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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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元駒挪動了一下被壓的發疼的大腿,半晌過后他轉向那兩個互相抱著的少女。 “沒事了,他們走了?!瘪T元駒低聲安慰到。 少女懷中抱著那個叫小婉的姑娘,半晌愣愣的點了點頭。 空氣中炎熱而充滿腥臭。 “你叫什么名字?”馮元駒問道。 “我叫岳歌?!鄙倥穆曇艨章涠统?,在顛簸里稍縱即逝。 馮元駒在地下室里被關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黃昏的時候,他才終于察覺出不對來。 氣溫炎熱,他們身處的空間又閉塞,尸體腐爛發酸的濃郁氣息很快蔓延了全屋,被綁在一起的人們都不自覺的低頭掩住了鼻子。 馮元駒看向岳歌的方向,皺緊了眉頭。 少女從一天之前開始,就一直維持著那個抱著小婉的姿勢沒有動過,她靜靜地垂著頭,仿佛對周圍不滿的sao動沒有察覺。 尸臭味道很快蔓延到了外面,夜幕降臨,兩個大漢走進來硬生生將小婉從岳歌手里拖了出去。 岳歌最開始死不撒手,便一并被拖了出去。 為首的漢子命人將小婉的尸體拋入海中,然后俯身抬起岳歌下巴端詳半晌。 “這個長得不錯,帶去洗干凈,晚上送到外艙去?!?/br> 岳歌無聲無息的抬起頭,半晌又垂下去,一副任人擺弄的模樣,神情灰敗而木訥。 傅云倚在欄桿上,迎面海風習習,身后是來回跑動的同船游客,船帆獵獵飛舞,無邊無際的大海從視線盡頭翻涌而上,盡數落在傅云眼底。 “話說咱們都在船上浪了兩天了,怎么一點線索都沒有??!”藍璇在他身后不耐煩道:“而且連陳時越和馮元駒那倆的影子都沒見著,你也不著急?” “急什么?!备翟妻D回身:“兩個成年人還能把自己丟了不成?而且作戰組不是向來自視甚高么,讓他倆自己自生自滅去?!?/br> 他神情微倦,懶洋洋的打發道:“自己玩去?!?/br> 藍璇深吸一口氣,忍住了罵人的沖動,轉身就回宴會廳打算自己玩去。 “哎等等?!备翟圃谏砗蠼凶∷?。 “又怎么了?” “別吃船上的東西,什么都別碰?!备翟茋诟赖?。 藍璇看了看宴會廳里滿桌的西餐宴席,牛排和甜點并列擺放,看著飄香四溢的誘人。 “為什么?”藍璇不解。 “那是死人的東西,你吃了不嫌惡心么?”傅云沒好氣道。 藍璇:“……” 她站在原地思忖半晌,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又回到傅云身邊:“你那個眼鏡,借我使使唄?!?/br> 傅云一邊掏眼鏡一邊奇怪道:“你要它干什么?” 藍璇接過來:“我在想一個問題,如果陰陽眼鏡在陽間可以看到陰間的東西的話,那我們現在在陰間,是不是也可以看到這些場景在陽間的樣子?!?/br> 她將眼鏡架在鼻梁上的瞬間就倒抽了一口冷氣:“我勒個去……” 傅云眉心一簇:“小姑娘家家的,好好說話?!?/br> “不是,你看?!彼{璇連忙將眼鏡卸了下來,滿臉震驚的遞給傅云:“太恐怖了,這些人……” 傅云戴上眼鏡,然后立刻就理解了藍璇極度恐懼的原因。 這原本是一座漂亮而龐大的輪渡,船上陽光明媚,燦爛而朝氣十足的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行駛著,海水蔚藍美好。 然而他戴上陰陽眼鏡后一切都變了。 甲板上歡樂跑動的小孩子變成了一具具泡的發腫難看的尸體,悄無聲息的漂在水中,來回穿梭的侍者沒了腦袋,腦袋放在手中的托盤上,鮮血如注,沿著周遭的水波蕩漾開來。 陽光,大海,全都沒有了,眼鏡中看到的輪船已經深埋在海底了,四周都是黑乎乎的海水,冰冷徹骨,四面八方簇擁著輪船,將她往更深的海底拖拽下去。 傅云摘下眼鏡,和藍璇面面相覷。 藍璇一臉“我就說吧”的表情:“你也看到了吧,我就是比較好奇,我們現在看到的哪個才是真實的世界?!?/br> “當然是眼鏡里的,你也發現眼鏡是個能呈現對立世界的工具,我們現在在陰間,在眼鏡里看到的當然是平時在陽間看到船的形態?!?/br> “也就是說,眼前這些東西?!彼{璇斟酌著用詞:“其實并不存在,眼鏡里那些漂浮著的尸體,才是他們真正的樣子?!?/br> “對,他們只是存在過而已,現在周圍的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备翟品词謱⒀坨R遞給她:“拿著玩兒吧?!?/br> 藍璇拿著眼鏡翻來覆去的搗鼓,然后架在鼻子上看了半天,慢慢的道:“不對,我好像有兩個發現?!?/br> 傅云:“你說?!?/br> “第一個,我好像看見陳時越了?!彼{璇戴著眼鏡目視前方:“知道為什么這么容易發現他嗎?” “因為他是這片海域除了我們倆之外唯二的活人,那當然足夠顯眼了,別廢話了直接說他在哪兒?” “前面,穿過船艙和宴會廳,九點鐘方向?!彼{璇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傅云低聲道:“我知道了,在這兒等著我?!?/br> 說完他起身就走,干脆利落穿過船艙和宴會廳,中間鬼魂吵嚷,森冷陰氣無處不在。 藍璇放下眼鏡,剛要揉揉眼睛,頭頂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小meimei,吃魚嗎?” 藍璇茫然的抬起頭:“???” 這是個很清秀漂亮的年輕姑娘,衣衫簡單素雅,右手端著乘著魚塊的盤子,微微笑著遞到藍璇手上:“廚房剛炸出來的,很好吃,來一塊吧?!?/br> 藍璇盯著盤子里焦香撲鼻,炸的金黃多汁的魚塊,便伸手拿了一塊,遲疑道:“謝謝jiejie?!?/br> 年輕姑娘沒有離開的意思,依舊笑盈盈的看著她:“怎么不吃???” 藍璇低著頭,不動聲色的把眼鏡懟到臉上了,再次睜眼的剎那看著手里的魚塊險些沒吐出來。 細小的蟲子蠕動著在魚塊rou上爬行,不明黑色汁水從魚rou里涌出來,猙獰血絲交錯,在白森森的魚rou上蜿蜒。 藍璇手一松,嚇得沒拿穩,直接將魚塊扔地上了。 她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什么,但是為時已晚,眼前端著盤子的女鬼頂著一張慘白浮腫的鬼臉,陰森森的逼近了她的面前。 “為什么扔了我的魚?” “嘔——”陳時越趴在欄桿上,吐得狼狽。 片刻之后半死不活的靠著欄桿坐下來,虛弱的捂著腹部:“我的天啊……” 身邊有人給他遞了一瓶水過來,陳時越下意識接過來道了聲:“謝謝?!?/br> 然后猛然抬頭,不可思議道:“傅云?” 傅云挑了下眉:“暈船?” 陳時越懵懵懂懂的點頭:“有點來著?!?/br> “你們作戰組也不怎么樣嘛,去了這么久還這么虛弱?!备翟评淅涞膶⑺麃砘貟咭暳艘蝗?,然后嘲弄意味十足的笑了笑。 “你馮組長練你的時候,沒給你教這個?” 陳時越喝了兩口水,從甲板上站起來,他站起來身高比傅云高一大截,氣勢一下就起來了。 他看傅云時需要微微垂頭,眼底勾了些不甚明顯的笑意,傅云受不了這種若有若無的壓迫力,面無表情的朝后退了兩步。 “沒什么事就過來調查,別和你組長一樣沒用?!?/br> 陳時越柔聲打斷他:“傅云,你別總在我面前提他好不好?” “你總提別的男人,我心里不好受?!标悤r越微笑道。 傅云:“……” “神經病?!彼喍痰狞c評道。 “哎你這小姑娘怎么這樣??!她好心將魚給你吃,你就直接扔地上嗎???就算你們是上層人家出身又怎樣,沒道理這樣瞧不起人!” 藍璇傻楞在原地,看著眼前此時正指著她怒斥,仗義執言為年輕姑娘出頭的一個男青年。 “人與人不分高低貴賤!你如此這般不將下等人當人,可是要遭報應的!”男青年繼續義憤填膺。 藍璇糊里糊涂的聽了半晌,最后只從嘴里蹦出來一個:“啊……你說我嗎?” 天地良心,那長滿蟲子的魚塊換了是你你也吃不下去的!藍璇在心里咆哮怒吼。 “岳歌,不必傷心,你今晚再教我魚塊的做法,好不好?”青年將年輕姑娘攬進懷里,溫聲哄勸道。 “什么情況啊藍璇同學,我才走了多久?”傅云一臉不耐煩的從那對青年男女身后大步走過來:“你又惹什么事?” 他雖然嘴上抱怨,但是還是站在了藍璇身前,將她和對面兩個鬼隔開來:“兩位,何事?” 岳歌垂下頭,將手中的盤子遞出去:“先生,吃塊魚吧?!?/br> 傅云看了看盤子里的魚,簡單道:“不必了,我不喜歡?!?/br> 男青年眼中冒火又要出言不遜:“你……” “他身體不好,過敏的東西多,姑娘拿去給別人吃吧?!标悤r越將盤子和男青年咄咄逼人的目光一齊擋了回去:“我們就不要了?!?/br> 男青年自己拿了一塊魚rou,兀自吃了起來,油水四溢浸潤嘴唇,看著嚼勁十足,確實一副很好吃的樣子。 如果不是藍璇戴著眼鏡的話。 眼鏡里那青年一邊咀嚼,細小的蛆蟲一邊從他的嘴角和嘴唇里爬出來,混合著臟污的黑色汁水,惡心的讓人看著難受。 藍璇痛苦的閉上眼睛,感覺自己身心都遭到了污染。 “你們得罪了葉鞘先生,你們完蛋了哈哈哈……”身邊兩個年輕人嘲笑道:“四個傻帽,你們知道你們剛剛惹到了誰嗎?” 傅云一偏頭,做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歐呦,我們得罪了什么人吶?” “你們不認識葉鞘公子?剛才那個帶岳歌走的男的,就是葉鞘,是這艘船的買方之一,在京城都是頂有名的大戶人家,錢權滔天的,岳歌是他這次上船心儀的女人,你們得罪了他算是完咯!以后在京城寸步難行?!?/br> 傅云想了想,然后問藍璇:“那個年代的公子哥怎么看著腦子都不好的樣子?!?/br> 藍璇看看陳時越,又看看傅云,莫名其妙:“你倆還沒和好?陳哥自從你離開事務所,老板和我說話都變多了?!?/br> 傅云:“……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能能……” 傅云白了她一眼,也沒看陳時越,徑直惱火的轉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