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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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時越瞪大了眼睛,女人陰慘慘的沖老人一笑,潑然長發破鏡而出,直逼門外厲鬼。 下一秒空中爆發出一聲極其尖銳的鬼嘯,陳時越下意識捂住耳朵,等他再看向鏡子時,門外的老人已經不見了。 傅云彎下腰,從地上撿起那塊小鏡子,屈指一敲鏡面:“好了,頭發收回去?!?/br> “喂!”鏡子中的女人猛地一扒拉擋在臉前的烏黑長發,此時她的頭發已經恢復到了正常及腰的長度,露出整張清秀但雪白瘆人的臉來。 “傅云,你總是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就不怕哪天真遇到危險,你喊我的時候,我不出來了?!?/br> 陳時越這才看清她額角赫然著一塊可怖的碗大血口,一行血水掛在額頭,黑漆漆長發披散身前,嚇人的很。 女人眼珠子一轉,目光瞟到陳時越身上:“哦喲?這位是……” 傅云看了看陳時越,對她道:“新認識的小朋友,行了,這次謝謝你,沒什么事就回去睡覺吧?!?/br> “傅云!”女人怒道。 陳時越忽然反應過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半夜把女學生嚇的滾下床的鏡中女鬼?” “嘶——”女鬼倒抽一口涼氣,略帶嗔怪的望向傅云:“你怎么把人家的隱私都給別人說了,真討厭?!?/br> 傅云冷笑一聲:“隱私?什么隱私?你死后本來都登記在冊準備投胎了,然后自己違反規定跑出輪回隊伍,藏在鏡子里大半夜把人小姑娘嚇成了半癱,被判處四十年鏡中拘役,那小姑娘還是我給治好的,就為了給你減點刑,這事陰陽兩道上誰不知道?晏雪同志,我建議你重新組織語言?!?/br> 晏雪忿忿的熄了火,半晌倨傲的道了句:“行吧,說就說了,老娘行得端坐得直?!?/br> 傅云掌心覆蓋在鏡面上:“那就晚安?!?/br> 鏡子又恢復成普通的鏡面,陳時越還在定定的看著鏡面,他早應該察覺傅云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這么魔幻的畫面一時確實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傅云拍了拍他:“睡吧,明天還有別的事要忙?!?/br> 陳時越遲疑的看著鏡子:“她是……” “晏雪,如你所見,是個女鬼?!备翟坡唤浶牡牡溃骸吧袄瞎染萍冶?,她被按著頭往鏡子上撞了數十下,滿頭全是血,臉上全是玻璃渣子,當時就休克了,等他老公酒醒以后才發現闖下大禍,人已經不行了,死了以后冤魂一直困在鏡子里,她倒也沒什么害人的心思,就是怨氣太大散不去,在各種鏡子里來回游蕩?!?/br> “她沒孩子,但是有個一直相依為命到大的meimei,就是故事里那個拿鏡子害室友的姑娘,她那天就是想meimei了,然后去她的鏡子里想看看她,沒想到就闖了這么個大禍?!?/br> “那她怎么會跟著你?”陳時越追問。 “死人不去陰間,反而在人間游蕩傷害活人,原本是要定罪的,我幫她治好了那個姑娘,上頭的人又看她可憐,就少判了幾年,罰她封在鏡子里,為我所用?!?/br> 陳時越默然半晌,低聲道:“好可憐的jiejie?!?/br> 傅云笑了聲,不知可否:“深陷泥潭的可憐人多了,怎么掙脫了從里面出來,才算本事,人和鬼都一樣?!?/br> 陳時越心念一動:“那我們這次在村子里遇見的這些東西,也都是犯了禁忌的鬼,這才是你來幫四叔忙的真正原因,是不是?” 傅云看著他,眼中笑意若有若無。 “是不是!”陳時越觀察他的神情,猛地興奮起來:“我猜對了,是嗎?” “我去睡覺了,你慢慢猜?!?/br> 第二天早上陳時越是被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號驚醒的。 “小江!小江——” “誰他媽干的?。?!” “小江……小江你睜眼看看mama……” 陳時越心里一驚,知道出事了,慌忙爬起來往外跑。 禾小江就住在他們隔壁的院子,離得很近,此時里面圍了村里大半的人,急慌慌的報警,喊救護車。 三叔和三嬸哭天搶地,被眾人七手八腳的扶著。 陳時越撥開人群鉆了進去,只見他堂妹禾小江,面色青白,滿頭長發濕噠噠的垂落在臉頰兩側,看著身子早已僵硬。 躺在三嬸懷里,沒了氣息。 陳時越心中好像被一塊石頭重重砸下,禾小江是他親堂妹,雖然他離開家鄉早,相處時間不多,但小時候逢年過節也都在一起。 那么一個活生生的小姑娘就死在他面前,陳時越恍恍惚惚的腿一軟,跌坐下來。 救護車和警車鳴笛之聲由遠及近,幾乎同時到達現場,四叔和幾個村中長輩攙扶著三叔和三嬸上了警車,回去做筆錄。 裹尸袋一拉,就把禾小江小小一個,整個裝進去了。 陳朗在他旁邊哭紅了眼睛,肩膀顫抖,往陳時越身上靠,陳時越任由堂哥靠著,輕輕的拍了拍他:“哥,會抓住兇手的?!?/br> “你跟我說說,今天早上是什么情況?” 不待陳朗收拾好情緒結結巴巴開口說話,旁邊便早有多嘴的人插言。 “哎呦,小越你可不知道,據說是小江自己死在他們家井口邊上的,早上她爹媽醒來發現的時候人都不行了,整個人都是濕的,活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br> 陳時越敏銳的捕捉道:“井口?” “是,小江她娘發現她的時候,她就是頭朝下,梗在井里的,難不成是溺死的……” 陳時越慢慢的道:“可是如果我沒記錯,自從換了和城里人一樣的自來水管,咱們村里的井,很多年都沒用過了?!?/br> 他起身遠遠朝井口望了一眼:“小江家的井,也是枯的,請問她是怎么在一口枯井里溺死的?” “那就是警察要調查的事情了?!备翟圃谒砗蟮?。 陳時越此時聽到他的聲音就好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當即一把拽住傅云:“是不是那些東西干的!傅云你會有辦法的是不是?” “我能有什么辦法?”傅云莫名其妙,起身往外走:“我又不是警察?!?/br> 陳時越跟上去:“是不是吳媽做的?她和和小江都是在井口死的,指定就是她,我們現在怎么辦,驅鬼辟邪媽咪媽咪哄?!” “神經病?!备翟坪浅庖痪洌骸斑^來,接下來聽我的,按我說的去做,不然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你?!?/br> 陳時越連忙立正站好:“你說?!?/br> 傅云從手機里調出一張照片,遞給陳時越看。 陳時越探頭過去,只見照片上正是那天他們收拾陳老太爺柜子的時候翻出的那張大合照,上面是八十年前陳老太爺和家里人的照片,吳媽也在上面。 “你現在去鎮上,找最近的打印店,把這張照片打印五份,然后中午之前帶回來給我,明白了嗎?” 第005章 紅白煞(五) 一連幾天的相處,讓陳時越對傅云有種無端的信任,他來不及過多琢磨傅云此舉的意圖,就立刻馬上按他說的,問鄰居借了個摩托,“轟”的一下,直奔鎮上。 然后把那張黑白老照片打印了五份再飛馳回來。 他到村子的時候,正好碰見從警察局回來的四叔,一臉疲憊的模樣,拖著腳步往家走。 “四叔!”陳時越趕忙上前:“那邊怎么樣了,警察有說調查結果嗎?” 四叔疲倦的沖他搖了搖頭:“現在等尸檢結果,最近村里不太平,你別老往外跑,傅先生呢?” “應該還在靈堂里吧,我也準備去找他呢?!标悤r越道。 四叔望著他,半晌嘆了口氣:“你們這房,就你跟你jiejie兩個,我不能再讓你有什么事了……” 陳時越扶住他:“四叔,好端端的說這個干什么?” “好好跟著傅云?!标愃氖灞凰麛v扶著走了幾步,忽然放低了聲音,用僅限他們二人能聽見的音量叮囑道:“答應四叔,別離開他太遠?!?/br> “只有在傅云身邊,你才是安全的,這個村子已經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讓傅云護著你,聽四叔的話?!?/br> 陳時越答應了,卻實在忍不住心里滿腔疑慮,開口道:“四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陳四叔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問。 陳時越無奈,只好先把他送回家,自己再心事重重的回到靈堂暫住的房子里。 傅云不在房中,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陳時越隨手將五張照片放在梳妝臺上,也許是白天出人命的緣故,鄉親們都被嚇著了,此時靈堂周圍很安靜,空無一人。 深秋的穿堂風呼嘯而過,陳時越起身去關門。 然而剛推到一半,忽然門檻好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怎么都合不嚴實。 冰涼刺骨的冷意細細簌簌沿著骨骼攀沿而上,陳時越心里忽然有一種極其強烈的不安感,他試著又推了兩下門,咕咚一聲,門被合上了。 陳時越的心更涼了,他清楚的知道,剛剛有什么東西,沿著門中間的那個小縫,滑進了屋內。 “滴答……” 脖頸間落下一滴水,冰冰冷冷的順著他的衣領一路滑進去,陳時越忽然瘋了一樣拼命擰動門把手,卻發現門鎖早已扣上,怎么都擰不開,死死的將他封在這間屋子里。 脖頸好像有千斤重,頸椎盡是酸澀沉重,陳時越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顫顫巍巍的回頭過去。 面色蒼白的老婦人維持著臨死時皮膚被水泡的發腫的模樣,張開黑洞洞的嘴,沖陳時越裂開而笑,她伸出浮腫的手臂,搭上了陳時越的肩膀。 “吳媽……” 空氣里陰森森的盡是冷風灌入,他全身溫度幾乎降到冰點,死人身上的惡臭和腐爛氣息充斥而來。 前門被堵死,身后站著吳媽的鬼魂,前后皆是無路。 陳時越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向下猛然一縮,從老人身邊閃電般疾步逃竄,想也不想直接滾到床底下去。 曾經有一種說法是,如果遇到那種東西,可以躲到床底下,因為那種東西,沒辦法彎腰。 他直僵僵的躺在床下,拿出手機想撥傅云的電話,卻發現手機無論怎么按都是黑屏,怎么按都是黑屏! “噠,噠,噠……” “我的身子斷成兩截了……”空中有個幽然飄忽的聲音由遠及近,輕如羽毛,但又仿佛凌遲一般,一寸一寸的剮著陳時越快要崩潰的神經。 “我好疼啊……好疼啊……”老人仿佛痛到極致一般,低低的發出慘呼。 陳時越伏在地上,心道又不是我把你身子弄成兩截的!來找我干什么! 腳步落在地上的聲音,一步一步,離床邊近了。 陳時越大氣不敢出一聲,全身抖得像發電機,心里默念了十幾遍南無啊彌陀佛妖魔鬼怪快快離開我是社會主義好青年…… 吳媽好一會沒有動靜,不會真的彎不下腰吧? 陳時越額頭的冷汗略微止住了些,他顫巍巍的轉頭,沿著床底和地板之間的縫隙看出去。 一回頭就正正撞上一雙黑漆空洞的眼睛,慘白的人臉倒放過來,老人沖他露出一個微微張開的慘笑。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