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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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囡手機關機了。 男人盤坐在地,雙手比作金字塔型抵在下巴,筆記本多窗口,各種酒店官方頁面、工作室網頁公告各種監控密密麻麻的表格堆滿屏幕,手機屏幕停留在通訊界面。 工作室出差一般都交給A組安排,寧囡又不是他們組里的,工作室不能夜宿,寧囡只能去附近的酒店,他打電話那天就去全勝酒店,這家里公司最近。 但是為什么她退房了。 又為什么……逃走了。 房間無燈空曠,兩臺設備白光從下向上打燈,五官立體倒反襯托男人如地獄里來的惡鬼,影子斜長拉向漆黑的深淵,清風吹拂窗簾,月光擦過門口,是兩大提散落一地的零嘴。 盆栽枝葉茂盛,只是微微晃動,點狀紅光微弱地閃爍隱藏其中,除此之外電視柜、沙發,任何正對一樓房間的東西在夜晚宛若一雙雙野獸的紅眼,注視房間主人一舉一動,何時進屋何時出屋,今天看了什么電視劇,水喝了幾杯,從冰箱里拿了多少零食,買了幾件衣服雜志……除了房間內的隱私,生活的點點滴滴都濃縮在這里六個小小的方格內。 工作室工作時間是早上九點半,楚寒松躺在車內,在鬧鐘前一分鐘醒來關閉,時間到了,車頂的攝像頭里人來人往,進入工作室的人里卻沒有他想要的人。 一個小時過去,她依舊沒有出現。 楚寒松拍拍衣裳褶皺,戴上墨鏡和棒球帽,整個人一副潮流玩咖的形象,換上外省口音。 “哈嘍美女,你們這里一套寫真多少錢???” 他伸手打招呼,墊著腳走路。 前臺擺出職業假笑,這種人她見多了,多低的價格都不滿意,穿得亂七八糟審美極差。 “不好意思,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br> “請問您有心意的團隊嗎?如果沒有請看手冊,這里都是專業的團隊,一流的服務?!?/br> “寧囡認識嗎?我要她?!?/br> 前臺內心狂翻白眼,又是見色起意來sao擾寧囡的,丑的帥的都這副德行,吊兒郎當不正經。 “真是太不巧了,寧囡因為違反部門規章,周三就被停職了,您可以選擇其他團隊,也是非常厲害的化妝師?!?/br> 周三,前天? 為什么? “不好意思,我也不太了解?!?/br> 楚寒松后知后覺自己把心里話講出來了,他取下帽子捏了捏眉心,走出工作室。 前臺望他背影,怎么忽然變帥了? 他回到車上,一坐便到了中午。 大腦卡頓,一段來電鈴聲拍了下,機器又正常運作,身體恢復對器官的感知。 呼吸變得逐漸苦難,空氣大量灌入喉管,他的舌跟喉嚨干澀不已,心臟針扎似的抽搐,他緩緩下車買了瓶水又乖乖坐回車內。 “我這邊只能查到她昨天經過了西尚道吳南口168號,那里監控幾乎沒有,要不報警?” 楚寒松轉動方向盤:“不必,我效率更高?!?/br> “之前這地方出了個大新聞:有逃犯躲在這,兩個刑警追到這后就失蹤了,兩天后發現被掏腸子躺在路邊。哥們勸你一句帶點武器在身上,安全?!?/br> “嗯,掛了?!?/br> “誒誒誒!先說好你要是兩天內沒消息,我肯定會報警?!?/br> “嗯?!?/br> 如果她不是逃走,而是被騙,楚寒松反而松了口氣,他無法改變前者的主觀意志,后者? 誰在乎。 168號一條狹窄的巷口,這里面多半是被社會淘汰的人,殘疾癡傻。自從刑警掏腸案曝光,這里就進行了大掃蕩大排查,警察定期來這檢查巡邏,避免潛在矛盾和危險,從每天到每周再到每月,這里的治安并沒有他同學口中那么惡劣。 很可惜,楚寒松這一趟必定以失敗告終,寧囡不是傻子,她只是想找個地方住下,經過這只是為了更快到達零星級酒店罷了。 不過他并不氣餒,車內已鎖定手機開機前的位置。 一家超市。 他甚至不用查監控,因為收銀員對她印象十分深刻,根據口述,寧囡用現金買了非常多的面包,出門朝右走,他黑進了攝像頭,店員沒有騙他。 此刻,天平輕微倒向“被騙”。 或許寧囡真是楚寒松的天敵,她向右走是因為記錯了方向,后面饒了條小路轉了回去,而監控范圍沒有拍下她轉角的方向。 一路直走除了商店就是早餐店,沒有任何可以住宿的店鋪,最后他停在一臺ATM機前,抬頭注視冒紅點的攝像頭。 “哥們,把我當黑客???” 楚寒松坐在車內,打開筆記本:“你還有四分鐘?!?/br> “服了,跟著你我遲早有天進去,話說你怎么不自己查,這技術我還是跟你學的?!?/br>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撕開包裝袋啃面包,無味、干巴、難以下咽。 她連吐司都只吃新出爐的,她絕不會吃這種面包。 天平又重新持平。 “不是大哥,你怎么不說話,我好害怕?!?/br> 最后半分鐘,對面發來處理后視頻:一個頭發亂糟糟眼睛紅腫的女人取走了一千塊。 時間是今天早上凌晨四點三十五分。 “想知道原因?” “當然!” “因為我不想進去?!?/br> “草啊哥們,你這是@amp;%……”他屏蔽對方用戶的聲音。 此時天平倒向“被騙”的幅度增大。 腦海中已經構想出寧囡是如何被擄走被搶劫被欺辱,楚寒松加快車速,目的地是新之路,那里匯聚了這一片的地痞蛇頭,某些情況,找人用老路子是最快的辦法。 零星級酒店墻壁隔音極差,看似雙人間,其實是一層樓人的大通鋪,尤其是隔壁已經做了一整天了,對面吵了一整天。 寧囡手臂撐在后腦勺。 為什么一墻之隔人和人相處就不一樣呢?她要是沒看見那一幕,楚寒松掛她電話也就掛了,她絕對會以為對方在考試或者開會。 其實她要是不東看西看,自己是見不到他和他女朋友的,角度蠻刁鉆的,攝像頭都拍不到他們同框,她女朋友背影很好看,身材高挑跟她見的模特不相上下。 真是郎才女貌,可惜楚寒松是個渣男。 “唉——” “哪個腦殼長泡的瘟神嘆氣!給老子爬遠點!” 對面休息的情侶立馬捶墻警告,墻皮跟著掉了一地。 在這住了三天,除了出門買面包和取錢她就再也沒出去過,三天了,對面吵了三天這對情侶照做不誤,她嘆個氣挪個行李箱都要被捶墻警告,她沒想明白。 人在落魄總容易回憶過往,她想起第一次被開除,感覺天都塌了,身上只有一百三有零有整,一個多的鋼镚都沒有了,宛若天神指引,自己鬼使神差走進了這家全城最便宜的酒店,命運的齒輪就此轉動,除了第二次被裁住進大別墅,自己兜兜轉轉還是回到這。 怎么不算是命中的緣分呢? 月老是不是傻了啊,怎么把她跟一個破酒店系在一起…… 寧囡小心翼翼翻了個身,指頭無聊點呀點屏幕,手機始終沒亮,她知道不會亮,所以才毫無顧慮地按下楚寒松的電話號碼。 自己難得察言觀色,希望對方不要忘記她的恩情,畢竟自己兩份工作同時沒了,代價挺大的。 太無聊了——可她不想充電玩游戲也不想看電視劇,不想動一點都不想動,反正錢管夠,她可以不用像以前強迫自己找工作,她可以安心賴在這,這里一晚很便宜她可以待很久。 時間偶爾快偶爾慢,吃喝拉撒睡五個字過一遍這一天就過去了,睡不著的時候一秒都被拉得無線延長。 這就是傳說中的相對論嗎? 這都被她悟了,莫非……她真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