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吳丹陽指著堂上五人道:“這些人除燕無異外都是平州護衛!尤其被束二人,他們非我家仆人卻穿著孝衣,為的就是混入府中劫走驍兒和唳兒!為他們所害的燕府護衛仆役尸體尤在,郡公靈前,三公子,你們總該給燕州一個交代!” “住口!”燕無異暴喝,他身負重傷、還未得痊愈,如今面慘無色、搖搖欲墜,一張口便噴出血rou,但他憤怒悔恨、傷裂患痛也毫無所覺,“吳丹陽,你怎么說得出口!分明是你設計陷害、收買叛徒燕嶺!燕嶺騙我父親有難、我這才帶兵入府救人,沒想正中了你的jian計!父親也是被你蒙蔽才死的不明不白!” 無異轉向燕嶺,他渾身顫抖、目中盡是恨意:“燕嶺!我自問待你不薄、一直將你視作心腹手足,若非你信誓旦旦我也不會貿然帶兵入府!你竟然背叛我!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燕嶺既叛又怎會對他有所愧疚?當即嗤笑:“大公子確實待我不薄,可燕嶺還知道善惡黑白,大公子要謀害郡公燕嶺總不能坐視不理!大公子,大錯已成您又何必再苦苦掙扎?成王敗寇,您該認了!” 陳平之眼觀鼻鼻觀心默默不語,其余人議論紛紛,皆對承平、無異等側目而視,燕無異舊部倒是義憤填膺,可他們人少勢單、很快被指責淹沒。也不怪大家錯信,燕無異與燕樂不合人盡皆知,承平和趙熹雄霸天下之心也昭然若揭,而燕膠則做出一副臣服姿態,承平趙熹想出這陰損辦法強壓燕膠,情理之中。 吳丹陽面上仍哀,眼中得意,看向承平,小人得志:“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三公子即便不服也得拿出證據自證清白才是,不然,即便觸怒國公,妾也要替燕州求個公道!來人,請三公子和夫人暫居燕府!” 護衛立刻上前,威逼承平、趙熹。若論武力,己方有趙熹和袁敬德,燕州畢竟不敢下死手,護承平出燕府不算難事??蔁o異傷重、兩個孩子下落不明,燕府之外還有上安城,承盛還在驛館之內,他們難道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如驚貓之鼠狼狽逃竄不成! 第228章 喪禮三 承平向來八風不動,如此狀況也波瀾不驚,泰然之態叫人敬服;趙熹嗤笑一聲,環視眾人,其傲然霸氣叫人心生駭意;袁敬德本就高大,這么多年身材越發魁梧,他怒目圓睜,兇煞畢露。護衛們見其如此,一時不敢上前。吳丹陽斥道:“還愣著做什么,今日甕中捉鱉,他們插翅也難逃!今有功者,重重有賞!” “你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吳丹陽話音剛落趙熹便直沖出去,隨黃安文一同前來的程草堂早就對趙熹戒備,見狀立刻奔上前攔截趙熹,袁敬德哪能坐視不理?虎撲向程草堂揪他后領,程草堂躬身躲避、又被袁敬德欺上,程草堂只得回身應付。 另一邊吳丹陽對趙熹也頗為忌憚,一直站在靈前不遠,護衛入堂后還有四人專門護在她的身邊,見趙熹沖來護衛拔刀上前將吳丹陽衛在身后,趙熹哪里怕他們?側身按住一護衛右腕抬手擋住左邊砍來刀鋒,飛身后踢踹飛攻來兩人,之后仰身游過刀門,已至吳丹陽身前!吳丹陽急急后退,仍被趙熹鎖住咽喉錮在臂膀之中。 眾賓客中承平與黃安文地位相近、站立位置自然也相距不遠,趙熹等人過招時他便悄悄貼近黃安文身邊,見趙熹得手才走到靈前。 “全都住手!” 吳丹陽為人所制、燕州護衛哪里還敢亂動!黃安文只覺堂中擠了一群豬玀、半點用處沒有,他忙高聲呵斥:“趙熹,諸勛長在前、亡者尸骨未寒,你怎么敢挾持遺孀!你將我們、將燕州上下置于何地!” 有人勸:“你若覺得冤枉好好說便是,你們是平州三公子和夫人,誰敢動你們一根汗毛?最后一定要交給國公處置的,你又何必在這里同一介女流過不去呢!” 有人怒:“他們分明是惱羞成怒、狗急跳墻,做了壞事被人發現怕被追究!你們以為從這里逃出去就萬事大吉了么?你們不單是踩燕州的臉、更是丟國公的人!國公知道你們如此哪里還容得下你們!你們是在絕自己的路!” 吳丹陽美艷的面容扭曲猙獰、雙手不自主扒住趙熹的手臂,她的喉嚨被趙熹鉗住、幾乎無法呼吸,努力伸長脖子也只能像被叼住的雞一樣狼狽掙扎,卻也無能為力。她又恨又怕,極力讓自己冷靜,慢慢放松,強忍疼痛含淚望向眾人,在趙熹的烈焰下,她就像一支嬌艷的梨花、幾乎要被燃燼。 “不必、不必管我,我、咳咳,我一定要、要為郡公、燕州,求、求個公道!” 本就是趙熹恃強凌弱、行惡欺善,吳丹陽又美而有節,眾人恨不能救她于水火、將趙熹的驕傲摧折。燕嶺抽刀架在燕無異頸側:“趙熹,你不管燕無異了嗎?放開夫人!” 趙熹對燕嶺威脅置之不理,只向丹陽道:“驍兒唳兒呢?帶他們過來!” 吳丹陽不愿妥協,趙熹手下用力,吳丹陽疼痛難忍、連□□之聲都擠不出來。承平笑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何必用自己的性命同我們糾纏不休?我們可不會憐香惜玉啊?!?/br> 吳丹陽痛得難以思考,她艱難望向燕嶺,微微點頭,燕嶺領命,交代副將一二句,不一會,幾個護衛抓著兩個孩子來到堂上,趙熹這才松了些手,叫吳丹陽得以喘息。 兩個孩子都被縛住雙手、被護衛揪著肩膀拖到靈堂,驍兒邊掙扎便罵道:“你們這些刁奴竟敢對本公子不敬,吃了豹子膽了!本公子要把你們亂棍打死!混賬東西,快把本公子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