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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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在她視線范圍內歪頭挑釁的笑了一下:“哦,打算請死人上身來給你畫地圖,好深情的遺孀?!?/br> 柳泓轉過眼睛,對著傅云也是一笑,然后手摸到腰間去,陳時越霎時間變了臉色,帶著傅云往旁邊一擋,只見柳泓緩緩從腰間拔出槍,黑洞洞的槍口偏低四十五度指向對面。 “我建議你們不要給我搗亂?!迸宋⑽⒐雌鹱旖牵骸八透9椎穆飞喜粶试鞖⒛?,但是如果二位硬是要擋我的路,那這殺孽,我柳泓擔便擔了?!?/br> 傅云拊掌贊嘆:“賢妻良母,情根深種?!?/br> “傅老板謬贊?!绷虮蛴卸Y收槍回身。 正要轉身之際卻聽陳時越溫聲道:“槍就這一把,山里豺狼虎豹多,可要省著些用?!?/br> “那就不勞您費心了?!?/br> 等到柳泓的身影消失在房間里,傅云的臉色才徹底沉了下來:“一群不知死活的亡命徒,敢在這種地方招陰走尸,嫌自己活的太長了?!?/br> “她真的那么愛亡夫嗎?”陳時越不解。 “她愛亡夫愛到冒著生命危險也要進山遷墳,然后在亡夫死后換了一個又一個男人,這些男人還都莫名其妙的死了,你不覺得這行為本身就是矛盾的嗎?” “最主要的是,柳泓的前男友跟傅自明的死法一模一樣,李有德又分別跟亞當斯輪船,傅自明,還有我親戚打生樁的罪行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這些人仿佛冥冥之中存在著某種聯系,有一條看不見的繩索把他們全部串在了一起?!备翟仆nD了片刻。 “這條繩索捆了我三十年?!?/br> 陳時越無聲的握著他的掌心,兩人站在雪地里,頭頂是灰白色的蒼穹。 “我感覺我終于要把它斬斷了?!?/br> 老候總是在天黑的時候聽到外面雜亂的聲響的,他拖出痰盂,在被窩里把喉嚨里的一口濃痰吐了出去,沙啞著道:“呈瑋,去看一眼外面什么事?” 候呈瑋起身出門觀望了半晌,回來道:“柳泓帶了個老神婆在院子里,好像在搞什么儀式——不對,他們沒在搞儀式,他們在吵架?!?/br> 老候心里產生了一點不好的預感,于是披上衣服起身出去。 只見院子里圍了一群人,最中間有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婦人,她的長相極其詭異,膚色黝黑,臉頰上紋滿了看不懂的墨色符文,衣著斑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不會說話,張嘴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響。 柳泓對著那老神婆,在進行一場單方面的吵吵嚷嚷。 “您就幫我們個忙!去陰間走一趟,多少錢都可以!” 老神婆:“啊啊??!啊啊……” “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讓您幫忙找個以前認識路的死人問一句,知不知道那個地方的方位,問完就讓他從您身上下來!”柳泓急的連比劃帶唾沫星子飛濺,扶著老太太的輪椅大聲喊叫。 “啊啊……”老太太虛弱的呻/吟道。 陳時越在夜色陰影的遮蓋下冷眼旁觀著這場忙亂的鬧劇,片刻之后他轉身進了柳泓的房間,單手握拳中指指骨凸起,橫在毫無防備的劉安哲脖頸前。 “老丈人?!彼谏砗笸{摩挲著劉安哲的喉管:“聊聊?” 劉安哲驚恐道:“誰是你老丈人???呃??!” 他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很快淹沒在外面的吵嚷里。 第135章 雪鄉碎尸(六) 人群外狂奔過來一個身形矮小的姑娘, 一路擠進老神婆身邊,對柳泓急急道:“奶奶說,她年紀大了, 年輕時候在陰曹地府去了太多回, 現在黑白無??撮T人已經認識她, 不會再放她進去了,你們求她也沒用?!?/br> 柳泓猝然起身:“什么意思?她進不了陰?” “不是進不了, 我奶奶年輕時是十里八鄉最厲害的薩滿,只是眼下進去了也給您帶不出人來,您就別勉強了老板?!?/br> 柳泓狐疑道:“那你是什么人?” 少女略微猶豫了一下, 還是回答道:“我是下一任薩滿的繼承人, 奶奶收養的孫女?!?/br> 柳泓在她面前直起身, 露出一個微笑:“下一任的小薩滿, 也是可以進陰的吧, 你能試試嗎?” 陳時越一把將劉安哲薅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卻始終沒有放開禁錮他的手。 “你到底要干什么!傅云讓你對我做什么了!松開我!”劉安哲奮力掙扎,被陳時越頗不耐煩的拽到墻根前, 只聽他爆發出極其尖銳的慘叫:“你滾啊啊,我不是男同性戀——” 陳時越:“……” “大哥, 你覺得我要對你做什么?”陳時越匪夷所思的問道。 劉安哲驚恐萬分的喘息著不說話。 陳時越就等著他平穩下來,然后一抬他的下頜,劉安哲的后腦勺被抵在堅硬的墻壁上戰戰兢兢。 “你不是男同性戀?”他試探著問道:“那你要干什么?” “我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這個問題不取決于我,取決于傅云是男的還是女的?!标悤r越松開手坦然道:“你呢,你是非柳泓不可了嗎?” 劉安哲沉默了好半晌, 才慢慢苦笑道:“成年人哪有非誰不可這一說, 都是權衡利弊的結果?!?/br> “那你怎么敢保證,跟柳泓在一起, 混的就一定比跟安文雪好呢?”陳時越問道。 “柳泓不姓安,在安家我們都是外姓人?!眲舱苷Z氣堅定:“我從前不懂傅自明在安家為什么死活都混不下去,后來自己易地而處,才知道其中難處?!?/br> “世界上哪有男人愿意一輩子活在老婆陰影下,活在老婆娘家的桎梏下的?!” “大哥你這思路有問題,你找了柳泓無非是換個女人而已,又不是自己發達了?!标悤r越目瞪口呆:“有什么區別?” “她讓我看到了希望?!眲舱艿皖^笑了笑:“算了,我跟你說不通?!?/br> 陳時越抱臂注視他半晌,開口道:“那小寶呢,你也不管他了嗎?” “我混好了會接他回去的?!?/br> 陳時越張了張口:“我覺得樊老太太跟安顏欣魚死網破的概率都比這大一點?!?/br> “你什么意思?!”劉安哲驟然惱羞成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才多大就敢這么對我下定論?” 陳時越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就沒辦法了?!?/br> “什么——?。?!”劉安哲來不及發出點別的聲音,就隨之脖頸一痛,軟倒在了陳時越腳底下。 另一邊傅云默不作聲的站在人群外圍,袁三幾個手下驅散了圍觀的村民,指天指地再三保證會把老薩滿安全的送回去。 雪鄉在這一帶多少算個旅游線路,再怎么繼承傳統,也是現代人的開化程度,上個世紀薩滿文化的信仰逐漸落寞,年輕人相信走陰的都很少,頂多是圍著幾個神叨叨的外鄉人看個新鮮,見他們沒完沒了,也覺得沒趣,不多時就散了。 小薩滿好說歹說推脫柳泓,讓這幫人放棄了走陰問話的心思,推著奶奶一路回到小屋里,剛一掀門簾就驚得驟然向后一跳,只見老堂屋里站著個身高腿長的年輕男人。 “你是什么人?”小薩滿從旁扯過幡旗怒道。 傅云慢慢在屋內踱了會兒步,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道:“這么重的藥味……” “你奶奶病的很重嗎”傅云蹲身下來注視著老太太疲倦的病容。 這是一個古樸而簡陋的屋子,堂屋幡旗和彩條林立,天花板一只巨大的狼頭骨坐落而上,眼眶洞黑而瘆人,但明顯很久沒人打掃過了,森然白骨上漂浮著塵灰,稍一抬眼,灰塵就會直接滾進眼睛。 穿過堂屋就是臥室,火爐旁煮著咕嘟咕嘟的中藥,苦澀氣息蔓延過來,將整個房間浸染的安靜而沉重。 “白頭翁,白薇,大小薊,烏梅煮沸,爐臺邊上還有朱砂的藥痕?!备翟频皖^看了一眼垃圾桶:“看來是真的病的很重了?!?/br> “你也認識中藥,你想干什么?”小薩滿依然沒有放棄警惕,眼神不住的往墻上懸掛的刀鞘上瞥。 傅云抬手連刀帶鞘的從墻上取下來扔給她:“你可以抱著它跟我說話,如果這讓你有感覺安全一點的話?!?/br> 小薩滿顯然沒料到他這舉動,抱著刀鞘陷入了茫然:“???” “你奶奶病的很重了,如果你答應幫那個女人請死人上身的話,她會給你一大筆錢?!备翟频拈_口道:“省城大醫院一個療程的作用是這些中草藥的幾倍,不考慮一下嗎?” 小薩滿看了看輪椅上半癱著的老太太,又看了看傅云,半晌過后眼圈紅了:“不是我不想考慮,是奶奶不肯走陰?!?/br> “活人和死人之間是隔著巨大壁壘的,如果活人反復踏入死人的地界,身體會遭到巨大反噬,變成活死人的?!?/br> “奶奶不肯教我這些鬼神之說,她說時代已經拋棄薩滿了,她是時代的遺物?!?/br> 傅云盯著輪椅上的老太太,銀色發絲和滄桑皺紋不自然的緊縮著,手無力的攤開放在旁邊,眉眼間能看出幾分病態的癡呆。 “所以我不會走陰,不是我不想要錢?!毙∷_滿很委屈的說:“況且現在沒人信這些了,學了又有什么用?” “哎,不能這么說?!备翟茰睾偷溃骸皠偛旁鹤永锊痪陀袔讉€傻子信嗎?” 小薩滿低頭抽了一下鼻子,將老神婆推進了房間里,傅云等在她身后:“如果你待會兒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你拿到那筆錢,他們后續也不會找你事?!?/br> “可是我真的不會走陰?!毙∷_滿無奈道。 “我知道?!备翟破胶偷男α诵Γ骸拔視?,我教你?!?/br> 陳時越調動意念,伸出爪子在劉安哲的前額流轉了一下,蹲下身仔細端詳他因為痛苦而緊皺的眉頭。 “看來你真是沒怎么參與安家事務,居然什么都查不出來?!标悤r越從后墻打開窗戶,將劉安哲整個撈起來扔到屋子里,然后神情自若的溜達出了角落。 院子里的人散的差不多了,陳時越環顧四周,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在旁邊草垛里攥了一把稻草點燃了。 “大火,回溯?!彼吐暷钸读藥拙?,將手中稻草對比著老候總一家的方向,虛虛一指瞇起眼睛。 老候總一家三口那天晚上的大火絕不是意外,按照他以往的經驗,應該是觸碰到了兇宅里惡鬼的某條禁忌,才讓鬼魂非在大半夜置他們于死地不可。 那這條禁忌是什么呢,陳時越手里的稻草很快燃到了盡頭,火滅的一瞬間他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身后一陣陰風撫頸而過,有一只冰涼的手沉沉的搭在了肩膀上。 他側眼的時候,能看到肩膀上靜靜的陳列著五根蒼白粗糙的手指,東北天冷,尸身大約埋葬在雪地里,還沒有腐爛的痕跡,只是被冰雪凍得極其慘白,粗大骨節微微顫動,不時的碰撞著,他仿佛死后還很冷。 陳時越輕輕一碾稻草的煙灰,火星子的塵粒飄灑在空中,和身后的鬼氣相碰撞,“呼——”的一聲,霧氣相合之處凝結成霜,從陳時越的身側簇簇掉落。 “不要點火……不要點火……” 身后的死人嘴巴一張一合,腐爛和死氣裹挾著波濤洶涌的寒意從他嘴里涌出來,陳時越肩膀上的手驟然用力縮緊! “不要點火?”陳時越一時間連害怕都感受不到了,第一時間轉頭去問背后的鬼:“為什么不要點火?” “被冤死的人,會生氣的……會生氣的……” 身后聲音越來越飄渺,陳時越一轉身直接撞上一張死白的鬼臉:“你不是老流浪漢?!” “你說被冤死的人是誰,你又是誰?” 鬼魂尖嘯一聲,原地消失了,陳時越怔愣半晌,才猛然察覺自己的肩膀鉆心的疼,他“嘶”了一聲,扒開衣服一看,只見上面赫然五根青黑的手指印。 這邊柳泓和手下剛商討完進門,方才還拒絕了他們的小薩滿就追過來推門而入。 “你們的定金怎么算?”小薩滿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 柳泓幾人面面相覷。 “我在奶奶的屋子里找到一本薩滿的手記,我愿意幫忙試試?!?/br> 小薩滿的目光還是顫抖的,看的出來她剛才經過了一番很劇烈的心理掙扎。 柳泓只愣了片刻,就立刻起身來到她面前:“只要你幫忙,酬金兩倍,第一筆現在就打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