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當天晚上,江怡收到了沈司云的信息,讓她到一棟海景房去。 沈司云在她耳邊說:“江怡,別和別人眉來眼去?!?/br> 江怡:“我沒答應她?!?/br> 一夜天亮,江怡到底還是沒有把那句“沈司云,你是不是和別人隱婚生了兩個女兒”問出口。 就這么一直拖,拖到了31歲。 這年夏天剛過,沈司云突然在國外給她打電話,嗓音格外的沙啞和低沉,甚至隱隱有哽咽,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打擊。 她說:“江怡,我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去世了……你能不能給我唱首歌?” 那女人隱忍的哽咽慢慢克制不住,江怡在電話那頭靜靜聽著,沒有回答,沈司云好像真的很難受,都能聽見她為了抑制哭腔而不得不得張嘴吐息。 “江怡……”她聲音變得很輕又卑微,“不可以嗎?” “什么歌?” “就……《怡心病》吧,我喜歡?!?/br> “好?!?/br> 那個夏末,她把塵封了一年多的吉他拿出來,給她唱《怡心病》。 也是她最后一次再摸吉他。 ** 33歲生日剛過,距離協議結束只剩下半年。 江怡改行當了編劇,她常常會在一些劇本中看到行事作風幼稚的女主,但又時常羨慕她們,因為作者給她們編了許多甜甜的戀愛互動,以及一個美好的結局。 因為有之前樂壇的人脈在,江怡少走了許多彎路,原創的一本《抑郁癥》現實向劇本讓她認識了一個富有潛力的演員——顧箏,并推薦她走向更高的舞臺。 江怡下班開車回家,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等紅綠燈時,冷不丁收到沈司云的信息。 她說她回來了,想見自己。 江怡指尖點了點方向盤,目光復雜望著前方的紅綠燈,她好像很久沒有見過沈司云了,久到她都快以為這個女人已經從自己生命里退場。 方向盤一打,掉頭驅車前往另一個與家里完全相反的方向,駛到一棟雙層海景房前。 江怡站在門前,聽著傍晚涌動的海浪聲,抬手敲響。 門被打開,海平面上,一抹余陽正緩緩下沉,晚霞從落地窗漫進來,落到女人瘦削的身形上,勾勒出幾分暖。 江怡平靜抬眸,“沈司云,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江怡,你生日我很抱歉沒辦法回來陪你?!?/br> 從28歲到33歲的生日,她都缺席了,而現在才來解釋。 江怡低垂雙眸,不想說話。 沈司云撫上她雙頰,吻上,似乎要把積攢的情愫通過這種方式表達。 從門口到沙發,再到柔軟的床墊。 落地窗外潮水翻涌地更烈了,碧藍的海面吞噬了夜幕,逐漸轉為神秘的深色。 江怡忍不住溢出聲來,浮浮沉沉。 “江前輩,我是顧箏,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您什么時候有空?” 驀地,顧箏的聲音突然從手機里響起,江怡迷離的眼神猛然清醒過來。 “江前輩?” 顧箏肯定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江怡忙不迭推開身上的女人,把手機摸過來,“顧箏,我現在有事,回頭再聊?!?/br> 不等對方回復,江怡便手抖地掛斷了電話,擰眉含怒看向沈司云。 “剛剛是你按了接聽?” 沈司云不以為然坐在床邊,燈光下,她脊背上的線條緊致而流暢,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只是添了幾分年齡上的成熟。 “你為了一個電話推開我?!鄙蛩驹破届o陳述,面不改色掀起眼皮,“江怡,你是覺得我沒了你就不行么?” 江怡一頓,注視著眼前的人,恍然發覺自己已經和她留下了將近十年的糾纏啊。 十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有變,還是那么偏執固執,唯我獨尊。 沈司云不在的時候,她時常會想自己要不還是算了,她扭轉不了從一開始就扭曲的包養關系,從二十二到三十二歲,她等不到這個女人堅硬的心為自己融化,為自己低頭。 “沈司云,”江怡喊了她一聲,細白的腿從她腰間收回來,垂到床邊,起身瞥見地上凌亂的衣服,淡淡道,“還有半年,我們就可以結束了?!?/br> 這場為期八年的交易她總算要熬到盡頭了,當時年少傾慕,一時沖動賭上了自己兩年的光陰,以為覓到良人,誰知又搭了八年進去,現在想想只覺得可笑與可悲。 沈司云一滯,江怡下床彎腰撿起衣服,“你剛回來,早點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br> “江怡!”望著江怡離去的背影,沈司云大喊,回答她的只有一聲關門聲,好半晌沈司云坐在床上,看著緊閉的房門眸里晦暗難測。 海景房外,江怡坐在車里發愣了好久,接了通電話,報了平安,最后忍不住趴在方向盤上,一滴淚劃過臉頰。 屋內,沈司云的手機響起來,顯示是國外的電話。 “喂?!鄙蛩驹平悠?,“我知道了,過兩天再回去?!?/br> 掛了電話后,沈司云給沈司蕓撥了個電話,“我明天回一趟公司,檢查你這幾年的成果?!?/br> 沈司蕓:“檢查后你打算在這里待多久?” 沈司云:“兩天,那邊需要我,而且大伯把他兒子調去了萬萊思?!?/br> 萬萊思是她當年在國外一手建立的子公司,花了好幾年才站穩腳跟,占領部分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