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有多遠滾多遠
“逸臣哥,你說什么?”就站在他身側的李曼妮也沒能聽清他到底說一句什么樣的話,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很高興,那一雙眸子卻依舊盛滿寒光。 “沒什么,我很好,要是沒事的話……” “逸臣哥,一大早就過來了,早飯還沒吃,能讓我用過午餐再回去嗎?” 不等他冰冷的趕她走,她已經聰明的提出了請求。 為了來月城山,她還真沒有吃早點,現在肚子里空空如也,正好是個合適的借口。 “隨你?!蹦莩紨[了擺手,轉身往樓上走去,手上掂著那一份請柬,眼里多了一絲嗜血的光。 總算留下來了,看著他進了書房,李曼妮笑出了聲,她來可不是簡簡單單送一份請柬而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前腳剛進了書房合上了房門,后腳李曼妮已經走上了樓梯往臥房走去,躡手躡腳,像是做賊一樣,推了推臥房的房門,還真沒有鎖。 她不禁慶幸來得正是時候,走進臥房反手關了門,順便上了鎖,房間里的半開的窗簾透進一些光線入室,不至于太暗。 她摸索著往書桌前去,坐在書桌前就像是她無數次坐下的位置,緩緩的,纖細的手搭在了抽屜上,扯了扯卻徒勞無功,抽屜根本拉不出來。 “可惡,房門不上鎖,這個抽屜反而上了鎖!”她輕聲自言自語,臉上帶著懊惱。 不過既然是上了鎖,就更能證明她心中猜測,這個抽屜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之前她就奇怪了,上次推開莫逸臣房門的時候,他正端坐在她現在的這個位置上專心致志的看些什么東西。 那時候只見翠綠,后來想想,越發的覺得那就是安小溪所說的那一個鐲子,她mama的遺物。 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除了搞破壞,否則根本拿不上鐲子。 然而,莫逸臣就在隔壁,要是她真的弄出什么大動靜來的話,一定會被發現,到時候最近維護的形象都會大打折扣了! 怎么辦? “砰砰砰!”正愁眉不展,房門卻突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身子一顫,險些嚇得魂不附體,緊接著便聽到了童嫂的聲音:“李小姐,中午有沒有特別想吃的菜色?” 童嫂在樓下看著她進了臥室的,所以這才跟上來問問。 “沒,沒什么,隨便做一些就好?!崩盥輵抑男挠种匦路呕亓硕亲永?,撫著胸口感覺就像是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臥房并不能久留,既然童嫂知道她在臥房里,她就更不能動手了,誰知道那個老太婆會不會多嘴告訴了莫逸臣。 幾個小時的時間她都乖乖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度過,等著機會再次進臥室,想辦法把抽屜里的東西搞到手。 “咔嗒?!睒巧享懫鹆藬Q開門把的聲音,旋即是不疾不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佯裝無事可做癱軟的靠在沙發上,電視上演著一出爆笑喜劇她卻從中感覺不到絲毫的笑點。 “我有事出去一下,童嫂照顧好曼妮?!彼f著,人已經邁著大步走出了大廳,留給李曼妮的是欣長的背影,顯得淡漠無比。 到底是有事還是不愿意和她同桌吃飯,她真有些懷疑,自己改變形象到底有沒有在他的心里留下一星半點的好印象! 冷哼了一聲,氣焰掩飾得很好,雖然很想和莫逸臣在一起,但這個時候他若不在,正是千載難逢下手的好時機! 安心的等著他開車出去,她又偷偷摸摸的去了臥室里,這次她沒有空手上來,手里拿著的是大廳里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 無論如何她都想要看看抽屜里到底是什么東西,好奇心這種東西,幾乎所有人都無法抗拒。 抽屜的實木很厚,唯獨薄的地方只有背后或者在底部,背后還有一層擋板,相對于還是難以劃破。 琢磨了半晌,她決定先把下層抽屜全部抽空,除了第一個抽屜上了鎖外,其他的抽屜里都放著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而已。 抽出放在了一旁,跪坐在地上往上看去,正好可以看到第一個抽屜的底板。 “逸臣哥,你要是發現了,千萬不要怪我?!彼哉Z,嘗試著拿著刀劃在抽屜的底板上。 這和小偷的行徑沒什么區別,然而,她卻不能罷手,或許這是趕走安小溪最好的機會,她不是口口聲聲說什么自己剛正不阿,要不是母親的遺物在莫逸臣的手里,她也不會妥協! 她倒要看看,鐲子拿在手里后,她還有什么臉面說那種話! 想要切開抽屜根本不容易,一刀刀的劃過,費神費力,卻只在底板上留下了一刀刀的痕跡而已,想要切開不知道猴年馬月。 她仍舊不放棄,周而復始,換了好幾種姿勢,立誓要切開抽屜。 做任何事,毅力是最重要的,約莫半個小時后,終于看到抽屜底部切下深刻的痕跡,只要再稍加努力,完全可以將劃開方塊摳下來,伸手進抽屜里。 “砰砰!” 門扉又被敲響,依舊是童嫂的聲音:“李小姐,該用午餐的時間了?!?/br> 李曼妮動作頓下,看著抽屜下細小的白色木屑,皺緊了眉頭,眼看就要成功了,要是這時候放棄的話,那豈不是竹籃打水。 “童嫂啊,我困了,先睡一小會兒,呆會再起來?!彼`光一閃,捏著鼻子故作朦朧的聲音,自然而然的編造出了一個謊言。 “那我待會兒再來叫你?!?/br> 童嫂站在門口說著,轉身立馬小聲嘀咕起來:“客人不睡客房非要睡主臥!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在莫家的那些年她又怎么不知道李曼妮對莫逸臣的心思,以前嬌縱任性,現在稍微收斂了些,不過為人做事依舊欠缺,讓人喜歡不起來。 聽著腳步聲漸漸的遠去,李曼妮終于又放下心來,再次‘工作’。 平常她哪能做這種粗活,提行李箱都是杰森做的事,她只等著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眼下劃開抽屜底板已經累得不成人樣。 歇一歇,動一動,又是近一個小時過去,只聽‘啪’的一聲,抽屜的一塊底板猛地落了下來,打在了地板上。 “哇!”李曼妮大為所驚,欣喜嘆出聲,再往上層抽屜看去,有東西卡了一半在破口處,沒能掉下來。 直到抽屜被劃破的這一刻她才惶惶不安起來,遲早莫逸臣都會發現,待他發現的那一刻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么樣! 但,她唯一能確定的是,要真是那個鐲子,安小溪就該有多遠滾多遠了! 小心翼翼的從抽屜的破洞下將盒子取了出來,參差不齊的切口,細碎的木屑劃破了手背,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同時,嘴角卻依舊露出得意的笑。 當一只通體滑潤的鐲子呈現在眼前,碧玉中鑲嵌著的花瓣如活絡了一般,她的雙眼里露出了喜愛。 “真漂亮!”撫摸過鐲子的表面,雖然能見裂縫,肌膚卻感覺不出來。 有個詞叫‘溫和如玉’,直到將鐲子套在手上,她才明白為什么玉溫和。 就算現在工藝大師層出不窮,雕琢技藝日新月異,就是看過了無數珍品的李曼妮在這一只鐲子面前,都露出了貪婪之色。 很美,是先天的美無方物,不是后天能比擬的。 “你啊,該回到你主人手里了?!崩盥葑匝宰哉Z的說著,戀戀不舍的將鐲子從手腕上取下來,再次放回了盒子里。 美歸美,那也得用到正途上。 她敢斷定,這鐲子,百分之百是安小溪口中的遺物,既然如此,就還了鐲子讓她滾蛋不就好了? 劇組里依舊是忙得不可開交,整個秋天的戲份,導演要在幾天之內壓縮拍完,攝影棚里來來往往的人,有時候還能撞人滿懷。 今天沒什么她的戲份,安小溪就老實的坐在一旁看著顧盼拍戲,顧盼畢竟是‘老骨干’拍戲也很有一套。 明明上一秒還在和人說笑,一旦進入鏡頭里可以很快的轉換角色,像是川劇有名的‘變臉’絕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就到了晌午,安小溪的戲份大概要下午的時候才會有,聽說會有一場雨戲。 “小溪,你昨晚沒回酒店?”顧盼得了空閑便往她身邊去,接過謝潔遞過來的檸檬水猛吸了兩口。 安小溪點了點頭,掃了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她,反而扯了個謊:“昨天禽獸約了我,所以就去見他了?!?/br> 她不敢說她又去了月城山,更不敢說莫逸臣還是不答應,打擊顧盼的話,她定會再次去販毒。 “這樣,那eric什么時候回來?”她自然而然的在她身旁落座,似乎對她的話沒有半分懷疑。 “沒準?!卑残∠炊缱槡?,說謊的人往往比聽謊話的人負擔更重,一個是被蒙在鼓里,而另一個是在用盡全力蒙住那一只鼓。 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她站起身來,怕自己會自亂陣腳,故而臨陣脫逃:“顧盼姐,我還有點事,先走了?!?/br> 顧盼點了點頭,平靜的看她離去,吸著吸管的動作頓下來,眼光里染了一層黑灰,渾濁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