第37章
這個造型,和第六裁判所變成王(*)研發中的人偶輔佐官很是相像。特別是手持雙刀,怪笑著沖過來的樣子。 說起來,那也是用歐洲的詛咒人偶導入ai后制作而成的,相似也很正常。 本來將她幻視成一起長大的座敷童子,有些生氣的鶴見一邊跳躍著避開人偶精神體的攻擊,一邊在心里默默吐槽,剛生出來的怒火都被詭異的既視感給取代了。 都是詛咒人偶的話—— 這種體型偏小的人偶,都是通過背部的開口來往身體里裝載機械硬件的,這樣穿上衣服后就完全看不出來開口處的痕跡了。 之前聽貓咪老師說,這個詛咒人偶內部裝有真正的血rou碎片,按照常理來說,應該開口的位置也在背后,脖子下方幾公分的地方。 心里快速地轉過這些念頭后,鶴見對半空中的斑喊道,“掩護我!” 然后,她腳步輕巧地繞到了人偶精神體的背后,對著離載體很近的夏目指了指特定的位置,得到一個心領神會的點頭。 人偶精神體被斑故意釋放的妖氣刺激到,將目標從鶴見重新改回,緊追著斑不放,甚至踩著兩邊的灌木,左右來回借力,打算朝著斑的腹部來上一刀。 鶴見清喝一聲,“就是現在!”雙手橫握住黑傘,在同樣踩住灌木借力跳高后,對準人偶紅色和服衣領下一個凹凸不平的點,灌注全身的氣力與下落的勢頭,傘尖直直砸下。 與此同時,夏目貴志也將泥土中埋了一半的人偶載體挖出,朝著同樣的位置,握拳砸下。 喀拉。 細微而清脆的響聲后,木頭制成的這個人偶碎成了大片的木屑,露出里面已經腐爛到看不出內容的紙狀物品和一些黑色的細小骨頭——那是孩童的指骨。 夏目目光悲戚,用力閉了閉眼,重新睜開后眼前的水霧已經消失,神色里多了一絲堅定。他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行禮,然后才小心地將地上的碎片撿起,包在手帕中。 他心中已然猜出之前貓咪老師支支吾吾不肯說的所謂“細節”,這些黑暗的罪證已經成了無聲的故事講述者。 這指骨,誰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主人是誰、受到了怎樣的遭遇。歲月漫長,這些都成了無法驗證的謎團。 而生性溫柔的夏目也并不想深思這一切,只是想要帶著這一點最后的殘留,把它葬在一個風清水秀的好地方。 愿你來生一切安好。 “你抓著我干什么?我只是來看看你們調查得怎么樣,有什么問題?” 鶴見和夏目一人扶著一個學生,緩緩走出不再詭譎的玫瑰園時,迎面撞上太宰治抓著一個有些瘦弱的男生。 夏目貴志瞧了兩眼,認出了來人,這不是——“新聞部的深山同學?” 鶴見沒有見過這位,但也聽太宰治和夏目說起過,但無論怎么回憶,她都沒想明白這個學生是為什么要在這樣的時間點來玫瑰園。 要說好奇他們幾個偵探調查的結果,或者擔心自己的同學,又和夏目他們嘴里那個有些陰郁冷漠的少年形象不符了。 幾步外的深山在看到鶴見橫抱著的井原紗織,和身后夏目背上的藤原敏夫時,面色僵了一瞬,然后深呼吸一口氣,顫聲道,“井原,還有那個是初中部的藤原吧,他們沒事嗎?” 兩人都昏迷不醒,看不出狀態如何。 這是詛咒人偶碎裂后的事了。 當時,玫瑰園就像是擦去了一層覆蓋其上的黑紗,月光照進來,將角落里倒在地上,身上有一些血痕的兩個身影照亮。這個角落在白天搜查時,明明是空無一人的。 正是失蹤多日的井原紗織和藤原敏夫。 兩人身邊還大開著一個黑色的運動背包,看品牌,應該是藤原這個大少爺的。里面裝著幾個巧克力包裝袋,還有一個空了的水瓶。 看樣子,這兩人就是靠著這些零食度過了這些天。 井原紗織在這里被困了將近六天,因為人偶妖力的影響,大家都找不到她。數日來滴水未進,半粒米都沒能下肚,現在嘴唇干裂發白,整個人看起來極為虛弱。 但是,她的胸膛還在起伏,她還活著。 邊上同樣昏迷著的藤原雖然只是失蹤了三天左右,但看起來并不比身邊的井原紗織好多少,嘴唇起皮干裂的程度不遑多讓。 夏目蹲下,讓鶴見幫著把藤原扶到自己背上,然后一手將如今輕如無物的背包挎在臂彎里,順手顛了顛。 “他是把自己的水給井原同學喝了吧?!?/br> 鶴見無聲地點頭,雙手橫抱起井原,看起來還比身邊的夏目輕松不少。 “都活著,已經打了急救電話,很快就沒事了?!毕哪繙芈暟矒峥雌饋碛行┘痹甑纳钌?。 太宰見兩人都出來了,手上一松,沒再緊抓著深山的胳膊不放。他雖然身形并不健碩,看起來力氣不大的樣子,但也不是深山這種甚少鍛煉的學生能輕松掙脫的。 深山憤憤地瞪了一眼雙手插兜的太宰治,不敢多話,只是幾步跑到鶴見身邊,盯著呼吸微弱的井原看。 “很失望,一個人都沒死?” 太宰治仿佛帶著嘲諷笑意的聲音讓他臉色大變。 “你什么意思?” 鶴見條件反射收緊了手臂,正要退后一步讓懷中的井原紗織和深山拉開距離,但目測了一番深山的身體狀況,加上太宰一只手都能制住他的既定事實,她還是沒有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