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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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兩個‘不是嗎’,自言自語過后,他拿著花束的手伸向自己西裝下,于是,好大一把花就完全消失不見,有被大人牽著的孩子看到這一幕發出驚呼,‘是魔術!好厲害的魔術師先生’。 而西裝革履正經得不太像是魔術師的青年看過去,向他做了個wink,纖長漂亮的手指豎在還銜著玫瑰花的唇間,大大的笑容很快就令小孩子與他默契地點頭,閉口不言,只是忍不住一直回頭看。 安撫了小孩子后,青年走去少女身邊,優雅十分地俯下身來,將唇間咬著的玫瑰花拿下,在她面前晃晃,“這一枝是我買來的玫瑰花,現在是你的了、是你的禮物?!?/br> 披散著棕褐色頭發、粉眸的少女接過,輕聲柔和地‘嗯’了一聲,喚道:“果戈里?!?/br> 果戈里臉上的笑容似乎變得更深刻了些,具體體現在他眼睛和嘴唇彎曲的弧度上,從微笑面具變為夸張的微笑面具。 將滿十六歲的少女容貌昳麗,披散著的頭發如云,就像是整個人都籠在光里,她的眼眸清透明亮,從前至如今未有一刻動容,似若冷淡,卻又能叫人釋懷一切……那如高天之上投落而下的、如神明一般的目光。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這樣如舉世珍寶般的存在,卻沒有多少人能‘看見’和注意到她,那些視線平常萬分地從她身上劃過,果戈里想著這件事情,從認識她起就一直這樣,猜想到可能是與精神相關的異能力,但是、兩位友人都不告訴他真正的謎底。 果戈里彎著眼甩甩頭發,墜在腦后的毛絨絨辮子跟著甩動,他還是彎著腰的姿勢,想像從前一樣扯著自己的外套蓋在櫻子身上,但西裝外套真的太小了,他很遺憾。 相反走在櫻子另一邊的黑發病弱少年能和她牽著袖口,也許他到了能被稱為青年的年紀,然而由于那份蒼白、單薄和由內滲透到外的柔和感,以及他略微有些駝背,看著個子沒有那樣高,就還是一身少年氣息。 三人中最高的果戈里笑,他抬手撫摸著櫻子的頭發,道:“我真的不可以嗎?不可以抱和牽櫻子嗎?” 他知道自己一位摯友的回答是什么,但是仍不死心,繼續地問:“但我們在去年冬天時候就有過哦,我的斗篷蓋著櫻子,而費佳的披風可以蓋著我倆,” “那真是一個很棒的冬天!”果戈里真的很難不懷念那時。 他有些忍不住大笑,恰好已走到了一條無人的巷子前,他回望了一眼,發現也無人留意到這里,然后手指變魔術一樣地在臉上晃過,一道傷疤落在左眼上,而他的兩只眼睛顯然有著不同。 除去這一點‘小變化’外,他從西裝外套下拿出一頂魔術師禮帽,先是放在胸前向自己身邊的兩人致意,然后在優雅又恣意萬分地戴在頭上,而他單手摟著櫻子的頭靠向自己胸膛,與費奧多爾對視。 “陀思,你太吝嗇了,而我只是說——” “我也想‘愛’櫻子而已?!?/br> 果戈里和費奧多爾眼神交鋒,他臉上的笑容不改,然而眼底的神色竟然是真情實意地,咧開嘴唇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他的語聲高昂,語調就如戲劇或歌劇表演者那樣情感充沛也具有轉折起伏,“我親愛的摯友、陀思,” “即使你作為櫻子的‘導師’,可也不能阻攔她交朋友不是嗎?我們是好朋友,你都沒有攔住那些人,就更不應該讓我遠離,這不公平?!?/br> 摯友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不去管那些名頭,總之就是想親近櫻子、觀察櫻子,費奧多爾沒什么所求地照顧著她,而他也只是想靠近一點,試圖弄明白櫻子的自由和他的自由有什么不同而已,這應該算不上值得警惕的舉動。 作為櫻子的導師是指—— 在這近兩年的時間里,費奧多爾沒有為櫻子找固定帶她大學的導師,而是帶她去大學里旁聽課堂,還有體驗那些實踐課程,更多時候則是櫻子對什么感興趣,就都去進行更深的了解,去年他們還一起去地里蹲過土豆,今年則是與藝術相關的比較多,他們已看了不少歌劇、戲劇和舞劇。 是有一點棒的導師,除了嚴防死守了點兒,根本沒什么春心萌動的男孩子能接近櫻子,而他也不知道怎么和櫻子說的,總之她對世界的了解愈多,卻像是變得更獨立。 三個人走著路,不僅氣氛古怪,連姿勢也怪極了。 櫻子喚到‘果戈里’,于是他條件發射地松開手,像做出了投降姿勢,低眉溫和既可親地問道:“怎么了呢?” 落在頭上的手松開了,櫻子就不再說話,索性果戈里也早已經習慣,目光再轉向費奧多爾,指間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了一張卡牌,被他塞到頭發下、蓋住了右眼,他的手拂過身后的發辮,于是一個紅絨球就綴在了上邊。 “你不把你的想法告訴我嗎,陀思?我怎么能猜到你在想什么呢?”果戈里低聲親和地問道,他臉上掛著好奇的笑容,由于情緒表達過于標準而顯得古怪刻板。 費奧多爾歪了下頭,額前凌亂的黑發晃過眼眸,他認真地想著,最終柔和地做出答復:“為什么你不和櫻子說?” 果戈里的眼珠機械地轉動,卻不禁雙手合十,由衷地贊道:“難道不是費佳你一直引導著我的思維嗎?好吧這個問題不重要!現在我就來親自問櫻子!” 說出宣告一般的話語,可是白發的轉變了自己的裝扮而變得有些不倫不類的青年優雅俯身,他的發辮垂到了胸前,神情似若溫馴地低眉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