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混賬!”司徒清洛緊咬著后槽牙,“公主省親,堂堂一國之君不露面,你說她不明朗形勢?朕這位二皇姊,一向圓滑世故,懂得趨利避害,她心里清楚得很,她一向與我姊同仇敵愾,司徒清瀟自從被那個狗賊迷惑了心智,就瘋了!我看,二皇姊恐怕也是隨著她一同投敵求榮去了,呵?!?/br> 他勃然大怒,脖頸間的青筋都冒了出來,“賤.種!虧她們身上還流著皇室的血,。父皇,你的在天之靈該好好瞧瞧,你的好女兒們是什么樣的賠錢貨!不為司徒家盤算,竟想將朕的萬里江山拱手讓人!” 第161章縣主 “圣上莫要動怒, 她們一介婦人之輩,無非是情情愛愛,懂得什么?二公主更是嫁出去的女兒, 除了與宗室左右密切些, 能有個什么作用?皇上何苦與她們計較?!?/br> “朝野上下的情況如何?” 陸太傅細致地將魏嵐的事情、醉仙閣的事情復述了一遍, “總之,自從魏嵐當眾駁了她的軍令,朝野上下的非議是越來越多了, 當然,臣在朝野上下也沒少派人煽風點火地散布流言,包括這一出戲。百姓之間如今已經有了不少說辭了。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可是大忌, 一日兩日還有個說法兒,這幾個月都過了, 陛下年紀輕輕又不是自小病弱的體質, 若說長久地纏綿病榻, 群臣百姓, 誰能不起疑呢?” “喲, 難得見手眼通天的司徒云昭四處吃癟, 她就是過得太順風順水了, 從前人們不敢言, 如今在朝野上下終于都視她為jian人,可真是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啊。呵呵——”司徒清洛嘲諷的聲音尖銳,他發出了一聲笑音,洋洋自得, “活該!曾經有朕在,她所謂輔佐, 也師出有名,如今把朕關押在這里,想獨坐金鑾殿?做夢!狼子野心顯露出來,群臣百姓終究還是會站在朕這一邊?!?/br> “皇上,大齊百年來,明君代出,江山穩固,百姓早已習慣效忠司徒氏了,外人要想撼動絕非易事。更何況,她一個女子,心如蛇蝎,百姓怎會相信t她來坐天下?如今宗室子弟和百姓都對她頗有微詞,這正是我們的好時機?!?/br> “呵呵——”司徒清洛笑聲陡然停了下來,“可你說,司徒皇族子嗣繁茂,她會否另扶持他人,代替朕? 他的臉上現出了緊張的神情,“不是說,前些日子榮王患了水痘,司徒云昭還親自前去探望了?太傅,你說她會否看中了榮王,扶持他做傀儡,畢竟榮王年紀小,好cao控,柔嘉公主也是個不中用的,難道不是更為合適的人選?”他死死拉住陸太傅的胳膊,眼中現出絕望,“太傅,這可如何是好?朕的弱冠之禮該不會就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里度過吧!” “如此眼下,陛下切莫慌張?!标懱导毤毞治?,“榮王不過是個小孩子,母家又無勢力,柔嘉公主性子柔和,雖說好cao控,但卻也給不了司徒云昭任何助力,何以比得上長公主?更何況,皇室子嗣眾多,嫡子尚在,榮王一個庶出的黃口小兒坐天下,怎能輕易服眾?難道不是更惹人非議?如今,有軍功在身的皇長子與生母位分最高的景王都先后斃命了,三皇子司徒清游四皇子司徒清淳雖然開了府邸,卻更是不問世事的,整日閉府不出,生怕受了波及,說好聽些是單純,其實便是蠢。五皇子小時夭折,六皇子天資平庸,八皇子司徒清泓年紀小,處境尚且不如榮王,由他那已經當了太妃的生母帶在后宮里,深居簡出,生怕受了前朝風波牽連。陛下,你說其中何人能被司徒云昭選中?” “可是司徒清淙年紀這么小,是最小的一個皇子,司徒云昭為何偏偏給他封了王?” 陸太傅嗤笑一聲,“聽說幾個月前,司徒清淙和柔嘉公主在御花園了碰上了司徒云昭,我想恐怕是司徒云昭一時之間婦人之仁,看這姐弟二人可憐,而施舍的同情罷了。自打榮王封王以來,他們姐弟在宮中的處境的確好了不少?!?/br> 司徒清洛略略放下了心,卻忿忿不平,“也怪他們無用,若是有個中用的,難道這天下還能讓司徒云昭占了去?” “司徒云昭陰狠毒辣,一早折了司徒家的羽翼,稍有能力的趙王,有些心機的景王都慘遭了毒手,剩下的人便是有想法也不敢再輕易表現出來了?!标懱堤嵝?,“不過陛下,您的其他兄弟們也不能不防,雖說自小一同長大,可您太子之位一直穩固如山,也許哪個人隱藏在他們之中,卻從不表露出來心機,但卻在隱藏鋒芒,時刻算計,當日司徒云昭在宮外遇刺,我聽說那兇徒至今都下落不明。有朝一日您出了這里,萬望時刻小心?!?/br> “朕知道了,可是朕連如何出去,何時出去都不知道,唯一的希望只有寄托在皇姊身上?!?/br> 陸太傅看著司徒清洛,滿臉憂色。 重華殿。 司徒清漪一向與宗室交好,臨別之際,邀請宗室各族到場一聚,自是無有不應的。 司徒云昭一早到場,身著王袍,來者行禮,司徒云昭只是略略點頭。 滿室的花團錦簇,美酒佳肴豐盛多樣,金頂石壁,繪著各種各樣的鳥類圖案,色彩斑斕。地板上鋪著色調柔錦織緞繡的地毯,偶爾燃燒著幾朵艷紅色的火焰。 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簾鉤上還掛著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司徒清漪一向左右逢源,今日司徒皇族與秦王一族后裔幾乎都到齊了,秦王后裔宗室中有一女子最得人心,早年獲封昌明縣主,一生未嫁,清廉正直,端莊典雅,在族中幾乎是說一不二。她此前從未出現在宴席間,如今已年逾六旬,頭上生起了白發,卻威嚴非常,身著繁復的宮袍,目不斜視,臉色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