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仲清霄腦袋里開始滋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他可能要變成怪物了。

    怎么辦？仲清霄連忙坐起身，現在的房子在郊區，他依舊睡在沙發上，仲清霄不敢進屋找羅mama或者是爸爸，他無措地呆坐了半晌，良久，他起身穿好衣服。

    “你要去哪兒呢？”

    打開門的瞬間，梁瑤突然從房頂上倒掛著下來，嚇了仲清霄一跳。

    “你怎么在這里？”仲清霄回頭看了眼羅美華的房間，“你不是應該在房間睡覺嗎？”

    “怪物可不那么需要休息?！绷含幙戳丝此┐髡R的樣子，問，“你要離開嗎？”

    “……是的?！敝偾逑鰢@了口氣，“我覺得，我恐怕也要變成怪物了，我還是先離開一下比較好?！?/br>
    否則萬一他失去神志了，親自殺掉了羅mama和爸，那他的人生就真的是太悲慘了。

    “好吧?！绷含帍姆宽斏咸讼聛?，一副要跟他一起去的樣子。

    仲清霄搖了搖頭，“你待在這里就可以，不用跟著我?！?/br>
    “不行的?！绷含幓卮?，“你以為我是因為好心才來保護你的家人的嗎？我保護他們只是順便的任務，你才是我的主要任務?！?/br>
    仲清霄愣住了：“什么意思？”

    “怪物們，在變成怪物之前，都要接受召喚者一個無條件的契?！绷含幓卮?，“外面的怪物們接到的契是殺戮，你猜猜我的召喚者留下的契是什么？”

    召喚者？仲清霄露出茫然，所以，人類是因為接受了這樣的召喚成為了怪物，從某種角度來說，人類都是自愿成為怪物的嗎？

    “你的召喚者，是小珂嗎？”仲清霄抿唇，然后看見了梁瑤點頭。

    小珂，在怪物身上留下的所謂的契，竟然是保護他嗎？

    仲清霄摸了把臉，他到現在都在受著她的保護啊。

    “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敝偾逑鲎屃含庍M屋，然后關上了門，“那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問題，是可以拜托你制服我的，是嗎？”

    “在保證你不受傷的前提下，的確是可以的?！绷含幓卮?。

    “好吧?！敝偾逑鼋o她倒了一杯熱水，示意她坐到旁邊來，問，“關于怪物，你能告訴我一些更多的事嗎？我不知道的事，比如小珂，你知道她是哪種怪物嗎？”

    梁瑤盯著杯子里的水，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她其實不是怪物，嚴格來說，的確不是?！?/br>
    “不是？那她是什么？”仲清霄感到詫異，畢竟他都見過小珂的本體了，那個樣子，怎么都是怪物的模樣吧，居然不是嗎……

    “是神?！绷含庉p聲，“不同于人類信奉的被人化的神明，祂們是很遙遠而古老的神，在人類出現之前就已經存在，掌管著宇宙空間，并非是玄妙的神，而是擁有真實力量的神?！?/br>
    仲清霄僵住了身形，梁瑤寥寥幾句話，給他信息量卻太大了，他甚至下意識看了眼梁瑤的表情，發現她的神情很認真后才確信，這是真的。

    他掐了自己一把，痛得皺了下眉，這也不是他的夢。

    “古老的神？”仲清霄不大明白這個概念，畢竟對于人類來說，神都是經過美化而且高貴的，神即便存在也是遠在云端，決計不可能化身為一個少女的模樣在他身邊停留那么久。

    還……還和他做那樣的事。

    仲清霄捏緊了指尖。

    “是的，祂們是最早的存在，你見過外面那些很大的怪物了嗎？”梁瑤問。

    仲清霄點頭，他見過了，他記得那只差點踩死他的蛇頭鱗片怪。

    “那我這么跟你說吧?！绷含幍?，“外面那些稱之為本源體的家伙，是被古神映射而存在的，所以這些本源體的身上，多多少少會有和古神結構相似的地方?！?/br>
    “而地球，蛇蟲鼠蟻龜鳥魚，虎狼熊豹，這些東西其實是本源體的投射，所以你會在那些本源體身上看到熟悉的動物的影子，當然，還包括人，所有的一切，宇宙的存在，最終都源于古神的投射，你明白了嗎？”

    仲清霄沉默著，這完全是個很新的概念啊……所以梁瑤的意思是，古神投射出了那些稱之為本源體的家伙，而無數的本源體又投射出了包括人類的世間萬物，不止是地球，還有宇宙空間里更多其他可能存在的生物，都是被投射出來的。

    不是思想意義上玄學的神，而是賦予物理身體的神嗎？

    仲清霄感到頭大，他覺得自己作為教授的認識水平被刷新了，像是打開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觀一樣……

    “那…進化論呢？”仲清霄結巴著問了一句，他腦袋里確實有點空白，都不知道要問什么了。

    “并不相干?！绷含帗u頭，“進化的前提，首先要存在啊?！?/br>
    “之所以稱之為神，是因為祂們是萬物的衍生之母，所以祂們有萬物的力量，因為太過遙遠了，所以稱之為古神?！?/br>
    “我、我知道了?！敝偾逑龌卮鹆艘痪?，還在兀自消化著，他呆呆地想，所以他和神做了嗎？孩子可能是真的，他的孩子不會輩分比他還大吧……

    很多亂七八糟而又奇妙的思想在仲清霄的腦袋里不斷冒出。

    不過很快，仲清霄就意識到了更為關鍵的問題，他問：“你剛剛說，小珂是其中一個召喚者也就是古神，那么其他那些怪物，是被誰召喚而來的？”

    梁瑤卻搖了搖頭：“我不能說哦，你也不能知道，以你目前的精神力，還無法承受祂們的名字，而以我目前的身份，也無法喚出祂們的名字，就連古神之間，也是用代號稱呼的，雖然祂們會有交集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神的名字是禁忌，說出口的話會瘋掉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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