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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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掀起眼皮,懶散的對陳時越丟了一句:“那你就先出去吧, 我出院以后就送你去回收站,不用著急?!?/br> 陳時越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難以置信的望著傅云,然后被沈題招手喊來兩個護士, 不由分說給拖出去了。 病房里就剩下沈題和傅云兩人。 “現在能告訴我, 你是怎么僅用三個月的時間, 就研究出這種根治蠱毒藥物的嗎?”傅云扶著枕頭,稍微往起來坐了一點,他看上去還是很虛弱,但是氣色明顯已經好很多了:“我前三十年可謂求醫問藥,連外國實驗室都有所打聽,但是沒有一個醫療機構可以給我確切有效的答復?!?/br> 沈題笑瞇瞇的說:“看到了吧, 世界醫學的盡頭是中醫?!?/br> 傅云:“……少數民族巫蠱技術也算中醫范疇?” 沈題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nonono……所謂中醫只是一種意識表達,歸根結底我采用的辦法叫做, 原湯化原食,蠱毒還需蠱苗解?!?/br> “學妹,我希望你講點人話?!?/br> “我抽了一點陳時越先生的血水,進行了提煉和分離,再注入原血蠱蟲體內形成抗體,最后注射給你,就可以徹底治愈你體內的蠱毒殘留了?!?/br> 傅云微微一怔:“為什么陳時越的血液有這種功效?” “或許他沒有給你講過你去世那四年的事情?!鄙蝾}心平氣和的說:“他當初在雪山古墓的棺材蟲群里被噬咬了三天三夜,整個身體在免疫系統被完全破壞之后又建立起新的,超出常人很多倍的抗體和抵抗力?!?/br> “你身體里的毒性遠低于他的攻擊性,所以很幸運,陳時越是一個現成的藥血庫?!鄙蝾}滿意道。 傅云摸著自己手臂上的針眼靜默了許久,才開口道:“那三天不好過吧?” “生不如死?!鄙蝾}糾正。 “不過沒關系,一切都過去了?!?/br> “恭喜你啊傅老板,迎來了一場徹頭徹尾的新生?!?/br> 傅云啞然失笑,轉頭望向窗外時,眼中淚光閃爍。 沈題出去的時候很貼心的把門帶上了,不過傅云沒安靜一會兒,就又有人推門進來了。 “你一口氣錯過了藍藍的頭七加七七,今天下午出院之后要跟一起我去燒紙嗎?”成紗抱臂站在門口,她很難得的一身白衣白裙,黑發披肩。 “順便去李有德墳上唾一口?!?/br> 傅云轉過臉來,苦笑道:“李有德沒有墳,陳時越把他和候雅昶連著作戰組總部一起燒了,這兩天在重建,我以為你消息會比我靈通?!?/br> “我最近除了去墓地,就沒有出門了?!背杉喓喍痰?。 傅云了然。 陳時越從門外進來,幫他把病床調了一下高度,然后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別cao心了,那邊一切有我?!?/br> “我晚點去看藍藍吧,燒點她喜歡的東西,她最后一句話說的什么來著?” “她說,再來一次,十七歲的時候還是會跟你去410的?!背杉喢鏌o表情道:“傅云同志,我有時候真想……” 真想什么她沒說完,不過傅云大概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話。 下午兩三點左右,陳時越推著他去辦出院。 又一年北方的初秋,傅云披上外套,任由陳時越握著他的掌心,兩人一起走出醫院大門,消毒水的氣息從鼻腔里慢慢散去,天高云闊,滿街桂花香。 不遠處停著家里的車,澹臺公隆,樊老太太,安文雪,還有劉小寶已經等在那里了。 陳時越停下腳步,俯身給傅云拉上拉鏈。 “過會兒山上冷,小心著涼?!?/br> 傅云拉著他的手腕將他帶的近了一些,然后仰頭和他接了個吻。 “去吧,晚上我來接你回家?!?/br> 傅云轉身朝樊老太太他們那邊走去,mama和姥姥并肩而站,劉小寶看著他哥在秋風里單薄瘦削的身形,微微紅了眼眶。 大風大浪沒頂而過,好在最終還是一家人。 傅云安撫般的俯身抱了抱mama,然后又摸了一下劉小寶的腦袋。 “哭什么,沒出息?!?/br> 劉小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一把將他哥抱緊了,鼻涕眼淚糊了傅云一身。 傅云笑著去摟他的腦袋:“好啦,沒事了?!?/br> 樊老太太望著澹臺公?。骸斑@就打算走了?” 老中醫朝她眨眨眼睛:“老婆子,你最好三十年后再來見我?!?/br> 樊老太太今年七十周歲,三十年后正是一百歲。 老爺子還挺會算數。 傅云朝他伸出手:“走吧,送你上山?!?/br> 陳時越說的沒錯,山上果然冷,不過好在路途遙遠,山路崎嶇,爬山時的汗意抵御了寒冷。 傅云在山腰處停下來,抬頭看著澹臺公隆興致勃勃的背影,出聲道:“我現在就希望這條路一直延伸下去,永遠沒有盡頭?!?/br> 澹臺公隆轉過身來語重心長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以為你至少讀過紅樓夢?!?/br> “書上還說死去元知萬事空呢,您這不是也沒空,紙上得來終覺淺,咱倆誰也別嘲笑誰?!备翟拼^一口氣,跟上了他的腳步。 兩人最終在山頂上停下了腳步,不遠處就是安老爺子的墓碑了。 澹臺公隆走上前去,從口袋里掏出手絹,仔仔細細在墓碑上擦了一遍。 “放著吧,這是我們小輩的活兒?!备翟粕焓志鸵獖Z他的手絹,然后被澹臺公隆一揚手躲開了。 “你們以后擦的機會多了,我可就這一次給自己擦墓碑的機會?!崩蠣斪硬[著眼睛笑:“你別說,這感覺還挺奇妙?!?/br> 傅云便安靜的收了手,站在原地等他自己忙活。 末了他張了張口,第一次對著眼前的老人喊了一聲:“外公?!?/br> 澹臺公隆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后轉頭應道:“哎?!?/br> “只有五年嗎?”傅云問道。 澹臺公隆將手絹扔到一邊:“我朝來世借了五年,回來再陪你們五年,能在生死關頭救你們一把,已經是生前靈力深厚,不可多得的上天福澤了?!?/br> “回去記得告訴老婆子,上香的時候可別再問我在她和弟弟meimei之間,選她還是弟弟meimei們了,十幾年都是這個問題?!?/br> “我在底下耳朵都聽的起繭子了?!?/br> 傅云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望著外公今生最后的背影,百感交集。 “走了,下輩子見?!?/br> 佝僂老人化作裊裊青煙,消失在蒼穹中,墓碑上落下一縷煙灰,再杳無蹤跡。 傅云轉過身,陳時越已經在墓園邊上等他了。 他原本兩只手都插在風衣兜里,見到傅云轉身時,就自然而然的雙手張開,等著他過來。 傅云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伸手回抱住陳時越。 “走吧,回家?!?/br> 長風呼嘯,掠過墓地邊緣。 人生是一場漫長的修行,每個人孑然一身來,又歸作塵土去,數年光影,不過大夢一場。 但是人生百年,萬一就遇到了那么一個人,他愿意陪你走過噩夢詭境,趟過試煉,最后將余下的歲月熬成高湯,融化在柴米油鹽之間呢? “晚上回410?” “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