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有什么感受？”于是她勉為其難地回應了一下，但還是沒有直接回答祝余的問題。

    祝余看上去也對這個回應不太滿意，她坐回她的身邊，近距離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視頻為證，我剛剛可沒催眠你，但，你也看到你自己的反應了，承認吧，你列舉的一條條，不是因為我有問題，是你，你就是愛我，就是把持不住你自己——我答應你，以后絕對不會催眠你，但你要清楚，以前，我也從沒對你用過，就像剛才那樣?！?/br>
    對，視頻為證。

    江起舞完全無法反駁，或許有，但她此時此刻，此種狀態下，已經失去了反駁的能力。

    她深呼吸好幾次，然后選擇轉移關注點：“就因為我問了那么一句，你是不是催眠過我，你就，就這樣那樣的，祝余，你不覺得你的這些行為，很多余，很幼稚嗎？”

    祝余：“不覺得啊，我覺得很有必要，你可以騙我，但你不能騙你自己，你明明就是愛我，為什么要懷疑這一點？我就是要讓你承認，從心里承認，不要再找借口?！?/br>
    江起舞：“我沒有不承認，我只是——”

    只是不想承認，她有可能是個戀愛腦。

    祝余：“只是什么？”

    “沒什么！”江起舞崩潰道，“行了，我們能不能回到正事，不是在說，怎么消除你的記憶嗎？”

    祝余：“噢，好吧，你別急啊，我得先回憶一下，然后再盡量教會你?！?/br>
    還要先回憶？

    江起舞又急了：“你到底會不會??？”

    祝余：“我說了，我學過一點，但你沒聽我說完啊，我只是半吊子水平，會，但不熟練?！?/br>
    江起舞被氣笑了，半吊子？搞了半天，有沒有能力催眠她還是個問題，早知道她剛剛就不多嘴問那一句了，不然，也不至于被戲弄得說不出話來。

    ……

    十分鐘后。

    “你真的有半吊子水平嗎？還沒回憶完？”

    祝余信誓旦旦地說道：“當然回憶完了，但是你先安靜，我在思考，怎么做個好老師，盡量教會你?！?/br>
    “行?！?/br>
    江起舞無事可做，便復盤起了剛才，她就不信，整個過程中，祝余對她的擺布是沒有一點破綻的。

    復盤著復盤著，她果然找到了，但卻讓她更加懊悔。

    “如果你睜眼，并且看完，我就只靜音播放，怎么樣？三秒鐘的考慮時間，三，二……”

    她那時為什么要睜眼？！

    她明明是可以……捂住耳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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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13】

    “用什么工具呢？”祝余想了想，取下她脖子上掛著玩的翡翠指環吊墜，遞給江起舞。

    “好像也沒有更合適的，你湊合用吧?！?/br>
    江起舞接過，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確定，你就這么教兩句，我就會了？”

    祝余看上去也有些心虛了：“那什么，你先試試唄，實在不行，就……就多試幾次?！?/br>
    江起舞嫌棄地看著她：“祝老師，答應我，以后千萬別去禍害別人，不要誤人子弟?！?/br>
    祝余居然認真地應了這句：“你放心，我只收你一個學生，哪方面都是?！?/br>
    “哪方面都是？”江起舞不知她為何要加這么一句，便問道：“還有哪方面？你教我什么了？”

    祝余：“很多啊，比如說，我們認識的第三天，那天，我應該沒少教你吧？”

    怎么還提??？！

    江起舞：“好了！不要再說這個了！”

    祝余：“怎么了嘛，因為你質疑我作為老師的教學能力，我才提的——事實證明，我教得還不錯，你后來都做得很好啊?！?/br>
    是不是年紀大的人，都這么不知害羞，更別提面前這個可能已經活了上千年的。

    等等，是因為年紀大，還是因為閱歷豐富，感情經歷多？

    想到這，江起舞略有些不爽地剜了祝余一眼。

    這一眼，看得祝余不自覺地斂了神色，正經道：“好了好了，我不開玩笑了，你開始試吧?！?/br>
    江起舞把祝余的吊墜攥在手心里，走至她身前，然后手一松，翡翠指環便垂了下來。

    “看著它?！?/br>
    她輕聲對祝余說，然后手部微微發力，使指環做起了規律的單擺運動，一秒過去，兩秒過去……她看見祝余的眼神慢慢變得渙散，但卻仍在隨著指環的擺動而調整視線，仿佛這已經成了她無意識的行為。

    催眠……這就成功了？

    “原來我這么有天賦?！苯鹞栊÷暤乜淦鹆俗约?。

    誰知就在她沾沾自喜時，祝余的眼神突然亮了幾分，這還不止，然后她抬眼了，和江起舞來了個對視！

    “……嗨?！?/br>
    看來，好像是，失敗了啊，夸得有些早了，江起舞尷尬地和她打了個招呼。

    “你好?！弊Ｓ嘞仁桥浜系攸c了點頭，回應了句，然后才說道：“江同學，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指環擺動的頻率，你知道你后面擺得越來越快了嗎？你這樣，我很難不清醒啊?！?/br>
    這語氣，聽上去倒還真像是老師給學生批改作業、提出問題似的。

    “噢，抱歉，我會注意的?！苯鹞柘乱庾R應道。

    說完后才反應過來，不對，她們又不是真的師生關系，她為什么要這么卑微？

    可惜還是反應晚了，祝余聽了她的回答，看得出很努力地在忍著笑，同時裝出一副欣慰的樣子，回復道：“嗯，一位好的學生，當是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