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雨季
書迷正在閱讀:詛咒、裂玉(np)、青山、空歡喜【校園 強取豪奪 1V1】、我在西游搞黃油NPH、上戀綜后,我成了男神收割機(NP)、春案(1v1  劇情h)、清冷室友的追妻手冊、攻略腹黑仙尊的特殊技巧
魏琪站在胡志明市萬豪酒店的旋轉門前,手里捏著根沒點燃的香煙,沉默地看著玻璃門上自己的倒影,表情陰沉,不知想些什么。 一會要見的Trung是某位高官親屬,資源掮客,對土地審批很有話語權。 晚上六點半,他準時踏入三樓的私宴廳。包間陳設考究,花梨木的屏風隔出茶歇區,圓桌上鋪著印有繁復花紋的綢緞桌布。Trung已提前到達,穿著件洗得泛白的短袖襯衫,斜靠在椅背上,臉上掛著笑,彌勒佛般憨態可掬,只是那笑浮在臉上卻不達眼底。 “Trung哥?!蔽虹餍χ呱锨?,雙手奉上禮盒,上半身微微彎著,姿態擺得很低,“一點小心意,從香港帶來的?!?/br> 對方擺擺手示意助理接過,而后慢悠悠開口,“魏總呀,你們項目一期的驗收報告我已經簽了,不過二期的圖還沒批下來?!?/br> 魏琪頓了一下,繼續賠笑道,“我們理解流程,只是施工單位等得有點急,怕拖了資金節奏?!?/br> 中資銀行駐越南分部的副行長高天洋晚了一會兒才到,他長得胖,眼睛小,一笑起來眼睛更是只剩下兩條縫。進來后他大大咧咧坐下,不等侍者就自己倒了杯茶,仰脖一飲而盡,擦了下嘴對著魏琪道,“老魏呀,那個貸款包我們基本沒意見,你這邊稅務別出紕漏就行?!?/br> 魏琪起身給他敬酒,“高總,有您這一句話,兄弟就能松口氣?!?/br> 酒局順利推進,幾人一杯接一杯都喝了不少,Trung上了頭,情緒越發松快,開始講些半真半假的“上層消息”。魏琪表現得十分捧場,不時附和夸贊兩句。 快結束時Trung扭過頭笑著問魏琪,“魏總,今天也不趕時間,要不去輕松一下?” “當然,當然?!蔽虹髁巳坏匦?,很是上道地表示,“您安排,我買單?!?/br> 司機繞過西貢廣場,轉進一條兩側種滿鳳凰木的小巷,在一棟外觀有些老舊的院子前停下。 一位穿西裝的中年越南人站在門邊,核對身份后,請他們從側門進入。 幾人穿過一段跨湖的回廊,被引至隔壁三樓包廂。屋內裝飾一如中式會所,昏黃燈光下檀香裊裊,沙發成環形排布,音響被隱匿在墻后。 茶幾上已按魏琪安排擺上了之前存在此處的酒,還有水果拼盤和一些下酒的小吃。媽咪穿著淡紫色的修身旗袍,體態婀娜地款款走來,微笑著遞上Pad,上面是姑娘們的照片、代號。 “高總、Trung哥,你們先挑,”魏琪笑容爽朗,“今兒個是朋友局,別客氣?!?/br> Trung率先點了兩個,“這個,還有12號那個越中混血的女孩,上次伺候得挺不錯,再來?!标惪偛宦堵暽櫫税櫭?,隨便點了個越南小妹,解釋道,“我陪著兩位喝幾杯,唱會兒歌就得走?!?/br> 不多時,穿著清涼的姑娘魚貫而入,在幾人身邊落座。 Linh是最后進來的,穿著件墨綠色無袖旗袍,開衩開到大腿根,里面是丁字褲,黑色長發柔順地垂在肩后。她徑直坐在魏琪右手邊,輕聲問候,“琪哥,好久不見?!?/br> Trung端著酒杯,在一旁打趣,“魏總,這是怪你最近不來看她呢?!?/br> 魏琪笑而不語,只抬手倒酒,一飲而盡。 包間內氛圍緩慢升溫,越語、中文、粵語的歌聲混雜在一處。 “琪哥最近很累?”Linh靠在魏琪身側,小心翼翼地拿紙巾為他擦汗。他沒有推開,低頭看著杯中液體,“還好,做生意哪有不累的?只是越南的雨季太長,工地上的事總一拖再拖?!?/br> 女人柔軟的身體貼著他,寬慰道,“肯定會好起來的?!?/br> 魏琪抬眼望著她妝容精致的臉龐,沉默了一瞬,笑了笑,笑意中帶了點諷刺又帶了點疲倦,“或許吧?!?/br> 他坐在這,摟著陪酒女,聽Trung和高天洋唱著不成調的老歌,心里想的卻是沉韞,還有遠在美國的女兒。也不知道她們此刻在做什么?沉韞在杭市已停留半月有余,身邊只怕不缺人陪伴。 沉韞對他態度突然冷淡他能感受得到,只是對她,他總是有些怯懦的,試圖保持一個恰當的距離,避免給她造成困擾。 心里有些酸澀,忍不住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窗邊抽煙,隔著煙霧看高天洋和Trung玩骰子。一個小姐攀著Trung,雙腿間的部位就卡在他粗壯的大腿上,他抱著一個攬著一個,一會上一會下,手上的動作就沒停過。 出神間聽到Trung喊他,“小魏總,回神了!你這人啊,未免太正經?!?/br> 魏琪舉舉酒杯,自嘲地笑了笑,“Trung哥,你就別打趣我了,我這種人可沒資格裝正經?!?/br> 凌晨一點多,Trung醉醺醺摟著兩個女人去了另外房間繼續后半場,高天洋之前就借口有事先走了,魏琪喝得不少,頭有些暈沉,見Trung玩好也準備離開。 出門前Linh突然叫住他,悄悄塞了個紙團在他口袋,附到他耳邊悄聲道,“琪哥,這是我私人聯系方式,有需要您聯系我?!?/br> 魏琪偏過頭審視地看了她一眼,最終沒有說出拒絕的話,微微點頭,而后徑直走出包房。 夜晚依舊悶熱,尤其剛從空調房中出來,對比更加明顯。濕熱的風拂過臉頰,魏琪有些煩躁地將額前碎發捋向后面。大腦好像是清醒的,但腿腳卻有了自我意識般不聽使喚。 侍者見魏琪步伐不穩想要過來攙扶,被他擺手拒絕。司機就等在正門對面,見他踉蹌著走來趕忙下來扶他上車。 回到相對安全的環境中,緊繃的神經短暫放松,酒勁也上來了,魏琪垂著頭,像被抽掉骨頭一樣攤靠在皮質座椅,囈語般喚了聲“阿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