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言外之意便是讓她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說罷,謝承帶著小廝從江鸞面前離開,徒留一個芝蘭玉樹的背影。 前世的記憶與今夜的場景相互交織,江鸞眉眼輕輕蹙起來,她睡得好像不是很安穩,額頭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面色更是潮紅。 謝承是習武之人,他休憩之后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就會醒,當他耳邊傳來女子細細弱弱的嗚咽聲,便睜開了清淺如月的鳳眸。 這嗚咽聲是妻子發出來的,謝承只當她是做噩夢了,將指腹放在她的眼角處,這一觸碰,他的手頓了下,大掌覆上妻子的額頭,一片guntang,謝承眉目微凝,披上寬大的衣袍:“來人?!?/br> “公子有何吩咐”聽到聲音,門外的侍女連忙進來,恭敬道。 “傳郎中?!?/br> 這個時候傳郎中…… 侍女明顯愣了一下,再看公子臉色顯然不好,她便猜到應該是少夫人身子不適,侍女福了福身:“奴婢這就去?!?/br> 因著是芝蘭苑請郎中,郎中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提著醫藥箱便慌里慌張的來到芝蘭苑,他一眼便看到謝承,忙走過來:“下官見過公子?!?/br> “起來吧?!敝x承抬了抬手:“我夫人她晚間發了熱,勞煩郎中診一下脈?!?/br> “是?!笔糖傥⑽⑾崎_床簾,讓自家夫人纖細的手腕露出來,郎中隔著珠簾替少夫人診脈,屋內很安靜,大概過了一會,郎中直起身體,道:“公子,少夫人這是因為身子虛弱才導致發熱,待喝下幾貼藥便好,但是……” “但是什么”謝承負手而立,問。 郎中擦了擦額頭本不存在的汗,偷偷覷謝承一眼,小聲道:“公子,少夫人這幾日可能不宜行房事?!?/br> 若是他未猜錯的話,剛才公子與少夫人…… 謝承神色有一瞬間的怔然,微微頷首,讓下人隨郎中去拿藥。 他還不至于這般禽/獸。 看著床榻上面色酡紅,氣息不穩的妻子,謝承難得生出些許的憐惜,眸色稍顯柔和。 等郎中將藥熬好,天色也已經大亮了,謝承親自將藥喂江鸞喝完,才去上朝。 因為江鸞還未醒,侍琴等人便一直在旁邊侍候著。 芝蘭苑連夜請了郎中,府中上下很快便知道了,謝老夫人知曉之后有些擔心那邊的情況,便讓身邊的周mama過去打聽一下是個什么情況。 國公府的郎中便是為府里的主子診脈的,周mama過去問的時候,郎中只說少夫人是因為身子虛弱導致發熱,等喝下幾貼藥便好。 周mama將郎中的話告訴謝老夫人,謝老夫人伸手揉了揉額頭:“姑娘家的身子有時是要柔弱一些,你去我的庫房將那支百年靈芝跟人參給鸞兒送過去,這兩日且讓她好生歇著?!?/br> 周mama領命,恰好這時,謝二夫人帶著章婉瑩進來,聽到這話,謝二夫人拿起手帕掩了掩唇角:“兒媳剛剛聽母親提到鸞兒,鸞兒這是怎么了?” “奴婢見過二夫人?!敝躮ama朝著謝二夫人福了福身,謝二爺常年在外經商,賺下的銀子不少,所以謝二夫人在國公府的時候背挺得很直,但就是有時候容易作妖,于家宅不寧。 “起來吧?!?/br> 下人替謝二夫人跟章婉瑩搬來兩張凳子,謝老夫人便將昨夜芝蘭苑請郎中跟郎中說的話告訴了謝二夫人,謝老夫人面色和藹道:“看來這日后還是叮囑廚房多熬些湯送到芝蘭苑去,鸞兒的身子要好好補一補?!?/br> 老夫人總是這般偏袒長房,也不想想她官人在外面經商,為這謝國公府付出了多少。 謝二夫人拿手帕掩了掩嘴角,道:“我今早還聽說芝蘭苑那邊請了郎中,還有些奇怪怎么昨夜請郎中了,原來是因為鸞兒身子不適,鸞兒既是身子嬌弱,那這可要讓郎中好好看一下了,畢竟長房子嗣稀薄,若是鸞兒……” 這后面的話一出,謝老夫人頓時不高興了,她之所以不怎么想見二房的人,還不是因為她們很會掃興。 “鸞兒只是剛好身子不適,老身此舉也是心疼她,你若是對此有哪里不滿,大可以直接說出來,沒必要去針對鸞兒?!敝x老夫人臉色一下子冷肅了起來,將茶盞重重的磕在了桌面上,不咸不淡道。 “祖母,母親她沒有這個意思,母親她也是在關心鸞meimei?!币娭x老夫人動怒,章婉瑩放低姿態,替謝二夫人向謝老夫人賠罪。 章婉瑩這個孫媳是謝老夫人當初挑的,心思玲瓏,又能洞察別人的心思,這點謝老夫人非常喜歡,聞言便沒跟謝二夫人計較,道:“罷了,老身今日也累了,這幾日你們就不用過來給老身請安了?!?/br> 謝老夫人有誥命在身,謝二夫人不敢跟她鬧太僵,見狀便帶著章婉瑩離開,但她心里還是不太服氣,老夫人這偏心已經可見一斑了,她還不讓人說。 “二夫人就是這樣的性子,老夫人莫要生氣?!毙⊙诀邠闹x老夫人氣壞身子,連忙端上一盞熱茶,替謝老夫人順氣。 “你聽聽她剛剛說的什么話,鸞兒跟子承才剛成親,就算要有子嗣那也要等個半年一年的,她說的那些話真當老身聽不懂?!敝x老夫人撫著自己的心口,怒氣難消。 一個個的,都怨怪她偏心長房,她們卻不知道如今國公府的門庭是靠誰撐起來的,這以后謝家的當家主母也只能是鸞兒。 這府上的人,誰都不能打鸞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