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人員一走，蘇凝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他沒好氣地冷哼一聲，白了女孩兒一眼，余光瞥到女孩兒畫的畫，感興趣道：“這是你畫的？”

    “嗯吶?！毙∨簱]舞著油畫棒，看上去天真無邪道。

    畫布上，用墨綠色鋪出了一片冬日里下著雪的天空，點點的雪色點綴在畫布上，底部是火車暗色的陰影。

    很美。

    蘇凝盯著畫說：“以前我也喜歡用油畫棒作畫，把顏色一層一層地疊加在一起，最后抹開，往往能形成意想不到的效果?！?/br>
    “哦？”女孩兒彎起眼睛笑了笑，“想不到夫人您也喜歡畫畫呢，看來我們以后會有很多共同話題?！?/br>
    “別裝了?！碧K凝冷靜地眨了眨眼睛，“你叫艾斯？你把我拉進這個過家家游戲里，想干什么？”

    艾斯笑得更甜了：“哎呀呀，夫人您不喜歡玩過家家嗎？”

    “那是小孩子才喜歡玩的東西?！?/br>
    “是嗎？”

    “你到底想干嘛？”

    “收養我......”艾斯蹦蹦跳跳得跳到蘇凝面前，俏皮道：“我就告訴你?！?/br>
    蘇凝：“我能拒絕嗎？”

    “不能?！?/br>
    “好吧，我收養你。你現在告訴我，你想做什么？”

    艾斯伸出兩只細細的胳膊，不顧對方突然僵直的身體，抱了蘇凝一下：“我想讓你......做我的‘mama’?！?/br>
    蘇凝：“......小jiejie，我是個藍孩子?！?/br>
    “沒關系，對我來說，爸爸和mama是一個意思?！?/br>
    “請容我拒絕?！?/br>
    艾斯揚起小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你會成為我的‘mama’的?！?/br>
    “艾斯，你們相處的怎么樣了？你想要他們收養你嗎......噢?！苯哟藛T推開門，看到艾斯抱著蘇凝、親密地將頭靠在他的肚子上，挑了挑眉：“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br>
    “是的，現在可以辦領養手續了嗎？我們想今天就把艾斯帶回家?！本Sv舔狗式發言。

    “當然可以，請跟我來?！?/br>
    “咔嚓?！?/br>
    維v出去后，蘇凝僵直著身體，咬牙切齒地問了一句：“你對他做了什么？”

    艾斯環著蘇凝的腰，將臉貼在蘇凝的小腹上，神色陶醉道：“他是我的‘爸爸’?！?/br>
    蘇凝：“......”

    手續很快就辦好了，被艾斯牽著走出孤兒院的時候，蘇凝試著甩開她的手——

    “勸你別那樣做，mama?！卑馆p聲道：“對待新女兒，你的態度應該好一點?！?/br>
    “我不是你媽！”蘇凝咬牙道。

    “很快，很快就會是了?！?/br>
    幾乎是剛剛上車后，車子就停在了家門口。

    “這就是我的新家嗎？”艾斯轉過臉來，拉起蘇凝的手，放在臉頰旁邊蹭了蹭：“mama，我好喜歡呀?！?/br>
    蘇凝的豬皮疙瘩都起來了。艾斯像拉寵物一樣拉著他走進了房子里。

    這天晚上，艾斯強烈要求和“新mama”一起睡，維v作為一個舔狗，毫無懸念地讓出了自己的床位。

    還好艾斯只是抱著他，并沒有對他做什么 →_→

    第二天，一個修女模樣的人找上了門，告誡蘇凝一家艾斯有多不詳——

    “之前收養艾斯的人家全都接二連三的家破人亡了你們要小心?！毙夼掖艺f完，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扭身走了，背影匆匆像是急著去投胎一樣。

    結果隔天上午，就傳來了修女的死訊——據說她被人用鐵楸鑿開了腦仁，腦漿留了一地。

    從這個結果上來看，她確實是趕著去投胎。

    ......

    在這個角色扮演游戲里，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艾斯就該去學校上學了。

    上學的這天，艾斯換上了一身老氣橫秋的連衣裙，蘇凝自然不會說什么，就這樣讓她穿著這身連衣裙去學校了。

    場景一轉，蘇凝站在教學樓的走廊，手里拎著一個便當。透過窗戶，看到有幾個同齡的孩子把艾斯圍在中間，其中一個在教室里推搡著艾斯——像是在欺負她。

    “艾斯，你mama站在門外！”

    蘇凝僵硬地將手里的便當遞過去，艾斯滿懷欣喜地接過：“謝謝mama，我真的好愛你?！?/br>
    蘇凝扯了扯嘴角：“可是我不愛你?！?/br>
    艾斯還是那句話：“你會愛我的?！?/br>
    結果沒過多久，又傳來了當時欺負艾斯的那個孩子的死訊。

    蘇凝的“小兒子”吉米，在晚飯后悄悄告訴蘇凝：他看到是艾斯把隔壁家的小約伯特打暈扔在馬路上，迫使修女停車，趁修女下車檢查孩子時，偷偷從后面用鐵楸襲擊了修女。

    是艾斯殺了修女！

    告密的小兒子不久后也進了醫院——他被人鎖在閣樓上，那人放了火，小兒子在火勢下不得不跳樓逃生，結果摔斷了腿。

    放火的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了。

    在手術室的門外，蘇凝和維v并排坐在長椅上。維v低垂著頭，時不時用焦急又擔憂的眼神瞅一眼手術室的門——表現得就像他真的有一個孩子、并且這個孩子正在手術室做手術一樣。

    “維v?！碧K凝叫他的名字，而他毫無反應。

    “......約翰?！边@是維v扮演的角色名。

    “怎么了？親愛的?！?/br>
    “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艾斯干的，你相信嗎？”

    “什么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