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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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宴清翻身而起,猛地將許嘉按在床邊,不顧她的掙扎,低聲重復:“......憑什么?你在我問憑什么?” 許嘉紅著眼,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看向他的眼里似有仇恨。 那又如何? 邵宴清扯掉那單薄的裙衫,紐扣嘩啦啦地掉落在地,像是下了一場無風的雨。 許嘉的皮膚在暖光中愈顯白皙,遮蔽下的飽滿似是未經雕琢的玉。她用力地抓住床單,神色似為驚恐,卻始終不肯認輸。 一陣風,燭火忽地滅了。 隱約傳來粘膩的響,像是有小舟于暗河中行進,絲綢是湖面,隨木漿的撥動泛起一片又一片的漣漪。 好熱,汗水浸濕臉側的長發。 許嘉想逃,腳踝卻被抓住,再沒有辦法躲,只能迎上那熾熱的呼吸。 邵宴清咬住許嘉的唇,吞下她未來及出口的痛呼:“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誰?!? 第28章 天鵝 ◎“這是我的私心?!薄?/br> 汗水在交織,視線變得模糊。 狹窄的空間內,喘息逐漸融為一體,感官似乎被無限放大,甚至能嗅見荷爾蒙的氣味。 可許嘉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靈魂似乎在承受時破碎,不知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只感覺熱,渴,像撒嬌的小獸般喃語著,想要尋求冰涼的觸感。 人一旦失去思想,就和牲畜沒有區別。 只能下墜,朝更深處下墜,于白光閃過時忘記一切,只憑借著生物的本能行動。 她與邵宴清之間不存在愛情,卻在做著傾訴愛意的事,既可笑又十分荒唐。 指尖似觸及粘膩之物,已然分不清是誰和誰的血。 他們像在發泄情緒,又像在互相搏斗,抓,撓,啃,咬,根本沒有半分的溫存。 這種關系不正常。 她和邵宴清都是瘋子,是神經病。她如果還有點廉恥之心,就給狠狠地給邵宴清一擊耳光,然后扯掉該死的合同,徹底與對方劃清界限。 可是之后呢。 又要回到受人挑選的時候嗎?就差一點,分明就差一點就能夠證明自己了。她咬著牙走到現在,就是為了在聚光燈和掌聲中無拘無束地跳舞啊。 所以,她堅決不能后退。 許嘉望向墻邊的鐘,看見長短針交錯,匯合,又再次分開。直到力氣全然喪失,大腦才重新開始運轉。 邵宴清仍握住她的手,似乎還沒有緩過神。 許嘉坐起身,小心翼翼用薄被蓋住開滿花的身體。她的嗓子還啞著,說話像是在哭:“宴清,能給我一杯水嗎?!?/br> 邵宴清沉默著點頭,緩慢地朝桌前走去。 水聲響起,邵宴清背對著她,寬厚的肩膀上有一道道細長的抓痕。 許嘉想:這大概是她方才留下的痕跡。 先前裹好的紗布早就散了,血淋淋的口子顯得格外嚇人。 許嘉輕聲問:“需要擦藥嗎?!?/br> 邵宴清握杯的手一頓,神色隱晦不明:“你在問我?” “嗯?!?/br> 許嘉點頭,指向自己的左肩,“你這里的傷痕有點深?!?/br> 許嘉的語氣真誠,并不像在開玩笑,看來是真的認為他的傷更嚴重。 “我沒有那么嬌氣?!?/br> 邵宴清將茶杯遞給許嘉,“倒是你......”停頓,遲疑道,“你還好嗎?!?/br> 水是提前兌好的,溫度正合適入口。 許嘉小口小口地喝完一整杯,才終于找回力氣:“嗯,還好?!?/br> 也只是還好了。 她渾身都痛得厲害,胃不舒服,腦袋也昏沉沉得,小腿仍在止不住地輕顫。 邵宴清又給她倒了杯水,關上燈,坐在她旁邊。 黑暗中,許嘉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近在耳旁的呼吸。 親密的碰撞后,是無窮無盡的尷尬。他們誰也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于是又陷入漫長的沉默。 許嘉有些困,腦袋偏向枕頭,身體一點點地往下落。 隱約,聽見邵宴清的聲音,讓她等一等,先別著急睡。 “可我好累呀?!?/br> 許嘉大概是這樣說的,“我快要支撐不住了?!?/br> 話落,一片安靜。 邵宴清似乎終于肯放過她了,再沒有說任何的話。 但是不出片刻,被褥就被掀開。 有人在為她擦拭身體,動作慢且溫柔。紅腫的地方被抹了膏藥,涼涼得卻很舒服。 許嘉想看一看對方是誰,卻始終無法睜眼。身體不再粘膩,被褥里有陽光味道,她幾乎要昏過去,卻聽見很悲傷的聲音。 “許嘉?!?/br> 是邵宴清在說話,“火災那日,補給站的門被人反鎖。我實在出不去,兄長才會沖進來救火?!?/br> “但事情終究是因我而起,如果沒有我,兄長也就不必死去。父母......大概會比現在更幸福?!?/br> 似有風過,邵宴清的聲音越來越低。 “‘守護邵氏’是兄長的理想,現在也是我的責任。我必須要做到,為他也是為我自己?!?/br> ...... “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br> 許嘉想問,卻始終無法開口。 邵宴清仿佛猜出她的想法,喃喃道:“真奇怪......我為什么要和你說這些呢?!痹捖鋾r笑,聲音融于風里,“或許我也想得到一些理解吧?!?/br> 困意占據了所有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