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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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時越用盡了畢生教養才沒給這位帥哥翻出一個白眼,他把傅云的手拿開:“你說?!?/br> “呆會兒你四叔會找人收拾陳老太爺的老物件,你跟著去?!备翟瓢咽謾C打開,看了眼時間。 陳時越不太明白:“我去收拾那個干什么?” “去就行了?!备翟频拖骂^看手機:“問題怎么這么多?!?/br> 陳時越:“?” 眼前這帥哥長了一張清貴俊雅生人勿近的臉,但是為什么身上總有種與長相極為不符的自來熟? 四叔就是這個是跨進門來,喊他道:“時越,過來幫忙搬一下東西?!?/br> 傅云沖他一抬下巴,示意趕緊去,陳時越沒辦法,只好應了一聲,跟著四叔走進了陳老太爺的臥室。 陳老太爺的房間干凈整齊,可謂是樸素到了極致,一臺老式電視機正對著床榻,五斗柜臨墻而立,柜上的陳列著一些裱起來的老照片。 陳時越被柜子最上面的一副黑白照片吸引住了目光。 他走過去拿起相框,上面是一對年輕的夫婦,丈夫眉目疏朗,五官端正,妻子挽著麻花辮一襲舊式羅衣,笑得溫婉動人。 背面一行小字,陳紹鈞與妻竹筠心,攝于1939年12月4日。 “那是老太爺和夫人年輕時候照的?!彼氖鍙乃种心眠^了相框:“夫人是老太爺原配,與老太爺青梅竹馬長大,可惜去的早,二十多就沒了,也沒留下子嗣?!?/br> 陳時越點點頭:“她真好看?!?/br> 四叔感慨道:“是啊,老太爺為了竹筠心可謂一生深情,這些年老房子翻修了不少回,老太爺一直不讓人動夫人的閨房,把夫人的屋子鎖著,存放夫人的舊物,平時也不讓別人進,鎖了好些年了?!?/br> “諾,就是那間?!彼氖逡恢笇γ娴奈葑?,門前落著鎖,靜靜的垂在門前:“除了老太爺自己,沒人有鑰匙,我過兩天去鎮上找人開個鎖去?!?/br> ……陳時越一陣毛骨悚然。 四叔指的那間房子,不正是他昨晚跟傅云睡的那間嗎??? 難怪房中擺設有梳妝臺和雕花床榻,原來是人家閨房! 不對,怎么可能只有老太爺有鑰匙,昨天吳媽不也給他們開門了? “四叔……”陳時越張開口,半晌說不出來話。 四叔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一指五斗柜下面,吩咐道:“把那個打開?!?/br> 陳時越依言過去拉了幾下柜子把手,沒拉動:“不行,四叔,這個也鎖上了?!?/br> 四叔略微有點不耐煩,嘟嘟囔囔道:“老爺子平時閑的沒事干,給家里上這么多鎖?!?/br> “從廚房拿把斧頭來?!彼氖寤仡^對他道。 片刻之后四叔抄著斧頭,哐哐哐對準柜門一通猛砸,把結實的柜門生生給從中間砍開了。 柜子里嘩啦啦滾出來一堆相冊和書籍,四叔站起身,擦了一把頭上的大汗,對陳時越吩咐了一句:“把這些全部整理好,然后放到陪葬的箱子里,過兩天和老太爺一起下葬?!?/br> 陳時越蹲在地上隨手翻開一張老照片,那是一張大合照,陳老太爺本名叫做陳紹鈞,是個洋氣而端方的好名字,本人年輕時長得也好,在那個年代尚不成熟的拍攝技術和保存手段下,陳時越仍能一眼認出他來。 陳紹鈞站在人群中間,俊朗出眾,意氣風發。 照片的落款也是一行小字:1942年歸國與家人。 陳紹鈞居然還是個留學生? 陳時越更為震驚,能在那個年代留洋的中國學生,絕對算得上是萬里挑一的人才,尤其是在陳家沒什么背景的情況下。 陳時越對這個偏房的太爺爺忽然起了濃厚的興趣,他翻來覆去將照片看了幾遍,最后他目光忽地一頓。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身仿佛僵住了,直愣愣的蹲在原地。 只見照片最邊上的地方,站著一個形容佝僂的老婦人,沖著鏡頭張開一口沒牙的嘴,笑得慈祥。 正是昨夜帶著他們進屋的吳媽。 陳時越一個激靈站起來,驚慌失措飛奔出去:“傅云!傅云!” 傅云仿佛早有預料,早站在門口拐角處等他了,見陳時越過來就道:“發現什么了?” 陳時越牙齒直打顫:“吳媽……” 傅云從他手里接過照片,拿起手機“咔嚓”拍了一張保存,然后遞還給陳時越:“你怎么看?” 陳時越緩了緩神:“這事不應該我問你嗎?” 傅云低頭打量著照片,半晌樂出了聲:“老太太保養的不錯,八十多年過去了,一點沒變?!?/br> 陳時越匪夷所思,覺得此人腦子多少有點毛?。骸澳睦锖眯??” 傅云仔細端詳著照片,照片中的吳媽和昨晚見到的人別無二致,除了神情更鮮活一些,其他完全看不出什么區別。 可是這張照片拍攝于1942年,距離今年已經過去了八十多年,吳媽在照片上的年齡都有六七十歲了,八十年過去,這個老太太怎么可能還活著? “那昨天晚上給我們開門的人是誰?”陳時越低聲道:“真的是吳媽嗎?” “還是那個老太太單純是大眾臉長得像吳媽……” “就是吳媽?!备翟品畔率謾C:“是她本人?!?/br> “只不過我們可能昨天晚上運氣不好,見的不是活人而已?!彼路饟年悤r越聽不懂,又體貼的補充了一句。 陳時越:“……” 幸好秋天穿的厚,不然他背后的寒毛真的要炸起來了。 “你今天早上就是專程來給我講鬼故事的,是嗎?”陳時越誠懇的問道。 “不是,我是來跟你道歉的?!备翟瓢褗A克上衣拉鏈往上拉了一點:“你昨天好像生我氣了?!?/br> 陳時越:“……” “我想著你知道了真實情況,應該就理解我為什么昨晚不向他們證實你的話了?!备翟频溃骸八麄兛床灰妳菋?,說了也不會信的?!?/br> 陳時越下意識握緊手中照片:“什么意思?” “你昨天見到的,是個枉死的怨魂,在這里困了很多年了,一遍遍的重復著生前的行為,以及死前的場景回溯,既沒法化解了去投胎,也沒法從里面掙脫出來?!备翟菩揲L食指在虛空的某個地方,輕輕一點。 “這就是通俗意義上,人們對于鬼的定義?!备翟频?。 陳時越深吸一口氣:“那你怎么解釋昨天確實有人給我們開了門?” “我剛才說過了,場景回溯?!备翟粕裆蛔?,他耐心似乎好的出奇,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 “也就是說,八十多年前的某一天,這座屋子里真的有兩個來找小姐的客人,她像往常一樣給客人開了門?!?/br> 傅云頓了頓:“然后,在當天夜里,自己跳下了井?!?/br> 第003章 紅白煞(三) 傅云悠悠哉哉都說完,然后發現陳時越安靜如雞。 “怎么了,嚇著了?”傅云微笑著在他眼前搖了搖手,揶揄的說道。 陳時越握著照片,半晌發出一聲虛弱的慘笑:“你才嚇著了……” 中午開席,按男人,女人,小孩各分幾桌,眾人在靈堂門口吵吵嚷嚷的吃飯,陳時越端著碗,一臉魂不守舍。 傅云在他旁邊坐了,舉著筷子一捅陳時越:“吃啊,一會沒菜了?!?/br> 陳時越維持著那個魂不守舍的狀態,飄忽著道:“你怎么一點常識都沒有……” 傅云夾了塊豬耳朵,放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咬:“吃飯要什么常識?” “你現在坐的是男人這桌……他們一般不和你搶吃的?!标悤r越慢慢道:“他們只喝酒……你去給我倒一杯,我要壓驚?!?/br> 傅云從桌下拎出一壺白的,咕嘟咕嘟給陳時越倒了滿杯,把杯子往他桌前一跺:“喝?!?/br> 陳時越想也不想,一飲而盡,然后被辣的魂魄升天,險些一頭栽在桌子上。 傅云:“……” 他放下筷子把陳時越撈起來,對周圍人抱歉的笑了笑,轉身嘆了口氣。 “走走走……回去睡覺去,丟人現眼……” 他把陳時越拎回了房間,自己再出來時,眾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傅云是個很有眼色的客人,剛要上前去幫忙,身后就一陣嘈雜。 “汪大哥!” “哎喲這不是村頭的小汪嘛,長成大小伙子了!” “什么小汪,人家現在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外面都叫汪老板?!?/br> ……傅云回過頭,堂屋的大門口走進來一個身材中等的男人,面上笑容和煦,在深秋的時節里穿了身單薄的黑西裝,看得出材質精良,剪裁合身。 抗寒程度和傅云不相上下。 汪老板看著年紀不大,此時正被一群鄉親圍在中間,他很謙卑的躬著身子,挨個發煙。 “汪老板青年才俊,這次回村里,是專門來給鄉親們修橋的!” “真好的孩子!知道不忘本!” 眾人贊不絕口。 汪老板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家里老人身體不好,這些年也多虧了鄰里鄉親的照顧,做點事情是應該的?!?/br> 傅云在外圍晃了一眼,修橋鋪路講究一個風水和聚氣,這大概也是陳四叔千里迢迢花大價錢請他來的原因。 只是這個地方……別說風水了,怨氣環繞簡直臟的沒法下腳,傅云的目光往井口和靈堂里那棺材上來回巡視了一周,露出了點嫌棄的神情。 汪老板圍著一周發完了煙,然后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傅云身上,然后他穿過人群,徑直走到了傅云身前。 他握著打火機,把煙遞給他:“傅先生?!?/br> 傅云單手接煙,另一手還插在褲子口袋里,他比汪老板高半頭,輕輕一抬下巴:“謝了?!?/br> “村口那道橋,就是你負責的工程?”火星明滅,傅云修長手指夾著煙,撣了撣煙灰。 汪老板放低了聲音:“不全是,還有橋下的堤壩?!?/br> 傅云恍然大悟:“哦,橋和堤壩,還有河道以北的那一片荒地,都包括在承包范圍之內?!?/br> 汪老板聲音更低:“勞煩傅先生了,報酬好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