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李渝江不是自離的嗎?！?/br>
    姜珊皺眉：“什么啊，他是被宴清哥趕走的?！?

    第61章 天鵝

    ◎“宴清，你愛我嗎?！薄?/br>
    地面開始下陷，雨點敲擊傘面的啪嗒聲化作雷鳴，不斷轟炸著她的耳朵。

    許嘉只感覺天旋地轉，一時間是站也站不穩了，分明快要昏倒，可身體卻未作出絲毫的反應。

    姜珊：“王海與李渝江談話時，我剛巧就在門外，聽得很清楚，是因為他不符合邵氏集團的要求，才會被趕出去的?！?/br>
    許嘉喃喃：“......邵宴清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br>
    姜珊嗤笑著：“宴清哥當然不會和你說，你只是他解悶用的萬物而已?！绷脫苤^發，感慨，“哎呦，只可惜李渝江，大好的前程就徹底沒有了?！?/br>
    許嘉垂眼，握傘的手止不住發顫。

    姜珊問：“你滿意了嗎?！?/br>
    許嘉只顧著重復，說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從未了解過其中的情況。

    姜珊尖叫：“哈，看呀，你又擺出副無辜的模樣，以為我會像宴清哥一樣被你欺騙嗎！”

    許嘉后退兩步，雙唇逐漸褪去血色：“不是，我沒有......”

    姜珊瞪向她，眼里滿是仇恨：“沒有？就是因為你，我，田甜，李渝江，才會落到被驅逐的地步！”

    不。

    不對。

    不是這樣。

    姜珊的悲劇是因姜潮盛貪污而起的，田甜則是做錯事才會發出代價，至于李渝江，李渝江他......

    許嘉張了張口，本能地背過身：“我很忙，沒時間跟你閑扯?！被艁y地，語速越來越快，“至于你說的什么隱瞞身世，根本就沒有這回事?！?/br>
    “少騙人了！”

    姜珊咆哮著，“平南叔已經告訴我真相了！你就是一個從鄉下跑來的小丑，那里有資格替代我的位置！”

    許嘉愣?。骸?.....邵平南?”

    姜珊愈來愈激動，細眉吊起，蒼白臉頰的表情如鬼魅般猙獰：“我和宴清哥是青梅竹馬，是天生的一對。如果沒有你！父親就不會和邵氏作對，田甜和李渝江也都能留下來！僅憑一次的舞臺失敗，根本不足以讓宴清哥拋棄我！我就是最合適的奧杰塔，是最美麗的白天鵝！”

    “都是因為你，是因為你打破了平衡，是你毀掉了這一切！”

    姜珊聲嘶力竭地叫著，似是泣血，話音逐漸蓋過雨聲。

    周遭，有撐傘的行人向她們投來好奇的視線，更有甚者似乎在舉起手機拍照。

    許嘉下意識遮住臉，背對鏡頭，躲避那些個窺探的目光。

    “啊，原來你害怕這個?！?/br>
    姜珊笑了，猛地跨到橋上，雙臂像振翅的鷹般張卡，“許嘉?！贝舐暫?，任由混雜著眼影的雨水順臉頰滑落，“你說得沒錯，宴清哥的確討厭張揚的女人?？墒悄阒?，他更厭惡什么嗎！”

    許嘉的唇顫了顫，心中忽而愈發忐忑：“你，你先下來......!”

    看客越來越多，瓢潑大雨沖不散人們的好奇心。

    姜珊站在濕滑的橋頭，笑著，喊著，像是正立于舞臺中央：“親愛的齊格費里德殿下，您只是被惡魔的邪術蒙蔽了眼睛，才會將邪惡的魔女當做公主。但是沒關系，我并不怪您，我會替您掃除丑陋的罪惡?！?/br>
    大雨未歇，她搖搖晃晃地踩著扶手，仿佛隨時都可能掉下去。

    許嘉顧忌著周圍的視線，匆忙用手捂住臉，抽不出空幫忙，只是低聲勸：“你想干什么，有話下來再—”

    “許嘉?！?/br>
    姜珊的眼里有絕望，用僅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邵氏夫人逼迫劇團后輩自殺’，你喜歡這個標題嗎?”笑，身形朝后倒，“‘在宴清哥眼中，沒什么會比邵氏的名聲更重要?！?/br>
    “所以你猜猜，他會怎樣處理你呢?！?/br>
    話落，只聽見‘嘩啦’一陣響。

    似有什么重物從高處墜落，又狠狠地砸進水中。

    許嘉的手哆嗦著，下意識尋找姜珊的身影。

    可那抹白裙已消失不見，周遭的看客卻沸騰起來。

    “我艸，有人跳河了！”

    “天，趕緊報警啊。120，誰去打120！”

    “哎呦呦，雨這么大，河水又冷又急，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這么想不開吶?！?/br>
    ......

    看客紛紛奔向橋邊，叫著，喊著，指揮著，場面忽地亂做一團。

    許嘉想去幫忙，傘卻在慌亂中被撞掉，雨水打濕衣衫，徹骨的寒逐漸逼至心尖。

    她本能地要撥打求救電話，可未等拿出手機，卻又聽見周圍人的議論。

    “誒，是她吧？”

    “沒錯。就是她?！?/br>
    “長得還不錯，心可真夠狠的。多大的仇啊，將好好的姑娘逼到自殺?！?/br>
    “這叫不錯？我看就是一副歹毒的模樣。聽說她還和邵氏有關系？那豈不是......”

    .......

    吵。

    好吵。

    人們話音中的惡意令她感到恐懼，許嘉緊緊捂住耳朵，踉蹌著向后退。

    她必須要離開，她不能讓自己出現在丑聞的報道里，她不能......不能玷污邵氏的名聲。

    許嘉咬牙，朝反向跑，攥拳的手在顫抖，腳步卻越來越快。

    這是姜珊的選擇，她是自愿跳河的，想死就快去死啊，為什么要帶來麻煩......

    去死，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