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聞言,姜宜放下筷子,遲疑道:“你的意思,是希望我避嫌嗎?” “不,只是事先跟你說一聲。談判主要是雙方律師主導,我不介意你參與?!?/br> 姜宜舒了一口氣,道:“你們是甲方,不介意就行。褚期那邊我跟他提過,他也沒問題?!?/br> 陳書淮抬眼看她,“他知道我們離婚了?” 姜宜有些奇怪他為什么要這么問,“當然,至少可以證明我們現在沒什么關系了,免得他誤會?!?/br> 見陳書淮不說話,她回憶了一遍他們關于離婚的約定。 的確沒提過不能跟同事說吧。 可姜宜很明顯感覺到陳書淮剛才還十分溫和的態度忽然又冷了下來。 她懶得理,慣的他。 卻沒想吃完飯后,陳書淮看在姜宜準備食材做飯的面子上,冷著臉主動收了碗筷,洗鍋洗碗。 姜宜也不置氣了,端著杯溫水靠在島臺邊,問:“你不回美國了?” 陳書淮脫下手套,將碗筷收好,只淡淡“嗯”了一聲。 見他回復冷淡,姜宜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不適合過問他的工作計劃,也沉默下來,轉身準備上樓休息。 “姜宜?!?/br> 聽陳書淮叫她,姜宜停住了腳步,轉身,“怎么了?” “你還好嗎?”他問。 姜宜微怔,隨后笑了笑,“我感覺輕松了很多?!?/br> “輕松?” 陳書淮看著她,半張臉隱沒在燈光的陰影處,神情晦暗不明。 她凝視他片刻,笑了笑,“對,感覺心中的負擔都消失了?!?/br> 等姜宜上了樓,陳書淮獨自坐在冷清的客廳里。 他坐在沙發上,捏了捏眉心,眉眼間出現幾分煩躁。 過了一會兒,有人打來電話,他接通,是好友程越。 程越和陳書淮從小玩到大,本科同在耶魯讀書,又一起在美國創過業,是他關系最好的朋友。 他也是唯一知道陳書淮離婚的人。 程越聽見陳書淮語氣不對,遲疑道:“你今晚不來喝酒,不會是跟你老婆.......前妻吵架吧?” 陳書淮聽見“前妻”那兩個字,心中更煩,“沒吵,她看得很開?!?/br> 程越無奈道:“我看你是舍不得吧?你心也真大,人家頭一次鬧離婚,你還就直接答應了,不怕人真跑了包個年輕的那什么,哦,小奶狗?!?/br> “你這電話是來氣我的?”陳書淮聲音冷淡,“姜宜這人從來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不離一次她以后還得提?!?/br> 程越在電話那頭都笑了,“你這是打算撤資做空再坐等抄底呢?” 陳書淮嗤笑,沒接話茬。 程越又調侃他:“那您這只退出股東名冊,投資款半點不帶走的策略,真是我這輩子頭一次見?!?/br> 他又怕陳書淮直接掛電話,連忙又道:“好了,我不說你了,不過后天的酒局必須到啊,不然我直 接開車去接你!” 第11章 出浴 周二,京市尾號2和6的車牌限行。 姜宜昨晚忘記這茬,現在坐上駕駛座了才想起來,一看時間,已經八點二十。 這正是京市高峰期,如果能立刻出發,剛好可以在樓下慢悠悠地買杯咖啡后踩點到辦公室,可現在自己的車不能開,這地方偏僻叫車困難,遲到幾乎是鐵板釘釘上的事。 她拉下車窗,目光落在旁邊的黑色賓利上。 陳書淮是老板,每天不用像打工仔們一樣遵守固定上班時間,司機只會在他準備出門時提前到達接他離開。 尋木文化和cf capital的會議定在下午,他早上應該是不會出門的,她可以先借他的車,然后再讓司機給他開回來! 姜宜迅速挎包下車,匆匆走到陳書淮住的房間。 這段時間他一直住在和書房連通的客房里,按照她所了解的生活習慣,他應該已經醒了。 敲了幾下門,沒人應。 “書淮?” 姜宜隔門叫他,還是沒得到回應。 她著急地看了眼時間,猶豫了片刻后壓下門把手進入房間,才看見里面空無一人,只有件汗濕的t恤搭在椅背,浴室里傳來水聲。 姜宜這才想起,陳書淮有晨跑的習慣,這會兒應該是剛晨跑回來在洗澡。 浴室里的水聲忽然停了,門被人從里往外推開。 陳書淮只在腰間圍了一圈浴巾,黑發垂在額前,還在滴水。 水珠順著他的頸項往下流淌,一部分落在鎖骨,一部分順著胸肌往下劃過勁瘦結實的腰腹,隱沒在浴巾的邊緣。 從姜宜的角度,她甚至能清晰地看見陳書淮手臂上的青筋,在白皙的皮膚上明顯又性感。 她愣了,甚至有一刻忘記自己為什么站在這里。 “怎么了?” 陳書淮看見她出現在房間里也很意外。 姜宜回過神,把借車的事情跟他迅速說了一下。 “你在樓下等我?!标悤绰犕旰蟮?。 姜宜以為他需要時間找鑰匙,“沒事,你跟我說鑰匙在哪,我自己去找?!?/br> 陳書淮扯過一條短毛巾擦頭發,聲音淡淡:“我送你過去?!?/br> 姜宜一愣,“那不用麻煩你......” “不麻煩,我也要去?!?/br> “會議不是在下午嗎?” “我們的內地辦公室也在那里,上午有內部會?!标悤磳⑹职丛谠〗磉吘?,“你確定要繼續在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