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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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陽電烤爐擺在他面前, 佘泛坐在柔軟的躺椅上,黑框眼鏡沖淡了點他剛成年的稚氣感, 讓他看上去不像是才十八沒多久的“小孩”。 就是他身上過于肥大的外套多少還是讓他看著太過單薄。 好似一陣風吹來,他就會散去。 那個躺椅,也是薛肆封了露臺后買了擺在陽臺上的。 和畫桌的位置離得不遠,是個視野很好的位置。 薛肆拿起沙發上帶絨的小毯子,走到露臺上,給佘泛蓋住腿:“我出去給你買個熱水袋,有別的想要的東西嗎?” 望星市到底是超一線城市,雖說這邊不是什么旅游勝地,平時人口也多數是來打工的,過年就回家了,所以讓這座城市略顯蕭條。 可蕭條只是對比平日的繁華、摩肩接踵的景象才這么說,望星市過年開業的店,真的不少。 佘泛從書里抬眼看他:“幫我帶盒彩鉛?!?/br> 佘泛不用說買什么牌子的,因為薛肆知道。 薛肆不畫畫,但因為佘泛,他對畫畫用品很了解。 比如家里的顏料快要用完了什么的,都是薛肆補的,佘泛都不需要管這些。 薛肆有點無奈:“大年初一,文化超市肯定沒開門?!?/br> 佘泛用的彩鉛,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兒童彩鉛,得去文化超市買。 佘泛哦了聲,又低眼看回書:“那沒了?!?/br> 薛肆看了他幾秒,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說:“那我出門了?!?/br> “嗯?!?/br> 玄關的門合上后,佘泛盯著書中那一行“我用沉默應對他的感情,無視所有的一切,無論好壞與錯對。氣氛好像很怪異,這最后的薄冰也不知何時會被打破”1,沒有動作。 過了會兒,他動了動眼睫,將書攤開放在旁邊的小茶幾上,掀開小毯子起身。 佘泛走到大門前,手搭在了門把手上,卻又莫名遲疑。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偏偏又很清楚自己想干嘛。 他身上套著的外套薛肆穿過幾次,還沒洗。 都是薛肆為了方便,有時候在家套一下,有時候出門下樓買個東西的時候套一下。 外套上全是薛肆的氣息,就好像那個剛出門不久的人留下了靈魂在擁抱他。 最終佘泛放下了手,沒有按下那個門把手。 沒必要試探。 他想。 沒必要去試薛肆是不是把他鎖在家里了,就讓這個問題成為永遠的問題好了。 哪怕…他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薛肆出門后先去買了四個熱水袋,然后打了個電話給朋友成久諫。 成久諫是薛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對望星市很熟。 “四哥,新年快樂!恭喜發財!有咩事呀?” 成久諫其實比薛肆大幾歲,但因為很服薛肆的眼光和手腕,所以就跟著汪千帆喊薛肆四哥。 生意場上嘛,只要有合法的錢賺,臉皮厚的,別說喊哥了,認干爹都不在話下。 “這個點有什么地方能買到畫畫用品么?” 成久諫一噎:“大年初一呀大丨佬!” 他邊說邊往陽臺那邊走,不讓家里的喧囂吵到薛肆,畢竟薛肆那邊聽上去很安靜:“文化超市都不開門啦?!?/br> 但他一聽就知道薛肆是給誰問的:“你家弟弟就不能過幾天再畫畫嗎?過年嘛,休息休息?!?/br> 薛肆語調平平:“能的話我找你?” 成久諫嘀咕:“也是?!?/br> 他想了想:“欸,老城區那邊好像有一家,不過離你家好遠?!?/br> 薛肆就說了一句:“地址發我?!?/br> 成久諫掛了電話后,嘆了口氣。 他的新婚妻子走過來:“怎么了?是四哥嗎?” 成久諫嗯了聲,大概說了下薛肆找他什么事。 女人微訝:“這個時候?” 成久諫卻早就習慣:“沒什么好驚訝的,基cao了。以前就這樣?!?/br> 就是…… 他倆是吵架了嗎? 怎么感覺四哥心情不是很好? . 成久諫說的那家店確實沒有關門。 因為人家就是下面店鋪,上面自己家,地方真的很偏,薛肆開了導航都走錯了兩次才找到。 老板對于薛肆大年初一、這么晚了還來買彩鉛也很詫異,但老板熱情,在給薛肆拿彩鉛的時候,嘴里笑著說他這家店就是為他女兒開的。 他女兒是美術生,今年就要高考了。 薛肆說了幾句客套話,無非就是祝高考順利什么的。 老板又抓了一把糖放進袋子里:“大過年的,大家都不容易,請你吃糖??茨阋膊幌癞嫯嫷?,應該也是給家里人買的吧?!?/br> 薛肆注意到那把糖里有佘泛喜歡吃的橘子味的軟糖,便勾了勾唇,說話也終于真心實意了點:“謝謝您?!?/br> 他回答說:“是給我對象買的?!?/br> 老板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靚仔,可以??!不要聽網上那些洗腦包,自己喜歡的人,就是要對她好?!?/br> …… 回程的路上,薛肆借著等紅燈的時間看了一眼手機。 智控app并沒有顯示門有被嘗試打開的記錄,薛肆關了手機屏幕,卻又打開。 這個紅燈很長,他很清楚自己想要買什么,所以動作很快地下單了幾個帶音頻的攝像頭。 他在自己家裝攝像頭,不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