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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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頑不靈,給我帶禁閉室去!” “哎等等等等——”千鈞一發之際馮元駒從門外闖進來,給老司令陪著笑道:“司令,您消消氣,消消氣啊,跟個小輩計較什么,這里交給我就好了,您回去歇著,昂?” 老司令回頭瞪了傅云一眼,轉身走了。 馮元駒擦了把頭上的冷汗,對兩邊人沒好氣的吩咐:“把他松開!沒看見老司令就是做個樣子嗎?” 審訊室里的人魚貫而出,屋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傅云臉色極差,慢慢緩和的揉著手腕:“謝謝?!?/br> “他就是氣你三番五次插手作戰組內部事務,每次把我們的計劃攪得稀巴爛,想給你個教訓?!瘪T元駒解釋道:“外面最近確實也動蕩,樊老太太和平廈集團撇清財務往來上的關系鬧得腥風血雨的,最后調查結果屬實的話,我們就準備抓人了?!?/br> 傅云緩慢的點了一下頭:“嗯,挺好的?!?/br> 兩人相對無言半晌。 良久,馮元駒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在焦慮什么,走吧,我送你出去,現在打車到醫院,應該還是可以探視的?!?/br> 傅云定定的注視他半晌:“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善解人意了?” “我說過原因的,你沒放在心上而已?!瘪T元駒起身開門:“這么多年,我還是對你……” “好了你閉嘴吧?!备翟迫虩o可忍斷然道。 馮元駒苦笑了一下,示意他告辭。 醫院的走廊里是熟悉的消毒水氣息,傅云把410原先陪護的人都遣散回去了,自己孤身一人又在醫院等了兩天,恰好就是第三天的時候,陳時越終于轉到了普通病房。 青年渾身插著管子和燒傷的紗布,面如金紙,毫無血色的深陷在被褥里,傅云握著他擱在床畔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 情話和甜言蜜語誰不會說,但是那個炸彈面前肯毫不猶豫擋在你身前的人卻是世間打著燈籠都難找。 他在醫院一呆就是十多天,這十多天里他人在醫院,卻一刻不停的在處理事情,白喆說讓他回410去休息幾天,把該辦的事一辦,然后很快被傅云以自己太累了需要順便在醫院檢查為由給拒絕了。 事實上他從公路上出來到現在,基本沒怎么睡過完整的覺,要擔心的事情太多,一個人恨不得分成十個使,樊老太太總公司和底下的各個堂口因為此事也遭了牽連,風雨動蕩。 劉小寶高考失利,被他媽送到補習學校進行第二年復讀。 劉安哲和柳泓私情的事情,他也不放心,白喆和寧柯至今輪崗蹲守小區附近各個酒店。 傅云跟外婆那邊的人對接完他手上的賬目,然后掛了最后一個電話,此時疲倦如潮水般涌上,他眼皮昏沉,竟不知不覺趴在陳時越的床邊睡著了。 夢鄉綿長而悠然,傅云任由自己的意識陷入沉沉深淵。 直到朦朦朧朧間,有人用極其細微的動作和力氣,輕輕的推了一下他的腦袋。 傅云太疲倦了,還沒完全醒過來。 “你壓到我的管子了……”那人聲音輕如鴻毛,虛弱而沙啞,又仿佛蘊涵了整個世界的柔和:“傅云……” 傅云伏在床上,唰然睜開了眼睛。 第119章 第 119 章 陳時越的聲音極輕也極低, 落在傅云耳中卻猶如霹靂,他驀然從床上直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湊到陳時越眼前:“醒了?” 陳時越無聲的沖他笑了笑, 用氣聲道:“老板……” 他手指動了一下, 似乎是想去抓傅云, 但是力氣不支便又放回了床上,傅云攥住他沒有打點滴的那只手抵在自己臉頰上, 一時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他眼圈悄無聲息的濕潤了。 陳時越感到指縫間滲進了溫熱的淚水,他便調動著全身力氣,用指腹摩挲著傅云的面龐。 “我自己愿意, 別哭……” 陳時越十幾天水米未進, 全靠打點滴活著, 此時虛弱時話音太輕, 落下的一瞬間就消散在空氣中。 傅云終于忍不住在他床頭痛哭失聲。 …… “醒來基本上就沒什么危險了, 但是離出院還早, 安心在醫院呆著吧?!?/br> 傅云從主治醫生手里接過材料和一大疊單子:“我現在去辦住院手續?!?/br> 陳時越進普通病房后只是說沒有生命危險了,他似乎并沒有恢復多少精神, 他每天早上起來睜一下眼,確認傅云還在身邊, 就昏天黑地再次睡過去了。 吃飯的時候被傅云拍醒,象征性的喝幾口米糊,又昏過去了。 諸如此類,如此往復了一兩個星期,陳時越同志終于從休眠模式轉化到了省電模式。 具體表現為, 有力氣跟傅云說話, 選擇性昏迷,吃飯選擇性挑揀, 喂到嘴邊的東西想吃就吃,不喜歡的就稍微一偏頭,眼睛閉上裝睡。 最開始傅云拿他一點脾氣都沒有,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醫院外傅云自己的麻煩事一大堆。 直到他有天晚上站在醫院門口跟樊老太太通電話。 “作戰組從上到下哪個不針對我,況且陳時越是作戰組隊員,也是為了我才傷成這樣的,他們對我有意見我能理解,但是我憑什么要忍這個氣?” “拿著你跟他們領導的那點舊情,拉下臉再去打聽一趟,為了大局?!狈咸谀沁厔竦?。 “您可拉倒吧?!?/br> 傅云焦頭爛額的處理完一攤子糟心事,接完電話回到病房的時候,陳時越已經睡了,屋子里漆黑一片,沒有聲響。 傅云站在門口,焦躁的轉了幾個來回,他一煩躁就想抽煙,但是病房里顯然沒有讓他吞云吐霧緩解情緒的可能性。 “傅云?!标悤r越在一片黑暗之中忽然開口出聲。 傅云停下腳步:“你沒睡?” “睡不著?!标悤r越小聲道:“我疼?!?/br> 傅云心里一緊張,登時把方才什么糟心事都忘了,他快步走到跟前:“哪里疼?要不要我叫護士來?” “不要,太晚了,你過來陪我一下就好了……”陳時越意識似乎不清醒,話音有點含糊。 傅云擔心他哪處傷口又發作,怎么說話暈暈乎乎的,活像是疼的神智不清了。 “別動啊,我開燈看看?!备翟聘┥砣ハ扑谋蛔?。 他剛從外面回來,手心都是冰涼的,凍的陳時越一個哆嗦,往被子里瑟縮了一下。 傅云奇道:“怎么了,你在跟我裝嬌羞嗎?” 陳時越:“……” “別緊張,不笑你?!备翟瓢矒嵝缘母糁蛔优呐乃骸拔液白o士——” 下一秒他頃刻間被迫噤了聲。 陳時越支起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他拽著跌在床上,一只手臂伸展環過去,扣緊傅云腰身,力道極大將傅云禁錮的動彈不得。 他手上動作強硬至極,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面上卻極其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靠近,然后試探性的在傅云嘴唇上碰了一下。 傅云抿了一下唇,沒掙開他。 “老板,我可以親你嗎?”陳時越在病房里無邊無際的一片漆黑中輕聲道。 “你已經親了?!备翟茙缀醪粍幼齑降恼f。 陳時越的手心摩挲著傅云單薄而堅硬的后背,感受著他胸膛里微微顫抖的呼吸。 “可以再一下嗎?”陳時越繼續問道。 “再一下什么?”傅云明知故問。 陳時越沒再答話了,抬手勾起他的下頜,張嘴便噙住了那人溫潤冰涼的唇吻,傅云瞳孔緊縮,下意識想推拒,卻被陳時越按的更緊。 他還怕碰到陳時越的傷口,不敢真的用力推他,粗重的喘息和唇齒相依間陳時越的力道近乎撕咬了,疼的傅云不輕不重的給了他肋骨一下。 “嗯……”陳時越悶哼一聲,卻沒放開他的桎梏。 “你他媽屬狗的?連啃帶咬?!?/br> 陳時越眼神晦澀,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稍微一側頭,嘴唇便擦過傅云的耳垂,溫熱氣息噴在傅云耳際。 “傅云,以后還給我機會行嗎?” 傅云偏頭躲避,還好這是在夜色里,旁人看不見被吻的水潤的嘴唇,和泛紅的耳朵尖:“什么機會?” “像這次一樣,并肩站在你身邊的機會?!标悤r越帶著笑意道。 “你知道爆炸響起來的那一瞬間,我是怎么想的嗎?” 傅云沒說話。 “我那時擋在你面前,心想死前最后一刻看到的是你,那死也值了?!标悤r越放開了他的手腕。 傅云靜靜的閉上眼睛,卻也沒從床前走開。 良久他輕聲嘆了口氣:“睡吧?!?/br> 陳時越卻又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不依不饒道:“不給我個名份嗎?馮元駒都有?!?/br> “你怎么好端端的又提他?”傅云無奈道。 “你曾經說過,只和于你有用的人建立情感聯系?!标悤r越字句誠懇的道。 “我從前沒用,現在呢?” 傅云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病床上年輕人手心火熱,灼燒著他冰冷白皙的皮膚,仿佛要在上面打下烙印一般,倔強的不肯松手。 過了很長時間,傅云才低聲開口:“我會拖累你的?!?/br> 陳時越一急:“怎么會——” “我已經在拖累你了,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跟jiejie陰陽兩隔,現在也不會躺在病床上?!备翟瓶嘈χ锌吭诖差^。 “這些本來都跟你沒關系,你不必卷進紛爭的,而且……”傅云說著頓了頓:“日后無論你喜歡誰,保全自己才是最要緊的?!?/br> “我不喜歡別人,還有你能不要總拿這種交代遺言的方式跟我說話行嗎?” “你就當我在交代遺言吧?!备翟破胶偷溃骸拔掖竽闶畞須q,走在你前面也正常?!?/br> 陳時越默不作聲,但是手上加大力道,不吭氣的攥著他的手腕表示抗議。 “疼?!备翟圃囍鴮⑹殖榛貋砹艘稽c,但見陳時越沒有松動的跡象后也就懶得掙扎,隨他去了。 不過片刻之后他回過神來,遲疑道:“不過,你現在就開始盤算幾十年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