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洛兒?!必笆状唐扑就角迓逍靥诺哪且豢?,血脈相連的天性讓司徒清瀟心頭傳來鈍鈍的痛感,便往上面沖。 而此時,一直一言不發的司徒云昭拉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司徒云昭沒有轉頭,而是看著龍椅的方向,冰冷的眸子像淬入了冰,幽深、孤冷、狠厲。 那是一種一切都盡在掌握的運籌帷幄。 司徒清瀟一瞬間明白了自己墮入了怎樣的一個圈套之中。 她看向司徒云昭的目光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她知曉司徒云昭的心狠手毒、狠厲決絕,可她從未想過,自己不是她的例外。 可她來不及想這些,她此時被血脈相連和欺騙的痛苦支配著,她看著龍椅上方的情況,急切憤恨地企圖甩開她抓著自己的手,“司徒云昭,你放開我?!?/br> 司徒云昭料想到了她的反抗,眉目間更見狠戾冰冷,她將司徒清瀟拉到自己身前,甚至用上了內力,一手將她緊緊禁錮著,不讓她逃離,一手抬摁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這一切。 論內力,司徒清瀟絕非她的對手。 司徒清瀟身上是蝕骨的痛。司徒云昭的動作太過冷硬,和昨夜判若兩人。 司徒清洛扯著嘶啞的喉嚨求救,“皇姊,救我,救我!” 聲聲刺耳。司徒清瀟感受到了鼻間的酸脹,閉上了眼睛。 司徒云昭能感應得一清二楚。她的聲音慵懶悅耳:“公主,睜開眼睛,不喜歡本王送你的禮物么?” 她聞言剎那的劇痛宛如刀割般刻骨,她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你為何要如此?” 司徒云昭熟悉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卻無比陌生:“看到那把龍椅了么?要坐上去,就要斷絕所有的情愛,我不想讓自己有一絲軟肋?!?/br> 司徒清瀟聞言下意識地睜開眼,就見司徒清洛掙扎幾下之后便脫了力氣,司徒清瀚尤嫌不夠,按著他的肩膀,將匕首在他的胸膛里轉了個圈,看著那里血rou模糊,司徒清洛絲毫無力掙扎,徹底斷了氣,才滿意地松了手。 司徒清洛倒在了大殿之上,徹底沒了呼吸。 司徒清瀚手拿染血的匕首,面容蒼白,衣衫染血,滿身滿臉都是噴濺出來的血水,他大笑著,仿佛這一刻才呼吸到了真正的空氣。 司徒清瀚仰天長嘯,“我此生,也不算白活?!?/br> 話畢,便用匕首自刎而去,也同樣倒在了龍椅旁。 司徒云昭這才放開了她。 司徒清瀟連眼淚都干涸在心底,流不出來了。她心臟處的鈍痛已然變成一把尖銳的利刃在不斷翻攪,疼得讓她喘不過氣,她在司徒云昭掌中的手腕開始輕輕顫抖。 這時大殿內外皆已經無比混亂,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長劍不知何時奔向司徒云昭背后而來。 “主上小心!”茯苓一早被支走,孟太尉放開晁京,卻又反被晁京反手抓住,動彈不得。 而那把劍停在了距離司徒云昭胸口一寸的地方。 鮮紅的血順著長劍滴答落下,原來是司徒清瀟用手掌攥住了那把劍。 司徒云昭看著滴落的鮮血,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而那把劍的主人正是柔嘉公主,司徒清漾。 司徒清漾立刻松了力,慌了神,長劍掉落在地上,想上去察看她的傷勢,“皇姊,你瘋了么?” 司徒云昭只是抬了抬眼看司徒清漾,“果然是你?!?/br> 司徒清漾抬起臉來與之對視,眼神充滿了怨恨,“司徒云昭,是我,就是我。如何?” 孟太尉呼喊道:“來人!保護王駕??!” 一隊兵馬從門口魚貫而入,將司徒清漾擒拿住,司徒清漾依舊只是怨恨地盯著司徒云昭,并不反抗。 司徒清瀟的手垂了下來,手中血rou模糊,鮮血不住地滴落在朱紅色的地毯上,連白衣的袖子都被染紅了。 哀莫大于心死。司徒清瀟現在宛如一具行尸走rou,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卻又出奇的平靜,“我答應過先王和王妃,會保護你,就當這是最后一次了。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永遠不要再相見了?!?/br> 她轉身離開,她們目光沒有交匯,司徒云昭也同時轉身面向著高高的玉階、龍椅。 也祝你日后,前路坦蕩。 孟太尉等人先行下跪,朗聲道:“恭迎新帝登基!” 群臣皆跪,山呼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徒云昭威嚴昂首,在眾人的擁護中一步步走向了那把冰冷徹骨的赤金龍椅。 第183章女帝 司徒清瀟的面上, 幾乎看不到血色。她搖搖晃晃地走著,身上的白衣破碎,凌亂的發絲撩撥著沾血的白頸, 昔日清亮的眸子空洞洞的, 不見半分神采。如同在這個深冬新歲跌落在冰冷的河里, 任由河水漫過手腳直至鼻尖,四肢浮浮沉沉,完全失了力氣, 整個人如同一具行尸走rou的空殼,任由腿腳麻木地向前走著。 像是親手剪斷了兩人當初用鮮血染紅的命運的紅線,甘于從此再無交集。 宮殿里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味道, 司徒清洛的死狀慘烈, 胸口的模糊的血rou都翻了出來,他圓睜著眼睛, 像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 也不瞑目。最后尸體如同草芥渣滓被宮人們拉了下去。 百官俯首, 司徒云昭背對著百官, 冷淡地出聲:“太傅, 你可要看一看你的徒弟?” 陸太傅整個人趴伏在地上, 重重地叩首, 將腦袋都砸出了聲響, “臣不敢,司徒清洛偏信孟九安等佞賊,令靖州黎民水深火熱,實在死有余辜!平南……不, 皇上,您是救贖百姓的天命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