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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對不起，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

    “不??！”

    空氣從指縫間溜走, 蘇凝抓了個空。

    伽藍老師走出洗手間, 順手關上了門——

    “咔嚓?！?/br>
    門合上。

    蘇凝移過上半身，他站不起來，只能艱難地一點一點向前爬, 爬到門邊, 伸長了手臂去夠門把手。

    眼前突然一片眩暈。

    不行，夠不到......

    頭上打下來的光圈，在視網膜上投出一道朦朦朧朧、五彩繽紛膠卷似的氣泡剪影，扭曲成彩虹的顏色, 蘇凝看到自己的眼底充斥著這樣的彩虹氣泡, 一圈又一圈，壓迫得叫人快要呼吸不過來。

    “提香爐的撒拉弗的腳步聲，響在有簇飾的地板?！?/br>
    蘇凝用力呼吸, 視線一片模糊，耳蝸里仿佛出現了幻音，圣潔的嗓音在低吟淺唱——

    “是不是魔鬼送你, 或是暴風雨拋你來到此岸......”

    燈光在蘇凝臉上打出一道青白色的痕跡。

    “告訴這充滿悲傷的靈魂。它能否在遙遠的仙境......”

    “嘎吱——”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擁抱被天使叫作麗諾爾的少女, 她是如此的、如此的纖塵不染?！?/br>
    “蘇......凝？”貝利亞推開門, 低頭看著他, “你還好么？”

    “麗諾卡！我的魔女，我的天使！我愛的......源泉！”

    蘇凝靠在墻上，虛弱地暗罵了一聲：“shit......”

    他居然出現了幻覺。

    ......

    ——

    “蘇凝？”貝利亞纖細的指尖在蘇凝額頭一撫而過，“你怎么樣了，蘇凝？”

    額頭傳來的觸感微涼。

    空氣, 不會是這樣的觸感......

    等等！

    蘇凝打了個激靈，眼底那些泡泡似的光圈慢慢褪去。

    他清醒過來。

    蘇凝狠狠眨了好幾下眼睛，確認貝利亞還蹲在他旁邊，美麗的眼睛擔憂地望著他。

    仿若落水的人抓住一根船篙，蘇凝一下子撲了上去，抓住他的肩膀，使勁搖晃：“救他！救救他！”

    “我不能......再害死他一次了！”

    “這個世界的蘇凝不存在......這個世界沒有蘇凝，這個世界存在著伽藍老師......”

    “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蘇凝歇斯底里地哭喊著，“求求你了！救救伽藍老師！”

    貝利亞按住蘇凝的手，“你冷靜一點......”

    “不！不......你救救他！你救救他！”蘇凝死死地盯住貝利亞的眼睛，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救救他吧！求你了！”

    “他沒事?！必惱麃喺Z氣平緩，帶著莫名就能讓人安心下來的力量，“他會沒事的......所以現在冷靜下來，好嗎？”

    “真的？”蘇凝神情呆滯地反復詢問：“真的沒事嗎？伽藍老師......”

    “真的，我保證?！?/br>
    “你保證？”

    “我保證?！?/br>
    “ok......你保證......你保證伽藍老師會好好的......是這樣嗎？”

    “是的，我保證?！?/br>
    蘇凝將頭靠在貝利亞肩上，慢慢平靜下來。

    貝利亞輕撫他的頭發，緩緩開口：“蘇凝......”

    “嗯？”蘇凝含糊地應了一聲。

    “有件事情，我不能很明白地告訴你......但我相信你能做到，對嗎？”

    “什么事？”

    “我不能說......這是一個限制，你見過那些黑板報了嗎？”

    蘇凝想了一下：“見過的?！?/br>
    “很好，你能明白它們的意思嗎？”

    “什么意思？”

    “你會明白的，對嗎？”

    蘇凝抬起頭：“我想我不是很明白......？”

    “不?！必惱麃喒膭畹乜粗?，眼神很溫柔，“你會明白，你也能找到正確的路，對不對？”

    蘇凝看著他：“我會明白，我也能找到正確的路......？”

    貝利亞薄唇微勾，笑著點頭。

    蘇凝垂下眼瞼，“好的，我會努力試試看的，那個，貝貝......”

    蘇凝抬眼，“關于以前，我很抱歉......”

    眼前是一道關閉的門。

    貝利亞消失了。

    “......貝貝？”蘇凝坐在地上，轉頭四處尋找，“貝貝？貝利亞！”

    “貝利亞！”

    “嗡嗡——”頭頂的電燈發出通電不良的聲音。

    洗手間里，除了蘇凝以外，沒有別人。

    蘇凝沉思了一會兒，扶著墻壁站了起來，他突然察覺到哪里不對，低頭一看：腰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了，蘇凝摸了摸肩膀：肩上的傷也已經消失了??？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伽藍老師......”蘇凝心中一震，擰開門把手，走了出去。

    外面是依然空蕩蕩的過道，昏暗暗的燈光下，沒有一個人。

    “伽、伽藍老師！”蘇凝開始呼喚伽藍老師：“老師！老師你在哪兒??？”

    “伽藍老師！”

    蘇凝踢開旁邊一間教室的門，將燈全部按亮，“伽藍老師？”

    他就這樣一間一間地找了過去，直到這條過道上所有教室的燈全部被按亮了。

    沒有......沒有伽藍老師的影子！

    蘇凝匆匆忙忙地走過拐角，轉到另一條過道上——

    “伽藍老師！”

    遠處有一個人影，斜斜地倚靠在盡頭的窗戶下，低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