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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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三陰沉的在旁盯著他,傅云懶洋洋的轉身沒等他,徑直朝崖邊走去。 懸崖邊上垂下一道長長的云梯,直通安顏欣的身側。 “我好心勸你一句?!痹谒砗箝_口道:“現在自殺還來得及,如果落到大奶奶手上,連死都是奢望?!?/br> 云梯晃蕩,腳下是萬丈懸崖峭壁,飛鳥不過。 傅云抬頭望著云梯,漫不經心的答道:“行,謝謝?!?/br> 袁三見他自己不想要個全尸,就翻了個白眼懶得勸了。 一直到傅云登上最后一節云梯,站在安顏欣的眾保鏢身前時,他才按滅手機上顯示通話界面的屏幕。 “安總!安總不好了??!”有手下慌慌張張的從車上下來:“那邊傳來消息,說,說文雪小姐家的那枚炸彈突然失效了!” 安顏欣勃然變色,一瞬間面色猙獰慘白:“怎么會這樣!” 老太太哆嗦了兩秒,后知后覺的轉向傅云,難以置信道:“你做的?” 傅云的眼睫垂下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神情很無奈的答非所問搖頭道:“大姑奶,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您一直都被總部壓著一頭嗎?” 安顏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快速吩咐周圍的人:“啟動狙擊手準備射擊,還愣著干什么,把他給我拿下!” 傅云聞言歪了一下頭,笑著伸手用槍口點了點不遠處剛才那個手下跑上的那輛車:“雪山上應該是沒有信號的,那是你們用來放通訊設備的車嗎?” 安顏欣一驚,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周圍所有人同時撲向傅云想要阻攔他瘋狂的舉動。 然而子彈如離弦之箭狂飆而至,“砰!”的射穿前蓋,發動機在瞬間引爆! “因為我從不惜命?!备翟瓢苍數恼f道。 灰塵火球滔天而起,熊熊燃燒頃刻間吞噬了車身。 “現在諸位可沒辦法給西安那邊傳信息了,對吧?” 傅云向后躲閃一步,眾手下救火的救火,上來七手八腳抓他的也有,槍械保險栓拉開的聲音不絕于耳,但是沒有安顏欣的下令誰也不敢開槍。 “開槍!不用留活口!”大姑奶徹底暴怒,手機信號一格沒有,如果狙擊手沒有收到指令及時開槍,給大嫂一家真留下了安文雪一命—— 那后續麻煩簡直不敢想象。 “你又猜錯了,大姑奶?!备翟茋@息般的感慨一聲,抬手舉槍的瞬間和緩道:“槍里有三顆子彈?!?/br> 子彈“咔噠”上膛,最后一槍直指頭頂懸崖絕壁,山頂的積雪覆蓋整個叢林,牽一發而動全身—— 在場所有人目眥欲裂,槍響震碎了寂靜的山野,只見崖上松雪撲簌簌的發出幾聲動靜,緊接著大面積的雪崩以毀天滅地之勢倒灌而下! 半山雪樹蔥翠毫無還手之力被懸崖高地上的終年積雪層層疊疊壓的動彈不得,雪浪如潮,在重力壓榨下瘋狂推進,轉瞬間就逼近了人群面前。 尖叫慘嚎不絕于耳,人類的刀槍火器在自然的雷霆之怒中猶如螳臂當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無可避免的被碾的粉碎。 安顏欣一聲令下,子彈如暴雨傾瀉,密密麻麻狂射而出! 接下來的場景在日后的幾年里猶如夢魘,日復一日的纏繞著陳時越,將他的心神摧毀到底。 雪塵暴漲,將懸崖畔所有人的身影籠罩其中,陳時越其實沒看清傅云中了幾彈,只見那人仍然握著已經打空了的槍,身形踉蹌后退,陳時越的瞳孔驀然放大—— 那道清瘦的身影,穿著黑色沖鋒衣,從懸崖上墜落而下。 “傅云——??!” 緊接著眼前雪崩就如帷幕落下,倒塌和覆蓋之聲震徹四野,陳時越被劉安哲一把按下頭去,千層雪浪紛紛揚揚撲卷,天地蒼茫,巨大的震顫過后就是徹底的寂靜。 …… “氧氣罐拿過來,快!” “膝蓋骨粉碎性骨折,小腿里有彈片嵌入,作戰組醫療部直升機就位,馬上登機準備手術!” “小心手腕,他手腕也脫臼了!” 陳時越的世界一片黑暗,幾乎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也完全不知道周遭救援隊的嘈雜和自己被抬上了直升機。 他的意識隨著傅云一起,墜入了深淵。 第149章 第 149 章 “你說什么!老太太還活著?” 馮元駒“蹭”的從地上站起來, 險些一個腿軟跌倒在地上,臉上神色迅速從茫然轉化為狂喜:“快!快找人通知傅云,老太太沒事!傅云人呢?” 他身后站著浩浩蕩蕩一眾連夜從山里總部轉移到市區處的作戰組隊員, 眾人都是風塵仆仆的樣子。 四個小時以前他們從宿舍的床上被緊急集合的警報聲驚醒, 一分鐘之內穿戴整齊被齊刷刷塞上了車, 十幾輛裝甲車火力全開,翻山越嶺把他們從作戰組總部的山溝溝一路狂飆拉到了市區。 好不容易上級通知在市區把他們放下來, 結果一開車門,見到眼前景象眾人都是目瞪口呆。 市中心的大樓被炸的稀巴爛,濃煙滾滾從大片的廢墟中升騰而起, 殘垣斷壁隨處可見, 救護車和浩浩蕩蕩的醫療隊。 軍警將受損最嚴重的建筑圍合起來, 民警在外圍拼命將舉著攝像機圍追堵截的記者推搡回去, 場面一片混亂。 馮元駒跳下車回頭朝隊伍里呼哨一聲:“小季, 帶著你的人疏散群眾!” 車上下來一個胸前掛著藍色工牌的年輕長官, 按照馮元駒指的方向攤開掌心,他身后的幾個組員合力將放射性儀器搬出車廂。 一瞬間黯然銀光沿著他掌心的紋路飄向空中四散開來, 儀器開關電源一接,立刻將他靈力的波動作用放大了幾倍。 只一剎那的功夫, 周圍所有嘈雜吵嚷的人群仿佛一齊按下了暫停鍵,記者舉著攝像機的手木然停在空中。 朝禁戒線擁擠而去的人群一腳踏在空中,幾百號人仿佛同時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緊接著一個個慢慢的轉過身,朝禁戒線相反的方向魚貫離開。 滿頭大汗的警察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神色恍惚木訥, 行動僵硬的民眾緩慢離開現場, 按照各自來時的路線一步步走遠。 警察們面面相覷,心道這大約是見了鬼了。 為首的軍警快步走上前:“是靈異部門的同志吧, 上級指示我們配合你們工作,有什么吩咐盡管提,我們全力配合?!?/br> 馮元駒焦躁的揉了揉口袋里的煙卷,把心頭莫名的一陣煩躁忐忑克制住了。 他還沒來得及搞清這是什么狀況,就被旁邊廢墟里一個眼熟的logo吸引住了目光。 那不是樊老太太公司總部的圖標嗎! “傅云人呢!”馮元駒猝然出聲,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無比,腳下一時站不穩:“爆炸的時候他在樓里嗎?” “抱歉,這個我們還不清楚,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爆炸時樓里的大部分員工都被派遣出去了,人員傷亡不多,我們還在搜救幸存者中?!?/br> 馮元駒渾渾噩噩的點點頭,被身后的李毅伸手扶住,在他耳畔低聲提醒道:“老大,公事重要?!?/br> 馮元駒心煩意亂的含糊應了,對為首軍警道:“先跟我大概講一下情況吧?!?/br> 接下來的二十四個小時對于作戰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艱苦而慘絕人寰的戰斗,搜救和偵查的工作量大到恐怖。 冉懷宸在廢墟上掙扎到最后甚至需要掛水打葡萄糖才能繼續維持靈力搜救,數十臺從山上運下來的機器高速運轉,無一不外殼發燙,不堪重負的發出對超負荷工作的抗議。 “老太太呢?聯系到老太太了嗎?”老司令從昨天晚上開始眼睛都沒合上過,一直遠程跟進搜救現場。 “沒,據幸存員工交代,爆炸時樊老太太一個人在頂層辦公室……您做好心理準備?!瘪T元駒按著耳麥,語氣說不出的沉重。 老司令在那頭沉默半晌,良久開口道:“先找吧,搞不好是老天讓安家滅門?!?/br> 馮元駒極其敏銳的從老司令話中提取到了他最關心的信息。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安家滅門了,您有傅云的消息了?” 老司令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那邊搜救人員一聲高喊:“快過來幫忙!找到樊老太太了!” 馮元駒沒顧上那邊,繼續一迭聲的想追問下去,不料老司令一戳屏幕把頻道切到了搜救組那邊。 “喂?喂!”馮元駒瞪著一片忙音的耳麥惱火道:“這老頭子?!?/br> 搜救組七手八腳的將老太太從廢墟堆里抬出來,馮元駒擠進去的時候看到她渾身上下都是灰塵,但是……老太太看上去并沒有太多大難不死驚魂未定的神色。 “快,找人通知傅云,老太太沒事,傅云人呢!” “老大……” 然而樊老太太嘴唇翳動掙扎著想說什么,但是周圍太嘈雜了,眾人忙著把她往車上抬故而沒有注意到老太太焦急的神情。 馮元駒見狀便出聲喝道:“等一下!聽她要說什么?!?/br> 李毅立刻制止了眾人抬擔架的舉動,俯身到樊老太太耳畔:“您說?!?/br> “底下還有人……還有人……”樊老太太氣息很虛弱的斷斷續續道:“在我下面……” “所有人繼續挖!”馮元駒提起聲音喝道,然后他安撫的拍了拍老太太的手:“沒事,我保證公司的全體員工一個不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馮元駒朝后示意了一下,冉懷宸和齊林只得提起一口氣上前換搜救組的班,然而他們一鏟子剛下去,就聽地底下一聲慘叫:“嗷——” 冉懷宸和齊林:“?” 這位幸存者怎么如此的中氣十足? 聽著不太像從地底下挖出來的。 眾人連忙扔了鐵鍬,七手八腳的把里面的人拽出來了,那是個精神抖擻的老爺子,一邊被人拽,一邊自己十分利索,手腳并用的往上爬。 馮元駒瞇起眼睛:“老爺子,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那人揮揮手:“我叫澹臺公隆,410編外人員,他們傅老板認識我?!?/br> 馮元駒疑惑的回頭找李毅確認了一下,李毅攤手,表示我也不知道啊老大。 馮元駒無奈的揮揮手,示意他們帶老爺子上救護車,自己則轉向在旁邊等候已久的屬下:“你剛才要跟我說什么?” “老大,雪山的救援隊那邊傳來消息?!睂傧滦⌒囊硪淼目粗哪樕?,似乎是不忍說出下面的話:“天山雪崩,傅老板和安大奶奶,幾百號手下……都被埋了?!?/br> 馮元駒“嗡——”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陳時越在醫院昏迷的第二十一天,這期間他經歷了四場大手術,分別從兩條腿的骨rou里掏出了兩塊彈片,最開始止血的那枚符紙已經在摩擦中潰爛,紙張的纖維絲絲縷縷的嵌進他的血rou里,醫生不得不一根一根的用鉗子將它從中挑出來。 每挑一下,昏迷中的青年就會難以克制的在睡夢中哆嗦一下,眉心緊蹙似乎難以抵御這種猛烈的痛楚。 “手腕也脫臼了?!卑状蠊拥呐t生低頭端詳著陳時越無力擱在一邊的手:“小寧過來,幫我摁著他,正骨以后不能動?!?/br> “哎好?!迸赃叺闹忠姥哉辙k:“不過老師,你說他傷的這么重,是怎么活下來的,我聽說雪崩埋了大半個山頭,安家分部凡是參與行動的人全折進去了……” “不止?!贬t生淡淡道:“傅云不也死了么?” “噓!”小助理連忙道:“可別讓馮組長聽到了,你是不知道,馮組長帶人在雪山挖尸骨,已經三天沒合眼了,雪崩后山地危險,還有松動的跡象,馮老爺子從北京趕過來都沒能把他拽回營地?!?/br> “我知道,我們是同學?!贬t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清秀而銳利的面容:“他當年就愛傅云愛的死去活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