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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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睛可以?” “嗯?!?/br> 佘泛點頭:“這兩年的視力都穩定了下來,注意點就不會再漲?!?/br> 他說:“我還想畫漫畫?!?/br> 做網絡畫手,不需要出面,也能掙錢。 更重要的是時間會自由很多。 “挺好的?!毖λ凛p嘆:“有目標就好,像我在你這個年紀,完全沒想好以后要做什么?!?/br> 佘泛瞥他:“我覺得你現在也沒想好?!?/br> 薛肆:“……” 佘泛實在是太了解他。 佘泛問:“你沒有喜歡的東西嗎?” 在佘泛面前,哪怕薛肆現在跟佘泛的“談心”和交流都不像從前那么多了,他也依舊不用偽裝,有什么話都能直接說:“沒有?!?/br> 已經二十一歲能被稱作男人了的薛肆放下手里的叉子,往椅背一靠,靠著窗外的青石磚圍墻,語調散漫:“所以我在尋找?!?/br> 佘泛哦了聲。 他吃完最后一口小蛋糕,支著下巴看薛肆:“哥,那你沒有想要的東西嗎?” 想要的東西嗎? 薛肆輕哂了聲,用玩笑掩住了眼中橫生的戾氣,蓋掉了話語里的血腥味:“那大概是希望有一天天降隕石,砸死薛家那一大票子人?!?/br> 佘泛其實在問出這個問題時,就猜到了薛肆大概會說這樣的話。 但他并不后悔,因為薛肆只會跟他這么說。 佘泛把自己白到像是粉刷過的手搭在薛肆的手腕上,他細長白皙還顯稚嫩的手跟薛肆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差別分明。 “別生氣,不值得?!?/br> 薛肆聽到這話,停頓了下后,有點好笑的同時更多的是皺眉:“誰教你說這話的?” 不是錯覺。 他那軟乎乎的弟弟,真的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心已經成長到有冷漠的雛形了。 佘泛說:“發自內心的,沒人教?!?/br> 他知道薛肆家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不說完全明白,但也知道得七七丨八八。 薛肆有個親jiejie,他父母離異時,jiejie判給了父親,他跟了母親。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母親在他十歲的時候就過世了,而且聽說…是自盡。 之后薛肆又回到了薛家,然后在十五歲的時候…佘泛也經歷過那件事。 薛肆并沒有瞞著他,所以佘泛知道。薛肆的jiejie離家出走后下落不明,至今沒有音訊。 佘泛其實不知道薛肆和薛家誰對誰錯,但薛肆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站親不站理。 . 臺風過后,一切軌跡回到原位。 薛肆確實很忙,他現在大四已經開始實習,但沒進薛家的企業。 薛肆就是在自己投資的那家公司中奔忙,然后順便打拳。 比如這個秋天就有一個俱樂部和俱樂部之間聯合的小賽,辦得還挺隆重,薛肆也報名了。 他玩的是綜合格斗,這些年過了身體抽條期后,體型也徹底長開,鍛煉出肌rou很容易。 今天這場是決賽,他跟別的俱樂部的人打,到后臺準備時,薛肆才知道這次是政丨府那邊選拔年底代表他們省參加全國賽的人。 而他已經進入名單。 薛肆隨意地回了身邊人的玩笑,掏出手機跟佘泛說了聲。 佘泛現在已經有手機了,只是被嚴格限制著使用時間。 現在手機很智能,只要下一個軟件,兩方連接,就能看見對方使用手機時長。 佘微雨和梁瓊甃都不太會搞這些,所以是薛肆跟佘泛的連著。 這天打這場賽事最后一場拳時,薛肆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些心神不寧。 不過并不妨礙他的發揮。 打完后,薛肆脫了全套撩了一下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在歡呼和慶祝聲中皺著眉灌了一大口水。 “怎么?!?/br> 拳擊俱樂部的朋友碰碰他肌rou虬結的肩臂:“贏了還不高興?” 薛肆不愛跟人多說自己,所以只是扯了下嘴角,又喝了口水。 在第二口水喝下后,薛肆敏銳地在一片嘈雜聲中捕捉到了自己放在臺下的手機響了。 事實上俱樂部給他安排的助理也在人群中躥進來:“四哥,你電話?!?/br> 薛肆瞥見一串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他本該是不會接這些陌生電話的,但也許是因為今天情緒太低,薛肆直接拿過了手機,說了句有事,從人群中離開。 而電話已經響到尾自動掛斷。 他回撥過去時,就聽見那頭背景音很是嘈雜,但有一些特殊的字眼,讓薛肆的神經瞬間就緊繃了起來。 就聽那頭響起一個女聲:“是薛肆先生嗎?” “…是?!?/br> “是這樣的,您現在能來一趟第一醫院嗎?您的弟弟佘泛在這等您?!?/br> 薛肆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套了衣服和褲子就出門,他甚至是發動了車子后,在遇到紅燈時才抽空打電話告知俱樂部那邊他有事先走了。 人們都說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究竟哪一個會先來臨。 薛肆以為上天對佘泛已經夠差,不會再差了,可事實證明,意外就是意外。 當他在急救中心的門口將瘦弱的佘泛攬入懷中時,小孩再一次在他的懷里哭了出來。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壓抑著的泣音,而是撕心裂肺到令所有人都側目,忽視了佘泛雪白的毛發,只有心疼和不需要言說就明白了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