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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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時越凝重點頭:“也是,我就希望他們不要來村子找麻煩就行?!?/br> “來村子找事的話,還是很好辦的?!备翟频管嚾霂?,語氣輕松愉悅:“我把他們送給阮凝夢玩耍?!?/br> 此時天色蒙蒙亮,傅云把車停穩,三人一起往村口走,陳時越打開手機手電筒,光亮映在地上,勉強能看清五六米的前路。 “哎!這邊!” “都小心點!注意照燈!” “a組把水泥搬到橋墩底下去,小汪幫忙把底下的人集中一下?!?/br> …… 前方就是村口,此時被施工隊的柵欄圍起來,里面吵吵嚷嚷,燈火亮如白晝,隱約能聽到機器轟鳴和電鋸切割聲,刺啦刺啦的聲音遠遠的震的人耳朵發麻。 陳朗探出一個頭:“哥,那是什么?咱們村要拆了?” “去!胡說八道,小心你爸動家法?!标悤r越神情不虞起來,然后和傅云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凝色。 “怎么啦?”陳朗察覺氣氛不對,小心翼翼問道:“哥?傅哥?” 傅云低聲道:“前面是汪老板承包的工程隊?!?/br> “我沒想到他們這么早開始施工,還堵在人家村門口,這從大晚上吵吵到天亮,村里人還睡不睡了?!标悤r越道。 “對啊,怎么村民們都不說什么,平時我媽我孃那幾個老太太要是看不過眼早就過去罵街了?!标惱侍筋^探腦道。 “明天再說吧,今晚不和他們起沖突?!备翟贫诘?。 三人依次從工程隊側面的小道里穿過去,陳時越走在最前面,傅云緊隨其后,陳朗最后跟著他們。 “哎!陳朗小哥!”有人眼尖,朝他們喊了一句。 陳朗下意識“哎!”的應了一聲,轉回頭去見到汪老板滿面笑容的過來,身后是熱火朝天的工程隊,還在兀自干著活,并沒有抬頭看他們這邊一眼。 “陳朗小哥,那個……今天白天的事,我替我meimei婆家人給你配個不是,確實是走的急,害怕誤了時辰,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改日一定登門賠罪?!?/br> 工程隊上空探照燈四射,光線璀璨晃眼。 陳朗不知道怎么的,腦袋暈乎乎的,就敷衍答了句:“沒事汪哥,都是一家人?!?/br> 汪俊笑笑:“你沒放在心上就好,哎!前面那是不是時越和傅先生?” “傅先生留步!”汪俊沖傅云背影喊道。 陳時越下意識就想停住腳步等他和傅云說完話再走。 不料傅云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掌心朝外用力一推他后背,冷冷道:“別出聲,別回頭,往前走呆會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準往后看?!?/br> 陳時越一怔。 傅云任由后面汪俊的喊聲越來越大,一聲更比一聲高,聲音在空氣中奇異的曲扭了,尖銳刺耳,一聲一聲扣著心弦猶如鼓擂,到最后簡直不似人聲。 “傅先生留步,留步……傅先生——” 傅云嘴唇抿的極緊,面色說不出的冰冷。 這絕對不是活人能發出的聲音,身后的東西越來越近了,幾乎是貼著傅云的衣領,一下一下的呼出冷氣。 “為什么不回頭看我一眼……” “……你停下……停下!” “回頭……” 陳時越默默的把手伸進大衣口袋,手心一時間全是冷汗。 下一秒,他轉身一把將傅云推到身后,兩人位置瞬間調換,陳時越掌中一盞紅燈籠熠熠生輝,紅光如血亮徹天地。 汪老板模樣的鬼魅被紅光整個籠罩原地,發出一聲混不似鬼的慘叫,頃刻間化為烏有。 陳時越放下燈籠,再一轉頭,村口分明是一片荒蕪的空地,陰風席卷空蕩蕩的鍛煉器械,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熱火朝天施工隊的影子。 第014章 紅白煞(十四) 傅云腦子“嗡”的一炸,陳時越慢慢的放下燈籠,身形很穩,依舊牢牢擋在傅云身前。 過了好半晌,陳時越才放下燈籠,轉身驚喜道:“他被我嚇跑啦?” 傅云深吸了一口氣,一個沒忍住在他腦瓜子上來了一下:“我剛剛跟你說了什么?!” “不能回頭?!标悤r越捂著腦門“嗷”了一聲。 “那你聽我的話了嗎?”傅云冷冷問。 陳時越把燈籠塞回口袋里,辯解的聲音不自覺放低:“我沒想那么多……” “亡魂半夜,生人回頭,你知道這是多危險的兇象,我有沒有跟你說不許出聲不許回頭?” 陳時越息事寧人的道:“這不是沒事?!?/br> 傅云氣的牙癢癢,一拳砸在掌心里,怒道:“有事就晚了!” “活人和死人之間,永遠有一條寬如長河的分割線,死人越界灰飛煙滅,活人越界也不會有好下場,你以為你道行有多深,那么兇的惡鬼,也敢正面硬剛?” 陳時越道:“那他來招惹我們,就不怕灰飛煙滅嗎?” “他們心有怨氣不計后果,愿意以永世不入輪回來換生前一個執念,你呢?你也可以不計后果么?”傅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硬糖,粗暴的拆開塞進他嘴里:“含著!” 陳時越鼓鼓囊囊的塞著糖,沒敢說話。 “燈籠給我!”傅云一伸手沒好氣道。 陳時越把燈籠掏出來給他遞過去了。 周遭一片寂靜,傅云接過燈籠,與此同時指尖隱隱燃了一絲火星似的微光,他指尖一點,落在燈籠外圍的綢布上,頃刻間微黃火影將燈籠暈染成溫暖的橘黃色,在夜色中瑩瑩透亮。 陳時越受寵若驚:“給我的?你把它加固了是嗎,提高了抗鬼的法力?” 傅云氣還沒消:“給狗的,陳朗人呢?”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陳朗的方向狂奔而去。 陳朗無聲無息的倒在村口的泥濘地上,眼睛緊閉面色蒼白,一點活人氣息也無,手腳攤開,軟綿而無力。 “怎么回事?”陳時越俯身把他弟撈起來抗在肩上。 “他回答了鬼的話,被攝魂了?!备翟评涞溃骸笆俏业氖韬?,沒攔住他,但是我叮囑你了,你還是回頭了,會有什么后果我也不知道,你自求多福?!?/br> 陳時越背著陳朗,舒展了一下筋骨給他展示自己的身體:“看,一點事沒有?!?/br> 傅云沒理他,眉心依然是蹙著的,神經高度緊繃的注視著村口這一片地,風聲過耳,一層一層的冷意滲透進骨頭里。 “剛才那么大一個工程隊,都是鬼魂?”陳時越背著陳朗往村子里走,他這時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后怕。 “對,都是?!?/br> “說明八十年前真的有個工程隊,死了這么多人,就在村口?!备翟粕裆跃彛骸澳銖男≡诖遄永镩L大,真的一點過去的事情都不知道嗎?” 陳時越無奈:“真的不知道?!?/br> “橫死了這么多人,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當年到底是什么情況?” 轉眼兩人走到了四叔家門口,陳時越抬手敲門:“四叔!開門啊,帶小朗回來了!” 門里傳來四叔披衣起身開門的聲音,片刻之后四叔和四嬸開門從陳時越肩上扛了下來。 “他去哪兒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小朗這是……” 傅云打斷道:“四叔,先看小朗情況,讓他休息休息再說,我明天早上過來?!?/br> 四嬸一臉擔憂的帶著陳朗回房間去了。 傅云和陳時越回到房間的時候,陳時越困得睜不開眼睛,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就睡過去了,睡意朦朧間看見傅云坐在床邊,半天都沒躺下。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午后了。 陳時越從床上爬起來,床畔被褥整齊,一片冰涼,很明顯傅云昨晚沒上床睡覺。 “幾點了?”陳時越穿好衣服,走到門外去。 傅云蹲在門外的臺階上,手里握著煙,眼睛里泛著紅血絲,疲憊感濃重:“下午兩點?!?/br> 陳時越走過去,伸手把他從地上拽起來,能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少抽點,怎么了這是,一宿沒睡?” 傅云踉蹌了一步,神色依然說不上來的凝重,他在臺階上抽了一夜的煙,這會兒實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扶著陳時越的胳膊站穩。 “我想不通里面的關竅?!备翟崎_口慢慢道:“怪事頻發,按理說很容易就能找到各個事情之間的聯系,然后揪出那個最大的鬼,但是你們村的情況,好像比我想的要復雜一點?!?/br> 陳時越拍了拍他的后背,勸道:“要不先睡會去,我回頭陪你去問問村里的老人,沒準能找到線索呢?” 傅云摸索著去口袋找煙,被陳時越一秒看穿企圖,果斷出手從他口袋里把煙搶進自己手里,疾言厲色道:“不許抽了,你都抽一晚上了,年紀輕輕的是想被尼古丁腌入味然后肺癌去地底下發展業務是嗎?” 傅云:“……” 他發現這小伙子有時候伶牙俐齒的欠打。 “睡一會兒吧,阮凝夢不差這一時半刻的?!标悤r越半拖半拽的把傅云往屋里帶。 身后院門“吱呀”一開,急促腳步聲由遠及近。 “傅先生!時越哥!四叔喊你們過去,說陳朗,陳朗好像不行了??!” “?!” 傅云的睡意煙消云散,大步跑下臺階,跟在報信的小伙子身后直奔四叔家。 兩人一進屋,就是一股濃烈的藥草香氣,氤氳在整個房間里,傅云循聲推門,臥室里四嬸正忙前忙后的擺濕毛巾給陳朗擦身子。 “從昨天回來一直燒到現在,四十多度一直沒下去,中途起來了一次,結果五斗柜上的東西不知道怎么回事掉下來,又把頭給砸了……” 四嬸低頭哭了起來,陳時越定睛一看,陳朗頭上果然包著紗布,紗布里隱隱透出血跡,看樣子被砸的不輕。 四叔站在門口,叼著大煙斗,一口一口的抽,不知道是不是陳時越的錯覺,他總覺得四叔抽煙時的聲響,和嘆息聲別無二致。 沉悶而壓抑。 “他爹,去醫院吧,溫度還是退不下來?!彼膵鹉ㄖ蹨I說。 陳四叔嘆了口氣:“去醫院有什么用啊……該來的總會來?!?/br> “那你就這么看著你兒子燒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