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珠和禹白溪齊唰唰看向老太太：？？？

    “今天咱們寶妹回家的日子呀！”禹映萍熱情攬過禎珠，“好孩子，你和白溪在一起，奶奶高興得睡不著覺?！?/br>
    禎珠臉頰微燙，眼神瞄向禹白溪，怪不好意思的。

    “我和你奶奶做了半個世紀的老姐妹，你和白溪將這段緣分親上加親，是我們老禹家的福氣?！?/br>
    想起往事，禹映萍眼眶微紅，禎珠見狀，準備好一肚子的話忙咽回肚子里，哄道，“奶奶，我這趟出國，給您和姑姑帶了禮物?！?/br>
    “對了，姑姑呢？”禹白溪問。

    “她臨時有事兒，接了個電話就出門了?！?/br>
    往日經常出門的是禹映萍祖孫，禹知春腰疾未愈，無法長時間久坐或站立。最近她身體有明顯好轉，出門的次數多了起來。

    換做平時，禹白溪不作多想。禹知春能多出去走走，是件好事。

    可今天已說好了禎珠要來，禹知春早在電話里就樂開了花，怎么今天偏偏出門了呢？

    禎珠這邊正興致勃勃從包里拿禮物，順手帶出了一個煙盒大小的小鐵盒兒。

    “喲，是小熊糖?！庇碛称贾怀蛄搜?。

    “誒？您如何猜到的？”禎珠好奇，這個盒子和里面的糖可不是成套的。

    “某人吶......”老太太刻意壓低聲音，卻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念叨了好幾次，說要找一個能裝小熊糖的密封盒。必須又好看，又精致，又實用?？墒亲屛液椭阂煌ê谜??！?/br>
    禎珠瞥一眼禹白溪，絲毫不覺自己此時目光有多含情脈脈。

    她以前生活習慣不穩定，偶有低血糖發作。禹白溪特意為她準備了一盒小熊軟糖，隨時補充糖分。

    禹白溪含笑道，“這款小熊糖，富含鈣鋅鐵，還能補充維生素?！?/br>
    看著眼前這對眉目交流的小情侶，禹映萍揶揄，“可甜啦，我沒嘗都知道?！?/br>
    “是，甜甜的，”禹白溪接了口，垂眸淺笑，揚起的聲調，“全給寶妹?！?/br>
    在長輩面前秀恩愛，也太不習慣了。禎珠暗暗長舒一口氣，跟著低下腦袋。

    男人迅速在桌子底下牽住她的手，用力緊了緊。

    禎珠心頭悸動了下，隨即一股暗喜悄悄蕩漾開。

    禹映萍看在眼里，掩不住的笑意全顯在臉上，開開心心試戴未來孫媳婦兒送給自己的手工眼鏡鏈。

    *** ***

    禹白溪中途接了個電話，才說幾句，就開啟電腦邊講邊工作。

    禹映萍和禎珠倆人嘮家常。

    “老爺子走了之后，這些年我最高興的就是今天，”老太太拉起禎珠的手，這孩子手軟乎乎的，手背還有四個小窩窩，手相生得極好。

    “我早就對白溪說過，孫媳婦兒只能是你，只要是你?！?/br>
    禎珠手心一涼，反應過來發現禹映萍悄悄給她塞了塊玉。

    她光憑手感和目測，就能猜出這玉的份量非比尋常，“奶奶，我......”

    “好孩子，收下吧。這是奶奶給你的見面禮。禹家在百年前也算是名門，但老物件兒留得不多。這玉石傳了四輩，老頭子從小戴在身上，后來結婚時送給了我?！?/br>
    短短一句話，透露出玉的重要意義。

    沒等禎珠說話，老太太朗聲笑，“現在交給你保管，以后呢，你再送給你的孫媳婦兒?！?/br>
    禎珠臉騰地一紅，娃都還沒生呢，咋講起孫子的事了？

    不對，老公還是男朋友......咳咳，禎珠摸著后腦勺。

    “白溪從未跟我們主動提過別的女孩，更別說帶回家，直到你。他快四十歲了，第一次帶姑娘回家。他的福氣終于來了，奶奶真的特別欣慰?！?/br>
    今日見面，禎珠已經第二次聽到老太太提到「福氣」這個詞，不敢當不敢當。禹白溪為她付出的更多呢！

    “奶奶，白溪哥哥對我特別好。您看我現在的精氣神兒，全是他做出的努力。遇到他，才是我的好運氣?！?/br>
    “好孩子，奶奶說的是真心話，”禹映萍轉頭看一眼在桌前處理工作的禹白溪，“我的孫子，有多優秀，我比誰都清楚?！?/br>
    禎珠跟著點頭，大白在她心里就是最棒噠?。?！

    “可是，他的心里有多孤獨，我看在眼里，愛莫能助?！?/br>
    孤獨？不難想象，那就是禹白溪曾經的世界。站得有多高，就有多險峻。

    禎珠微微怔住，心里發酸，心疼的視線落在男人身上。

    似有感應，禹白溪回首與她眼神交匯，嘴角勾起，眼眸亮的如天上的太陽。

    “瞧，現在他已經有了人情味兒啦?！庇碛称寄四ㄑ劢?。人不能總浮在空中，總得下來喝口露水才能鮮活。

    這份姍姍來遲的欣慰，早該在十幾年前就到來的。哪怕遲來了，現在終究也來了。

    兒子和媳婦的婚姻。沒有愛情。

    而女兒的愛情，卻沒有婚姻。

    禹映萍總擔心禹白溪被原生家庭影響，會孤獨終老，畢竟前頭有個例子。

    老太太緊緊握著禎珠的手，“寶妹，奶奶希望你和白溪好好過日子。有什么委屈別怕，奶奶給你撐腰。白溪是個實在的好孩子，他真的很愛你?！?/br>
    禹映萍活了大半個世紀，見了太多悲歡離合。夫妻本是兩個交集的圓，需要漸漸靠近，互相磨合才能成為同心圓。

    愛情不過是一剎那的熾熱火焰，維持不了太長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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