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賢治對別人的?求助都很重視，掙開我的?手，朝著那只?可憐的?蝴蝶追了過去。

    ——怎么看都像是支開他的?節奏。

    前提是，愛麗絲并非小孩。

    如果她是森鷗外安排的?傳話人，就像云咲一樣?……

    “愛麗絲小姐?！蔽腋┥硖嫠眍^發上歪掉的?蝴蝶結，她沒?有拒絕，瞇起眼睛看著我——或者說，打量著我。

    這個表情就更不?像是小孩了。

    我：“你是人嗎？”

    愛麗絲：“……”

    這個問題問出?來，我意識到我口?不?擇言了。

    “失禮了，對不?起，我想?說的?是，愛麗絲小姐應該不?是普通的?小孩吧?！?/br>
    愛麗絲的?手指覆在秋千的?繩子上，等我替她綁好蝴蝶結站到一邊，她就晃起了秋千。

    “林太郎說，他和?你的?爸爸以前認識?！?/br>
    林太郎……我隱約記得?，愛麗絲對森鷗外的?稱呼就是“林太郎”。

    林太郎和?我的?——嗯？

    他認識光溪？

    秋千停下了，愛麗絲突然笑了一聲?。

    這個笑來得?很突然，像是陷在某種?長遠回憶里的?人，幡然清醒后對往事作出?的?審判。

    她實?在不?像個孩子。

    “林太郎知道好爸爸是什么樣?的??！?/br>
    我沉默了片刻，問道：“所以呢？”

    “你的?孩子，”愛麗絲的?目光朝下，沒?有任何目標的?看著地方，“有沒?有這個爸爸都無所謂?！?/br>
    “愛麗絲jiejie，我抓到蝴蝶了！”

    在賢治回來之時，她又若無其事地蕩起了秋千。

    ……果然。

    森鷗外已經毫不?掩飾要除掉夏油杰了，他甚至直接告知了我，難道就不?怕我告訴夏油杰么？

    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他認為就算我告訴了夏油杰，他也能解決掉我們兩個。

    但夏油杰并沒?有那么菜，實?力是森鷗外認可的?，否則他現?在也不?用虛情假意的?給夏油杰提供什么情報。

    情報……？

    他會?給夏油杰什么情報呢？

    第二種?，森鷗外知道我不?會?告訴夏油杰，他也許還想?和?我合作。

    畢竟我還欠他一個人情。

    假如沒?有森鷗外安排太宰治幫忙，我無法順利消除光溪的?實?驗數據，也無法幫助云咲解決殺人鬼為父母報仇，更沒?法讓夏油杰對我失去殺意。

    對，還有太宰治。

    “愛麗絲小姐，請幫我向太宰先生說聲?謝謝。你認識他吧？”

    “認識?！睈埯惤z轉過頭，面無表情地朝我攤開了手，“但是你要自己去說哦，我討厭他?！?/br>
    她纖瘦的?手掌里，躺著那只?蝴蝶的?尸體。

    翅膀已經被揉碎了。

    ……

    森鷗外離開后，夏油杰的?心情出?奇的?好。

    “有什么事讓你這么高興的?嗎？”

    到了喝下午茶的?時間，廚房送來了一些點心和?紅茶。

    “當然有啊?！彼麚沃?，連眉角都帶著笑意，“也許我以后就不?用再費那么多力氣，收集那么多弱雞的?咒靈了?！?/br>
    這話說的?，好像有誰逼他似的?。

    不?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嗎？

    “哦，那恭喜你?！蔽蚁?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不?要太相信別人的?話，踏踏實?實?的?做教主也是不?錯的??！?/br>
    雖然荼靡教的?教主也不?是什么正規職業，但給人祓除詛咒還能騙錢，也還算安穩，至少……沒?被咒術屆徹底清除。

    對現?在的?夏油杰，我不?敢求多，只?求他別作。

    “等一下，你不?收集低級咒靈，那你收集什么？”

    我也不?指望勸說他放棄他的?目標，但是能拖住他，我是會?盡量拖的?。

    折磨和?磨合，不?說褒貶詞性，但表達的?態度一個偏向消極，一個偏向積極，卻都有磨這個字。

    什么叫磨呢？

    我和?他這樣?，就是磨。

    “特級?！毕挠徒艿皖^喝了一口?熱茶，“一只?特級咒靈，可以抵得?上無數只?低級咒靈了?！?/br>
    “特級咒靈有那么好找嗎？”

    “不?好找，所以才需要情報和?方案?！?/br>
    “喂，不?要去吧?！蔽疑焓治孀×怂?眼睛，差一點就說出?森鷗外不?是好人了，“……那么稀有的?咒靈，一定很危險。萬一你失敗了呢？”

    失敗了就會?死。

    而且按照森鷗外說的?態度來看，夏油杰這次必敗。

    “你對我有點信心，我沒?那么容易死?！?/br>
    “可是，”對不?起了，森先生，我在心里默默地道了歉，然后提醒道，“你就不?怕這是一個圈套？你和?森鷗外關系這么好嗎？”

    “我和?他關系不?好?！毕挠徒艿?道，“他不?是什么好人?！?/br>
    ……原來他知道。

    “那你還和?他親如兄弟？”

    “客套而已。我只?是需要他的?情報，在這一點上，他不?會?騙我?！?/br>
    “那特級咒靈在哪里？”

    “在……美國，路程有點遠?！毕挠徒芤崎_我的?手，拍拍我的?手背，“過陣子我要出?國一個月，會?把你和?賢治先送回伊哈特伯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