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禹白溪輕咳一聲,“姑姑您最近有空的話,做個香囊送她吧,她挺喜歡我車上那個?!?/br> 誒嘿!就幾天功夫,姑娘還坐上他的車啦? 這也太稀奇嘞!她這侄子悄默聲做大事??!鐵樹終于要談戀愛了嗎? 禹知春琢磨出味兒,最愛的金魚也不想管了,放低手里的迷你漁網,爽快應下,“好啊,禎珠說了喜歡什么顏色嗎?” 禹白溪腦海里立刻浮現出那雙清泉般明凈清澈的眸子,笑起來眼睛像一彎生動的月牙兒,還有那身白瓷般光滑細膩的肌膚...... “白色?” “嗐!哪能送別人白色的香囊呀,多不吉利。你不清楚的話,就親自去問問她?!庇碇盒睦镏?,真想往這位傻大個兒背后使勁推一把。 禹白溪思量再三,“這要怎么問?” 好家伙,白讀了萬卷書,看來對開竅沒啥幫助。禹知春露出玩味笑容,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拋出鉤子?!?/br> “鉤子?”禹白溪愣住。 “問問姑娘喜歡什么顏色?喜歡吃什么?星座是什么?舉一反三,這不就順其自然了?” 禹大教授默默做筆記。 “從小姑姑教過你,人與人之間交往其實是以真心換真心,”禹知春輕聲細語,“人生很長,總會與真誠碰面?!?/br> 不等禹白溪再說,禹知春轉身上樓,輕飄飄拋下一句: “等你什么時候問到了,姑姑再動手做?!?/br> 第7章 我要辭職 經過周末加強版的鞏固治療,靈活自如的身體回來了。周一早晨,禎珠醒來的時候心情極爽。 她有些貪婪地伸了個長長的、奢侈的、久違的懶腰,連看屋里晨光仿佛都帶著閃閃的金粉。 bling bling,晴朗明媚! 出門前,禎珠想了想,從鞋柜里翻出一雙買回來就從沒穿過的銀色高跟鞋,正好搭配今日的法式緞面襯衫和高腰休閑褲。 檢查完妝容,鏡子里精致職業打扮的女子,眉歡眼笑。 難怪網上專家都說要經常照照鏡子:人要多看美好的事物,心情才能變好。 禎珠笑逐顏開,八公分的高跟鞋也不妨礙她大步流星。 通勤路上,收到禹白溪發來的信息,問她周六或周日上午哪個時間段方便去理療。她還喜滋滋地回復禹白溪,說自己今天的狀態很好,治療起了顯著的效果,很幸運遇到了好大夫云云。 好運似乎在她進公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禎珠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朝氣蓬勃、充滿希望的周一,會是她在萃集工作的last day。 手里捧著一箱文件站在路邊,背著大號的雙肩包,電腦甚至還沒來得及從包里取出。 身邊人群來來往往,嗡亂的聲音讓她心底漸漸有了些實感。 *** *** 上周五eric提到等梁總回來再討論的周一例會,她提前打好的腹稿一句也沒用上,連個解釋的機會也沒有,這事兒就玄妙地直接蓋棺定論。 禎珠終于明白,根本不是什么例會,其實是一場背鍋宣判大會。 正如eric所說,這次項目損失百萬,一定得找個重量級的背鍋俠,以儆效尤。事情才算正式劃上了句號。 背鍋俠不可能是公司元老eric,而葉琦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實習生。 組內二十幾個蝦兵蟹將互相推諉,eric直系下屬的她,自然變成眾人為求生存而集體針對的靶子。 禎珠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將心中翻涌的波濤壓住。 她太天真,只記得大家都是共苦過的同事戰友。她忘了這是職場,沒有硝煙的戰場。 所有曾經說過鼓勵和安慰話語的嘴,此時一樣能吐出將她攻擊得體無完膚的利箭。 一切仿佛到來的猝不及防,又似乎已經按部就班安排好。 擺在禎珠面前只有一條路:去萃集的子公司任職,參與珠寶的加工生產監督。 表面看似平級調動,實際則是流放,從此遠離萃集核心的設計部門。 事發突然,禎珠沒時間去分析為什么她來背鍋?平時她在公司幾乎被無視得像一團人形空氣。 這個流產的項目,到底觸犯了哪一方的利益?她又做了誰的擋箭牌? 梁總和eric一唱一和,你方紅臉,我方白臉,絮絮念念一大通,完全不給她時間細想。 eric勸導,“禎珠啊,你還年輕,多去生產前線了解行業前沿訊息。作為你的前輩,這點事就當做職業道路上的一次教訓......” 禎珠抬眼冷冷看他,一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鬼話嗎?】的表情。他才是組內的領隊,事無巨細發生了什么,難道他不比她更清楚? eric自知這時候劃線自保不厚道,原本要說的話哽在了喉嚨里。 禎珠淡定地收回目光,她明白了,自己不過是公司這盤大棋里的一枚棋子。梁總和eric今天整這么一出戲,是職場人慣用虛偽手段。 成年人要遵守這個社會的游戲規則,世上沒有單純的黑與白,還有灰色地帶。 公司是個小社會,有些人能活得隨意又輕松,還有賺不完的錢。禎珠不同,她屬于以努力換成功的那種人,一步一個腳印,她的努力在這些人看來分文不值。必要時,她會被踐踏碾壓,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繼續爭取也變得沒有意義,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點燃了導/火/索,推著禎珠當即做出離職決定。 lt;a href= title=target=_blank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