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振江路三十九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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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江路39號?我想了半天才想起好像蘇家是有這么一處產業。那原本是民國時代法租界巡捕房的一部分,蘇家祖上有個叔爺做過警長,他為人不壞,加之又同情革命,解放時倒也沒怎么難為他。至于蘇家怎樣復興,又怎樣重新贖回祖宅,便是后話了。 他不會是又買了一輛保時捷吧。我想了一會兒,終究不能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小心避開那些依舊搬家伙的人,一步步從樓梯上走下去。 這會兒正是下午四點來鐘,不是擁堵的時候。只十分鐘,我便來到了鎮江路。這條街和s城的歷史一樣久,兩側的懸鈴木枝干遒勁,它們比我和蘇三加起來的歲數還要長三十年。這些懸鈴木,據說是常凱申在時,為了討宋夫人歡心,這才種了一城的綠枝搖曳。 而今,伊人不在,權勢如過眼云煙,只有這些高大的樹木,無聲地訴說滄桑。 巡捕房是一棟歐式建筑,和這城其他的老建筑一樣,四角有著高高的塔樓,無論屋頂墻壁一律的磚紅。羅馬式穹頂的窗欞上有小天使的雕像,而那圣母在歲月侵蝕中已然模糊了神情。 我走過去,伸手刷了門禁卡。雕花黑漆鐵門緩緩地開了,那上面纏繞的大馬士革玫瑰綻放幽香。走進這里,仿佛時光倒轉七十年,一切都是那么安靜,唯有春花秋月各自凋零。 “夫人,請這邊走?!遍T房的大叔對我恭敬道。走進了才看得清楚,這建筑由于年代已久,有些紅磚石已經有了細小的紋路。盡管如此,巡捕房依舊是s城最固若金湯的建筑。據說當時法人入駐時,恰逢江浙地震。為了防止以后可能有的災害,當時的人特意請了世界上著名的地質專家和建筑師,合力技術攻關,終于在基于s城地址條件的前提下線,修筑了一座可防7級地震的巡捕房。 我估計后來蘇家重新回購它,也有未雨綢繆的意思。畢竟百年歷史建筑,雖說聽起來又風光又體面,那每年的維修費,文物保護費可絕非小數目。否則,蘇家已是公認的名流,又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呢。 扶手依舊是當年的老檀木,經過無數人的手,早已泛起了微微的油色。臺階倒還穩固,估計是刷了桐油的緣故,并沒有常見老建筑那樣糟心的吱吱聲,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一位民國的名媛從上緩緩而下,巧笑倩兮。 蘇三已經在一樓等我了。一壺八窨龍毫茉莉悠悠散放香氣,和著壁爐里熊熊的火焰,越發地有冬天的味道。 “喝杯茶暖暖?!彼f給我一只雪白的小茶盞,上面畫著一枝梅花,“我要給你看的,你一定想不到!” 我一笑接過,只覺得那茶溫潤清透,既有香氣,又不像那些常見的香片,苦的幾乎不能入口。待一盞茶喝畢,他拉起我的手,徐徐往前走去。 面前便是樓梯口。他卻不帶著我去二樓,反而徑直向下拐去。我心里有些詫異,也不多問,只是一味跟著他走過回旋的長廊,這才發現在回廊后,居然還有一截直通地下的樓梯。 難怪敢號稱固若金湯,原來是有人防工事啊。當時的人想的還真是周到,不僅防天災,還想著人禍。這里的光線要更暗淡一些,那些百年的銅燈臺已有銹蝕的痕跡,好在那會兒已經有了扯了電線,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樓梯還不算特別糟糕。 轉過最后一個拐角,眼前光華大作。我定定地看著,發現這竟然是一個修筑在地下的宴會廳。老橡木吧臺上羅列各式名酒,晶瑩的玻璃高腳杯比比林立。幾把黃梨木曲腿坐墊椅子隨意地擺放著,褐色的石榴木地板光潔如象牙。想來曾有無數的佳人在此裙擺曳地,而那縫隙里似乎還能找到她們遺失的寶石。 大概是哪個放浪的巡捕警長,認為就算戰火紛飛也要及時行樂吧。 與別處一樣,墻上依舊鑲嵌著巨大的壁爐,倒映出的火光讓那些彩色玻璃上的人都有了生動的表情。我猜想任何一位歷史學家見到這些彩色玻璃都會欣喜若狂。畢竟,最后一家生產這種夾層人物彩色玻璃的琉璃廠,已經在二戰中毀于歐洲的戰火。 七彩光芒倒映如虹??拷跔t的兩把維多利亞式扶手椅上坐著兩個人。葉景明正是其中之一,他背對著窗戶,火光跳動著映襯出他沉思的神情。他手里拿著本書,正漫不經心地翻著。那書估計也有些年頭了,紙張微微地泛黃,上面的插圖還是舊版的那種線描畫。另一個人我倒沒看清臉,他背對著門,除了兩條耷拉下來的腿,周身都散發出一種令人吃驚的沉默。 “……使其躁動不安的并非堤壩,而是他們內心的不安?!比~景明低頭看著書,開口念誦。那耷拉下來的兩條腿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卻沒有癱軟下來。這并非他足夠有膽氣,而是因為有一根粗繩子,正把他牢牢地捆在椅背上。 這是誰???我心里疑惑著,見葉景明正面無表情地盯著那人,“聽聞你博學多才,還是中文系畢業。那么你來告訴我,梅特涅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也太混了吧。大白天的考人閱讀理解也就算了,偏偏還是一個政治家的辭職演講。中文系的又怎樣,除非他業余喜歡研究十九世紀歐洲政治戰爭史,鬼才知道什么梅特涅。 “放了我吧,大哥!”估計是我們來之前,那人已經經受了無數諸如此類的拷問。他尖銳地發出一聲哀嚎,那驚恐的程度就好像一個人半夜起來,發現死神正坐在他床邊磨刀一樣。 葉景明對此毫無反應,他站起來把書合上,對著我彎了彎嘴角: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是西澳國金理財有限公司ceo,夢橋娛樂集團股東,上南山投資理財顧問……” 一瞬間有種穿越到冰與火之歌的感覺,這家伙到底是什么大瓣蒜啊,頭銜比那個龍母還要命。葉景明倒是饒有興趣,他像是在說報菜名的相聲一樣,又是什么西澳國金,又是什么上南山的,已經把我搞蒙了。 我只聽說過南山集團,國金理財,哪會兒還有這么多的前綴 “當然還有,”他突然加重語氣,說道,“延益直營健身會所的總裁,張豐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