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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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咬著牙,堅定地說:“我只是累了,睡一覺就會好?!?/br> 劉科見她始終不松口,撓撓頭,嘆:“那我就送您回去吧?!?/br> 許嘉皺眉催促:“請你快些,別再浪費時間了?!?/br> 劉科只能抄近道往回趕,也顧不得什么行車禮儀,一遇見路堵就按喇叭,終于提前二十分鐘駛入別墅。 許嘉下車,昂首挺胸地朝前走,手一抬,‘砰’地關上院門。 劉科望向許嘉纖細的背影,又想起她覆于頸邊的膠布,忍不住嘆:“這可真是造孽......” 忽而有風吹過,堆積的云層隨及散開。 許嘉取出兩粒布洛芬,就著水咽下,直到胃部的疼痛緩而消減,才脫力般地靠在床邊。她剛給手機充上電,微信就彈出新消息。 邵宴清:“為什么不去醫院?!?/br> 許嘉:“因為我很健康?!?/br> 過去半晌,沒有收到回信。 許嘉快要睡著了,手機卻再次響起鈴聲。 邵宴清:“如果連身體都照顧不好,就別去參加演出了?!?/br> 許嘉一怔,氣得咬牙:“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睂⑹謾C關掉,無論邵宴清再發什么消息,皆一律不回了。 發出去的文字像往外撒的水,連個回音也聽不見。 邵宴清敲點著屏幕,瞥向站在旁邊的劉科:“你確定將許嘉送回家了,她真的沒有再出門?!?/br> 劉科:“確定,沒有?!痹捖鋾r扶額,感慨,“祖宗啊,這是你問的第十二遍?!?/br> 邵宴清皺眉:“既然她沒出門,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br> 劉科:“許小姐說她很累,大概已經是睡覺吧?!泵蛄嗣虼?,小聲試探著,“你......是認真的?” 邵宴清的指尖一頓:“什么?” 劉科咳嗽,點了點自己的脖頸:“那個,你畢竟是第一次,許小姐應該受不住吧?!?/br> 邵宴清輕嘖:“閉嘴,關你什么事?!?/br> 劉科愣住,急得耳朵都紅了,一個勁地擺手:“不不不,我沒有調侃的意思。我是說你要體貼點,別把許小姐逼得太緊。人家本身練舞就辛苦,哪里能經得起你折騰?!?/br> 邵宴清瞇起眼,雙手交握于胸前,直勾勾地看向他:“你在向我提建議?” 劉科的唇直哆嗦,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他雖然與邵宴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可二十八年過去了,依舊摸不清這位發小的性子。他先檢討自己話多,而后又擔心會被開除。以他對邵宴清的多年了解,這個性情乖張的家伙現在肯定沒憋什么好屁。 好,罵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吧。 劉科挺直腰,唇線緊抿,表情嚴肅中帶著緊張,像是站在甲板上迎接海浪的船夫。他不敢看邵宴清,咽了咽吐沫,等著對方先開口。 許久,聽見木椅蹭地的響,隨及有腳步聲來。 劉科的左眉一個勁在顫,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拳,將頭昂得更高些。 他已然是做足了挨踢的準備,卻聽見邵宴清說:“把會議推掉?!?/br> 劉科愣?。骸罢O?” 邵宴清整理著風衣的領口,斜眸看他:“連話也聽不懂了?” 劉科仍在磕絆:“不是,我說,全部的都推掉嗎?!?/br> “嗯?!?/br> 邵宴清哼出個回答,隨手撿起物件丟給他,“你開車?!?/br> 劉科雙手捧著鑰匙包,像只握著番薯的土撥鼠,呆愣愣地問:“去哪啊?!?/br> 邵宴清笑:“我夫人家?!?/br> ‘我’字咬得極重,儼然是在向他宣誓主權。 劉科不禁在心里打個寒顫,先手推開門:“好的,我這就將您送回您夫人家?!?/br> 一路無人說話,唯有音響內的廣播在嗡嗡作響。 車繞過山道向別墅駛去,終于停在紅棕色的鐵門前。從外往里看,所有的窗戶都關著,屋中黑漆漆一片,瞧不見半點的光。 邵宴清蹙眉,敲點膝頭的手指頓住,面色比方才更沉。 他沒有等劉科開門就徑直下了車,腳步匆匆地奔向許嘉的臥房,臨到跟前卻又放輕動作,指尖抵住門,緩慢地朝里推。 好安靜,漆黑的房間像是空無一人的密室。 邵宴清走至床邊,看見躺在被褥間熟睡的許嘉,莫名懸起的心這才放下。 許嘉睡得很沉,淺棕的長發散于臉側,羽睫交疊成的線將眼形勾勒得更細長。她像是陷入夢鄉的貓,習慣性地雙手蜷縮于胸前,眉頭微皺著,似乎在夢里也不安穩。 邵宴清笑,忍不住托腮打量她,視線從那飽滿的額頭滑向小巧的鼻尖、嘴唇,最后停留于白皙脖頸間的痕跡。 那抹紅像是落入雪中的梅花,鮮艷,耀眼,勾人心魂。 邵宴清抬手,食指按壓那朵吻痕,仔細磨搓著,不知怎么就想起劉科的話,緩而蹙眉:“應該要體貼些嗎?!鞭D眸看向許嘉的睡顏,喃喃問,“可是我該怎么照顧你呢?!? 第30章 天鵝 ◎“許嘉,你會背叛我嗎?!薄?/br> 邵宴清沒有照顧過寵物,以前只在兄長的臥室里見過一次貓。 那貓是邵宴銘在庭院外撿的,說是要挽救無辜的生命,非要帶到家里養。邵平北在外地出差,冉鳳華又對貓毛過敏,可二人耐不住邵宴銘喜歡,只能讓長子將貓養在自己的房間。 那貓又乖又聰明,似乎能明白邵宴銘的難處,而從不亂跑亂叫。每日除卻在屋里睡覺,就是趴在窗臺發呆,聽見有人喊它,還會喵喵喵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