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在她看來,司徒云昭就像一只受傷的幼獸,自己的傷口還在淌血,卻還紅著眼去舔舐旁人的傷口。 司徒清瀟滿心都是心痛,看著她的眼睛,如果她說,自己想來彌補她,以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太過諷刺了。 “不需要的。只要曾經擁有過,就夠了?!泵總€人無論或早或晚,都終將要面對父母逝去的這一日。司徒云昭看出了她的心思,心中動容,將她擁入懷中,語氣中也有著釋懷。 “我如何不知,你竟是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性子?!彼就角鍨t靠在她的懷里,不敢用力,怕觸及她的傷口。她和她說笑,想要轉移開她的注意力,語氣卻沒有意料中的輕快,依舊有些沉重。 “對你不是?!彼就皆普褜⑺龘肀У酶o了些。她撫了撫她微涼的發梢,“你失去的,就讓我來彌補吧?!?/br> 身在深宮,司徒清瀟的親生母親,先皇后始終偏寵司徒清洛。雖然大齊王府世家有很多女兒作世女,繼承王位,亦有許多女子參加科舉,但在皇宮之中,大位之上,依舊是男女有別,嫡庶尊卑,從來只有男子承襲帝位,司徒清洛身為嫡子,身份尊貴,他一出世,先皇后的后位便無人再可動搖,先皇后自然無比寵愛他,不免就冷落了懂事乖巧的大女兒。 司徒文泰雖說將司徒清瀟視為掌上明珠,那只不過因為,司徒清瀟是她的嫡女,生的聰慧、美麗、尊貴,被天下人冠以大齊圣女的美名,她身上流著一半他的血,又這樣的完美無暇,令他面上有光t。他像是覺得司徒清瀟是由他完成的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喜愛有加,寵愛有加,卻并不疼愛。這種愛,可以賞賜黃金為她建造府邸,可以給她戴上價值連城的公主金冠,卻無法讓他為女兒擋刀擋箭,甚至無法讓他割破手指為女兒流一滴血。他那樣自私的人,后宮三千,兒女成群,愛與不愛都是有條件的,他的寵愛也是可有可無,甚至算不上合格的父愛,并不珍貴。 司徒清瀟一時錯愕,而后便化為綿長的感動流淌在心河之中。她也一樣失去了父母,甚至沒有享受過真切的父愛、母愛,司徒一族的責任,像背負在她身上的枷鎖,從來只有索取,沒有給予,只有司徒云昭在不停地給予,給予她最珍貴的,愛。無論她開始怎樣的推拒,抗拒,她都沒有停止這種給予。她有時在想自己究竟何德何能? 她們擁緊了彼此,也許,用心相愛的第一步便是互相理解,彼此包容。 第141章禁欲 公主府。 夜晚, 司徒清瀟正在書房里低頭書寫,突然一個小腦瓜在門口探了出來,“jiejie!” 無人前來通報, 司徒清瀟有些驚喜, “蕤兒?”她撂下手中的筆, “你不是去了武林大會么?怎么這么快便回來了?”武林大會路途遙遠,來回也要幾個月的時間,算來, 白蕤并未在江南停留太久。 “想jiejie了,便回來了?!卑邹嘈?。 “來坐?!币灰娒嫠就角鍨t便發現了白蕤的變化,“怎么消瘦了?可是江南的吃食不合胃口?” 白蕤避而不答, 反而燃起了八卦之心, 坐在司徒清瀟對面,偷偷瞧著司徒清瀟的表情, “jiejie, 別說我了。你與攝政王殿下, 還好嗎?”自從知曉了兩人的感情, 白蕤消化了許久, 為之感嘆, 亦為之感動。 自從上次, 兩人之間隔閡消除, 感情日漸升溫,越發濃稠甜蜜,司徒清瀟露了個清淺的甜笑出來,連眼眸都波光瀲滟, 帶著笑意,“很好?!?/br> 冰山融化成了春水, 是真正陷入愛情的模樣。 白蕤看到司徒清瀟的模樣,心中大石落下,也甚是欣慰,她好奇,“jiejie,那你此時,怎么不在攝政王府呢?”既然已經在一起了,那便應當住在一起吧?白蕤自打從江南歸來,還未回白府,便想徑直來找司徒清瀟,卻不確定司徒清瀟身在何處,還是先來公主府碰碰運氣,沒想到司徒清瀟果然在這里。 司徒清瀟聞言頓了頓,桃紅瞬間染上了雙頰。 司徒云昭自從受傷過后便從宮中回了王府,司徒清瀟便也去了王府,一來二人已然和好如初,二來更是方便照顧,直到昨夜—— 換過藥后,司徒云昭在書房批閱奏折,司徒清瀟沐浴更衣之后,去書房送黨參烏雞湯,益氣補血,利于恢復傷口。 沐浴之后的司徒清瀟如出水芙蓉,身上的梔子花香愈加濃郁,擾得人思緒紛亂。 在司徒清瀟低頭放湯的瞬間,茭白的鎖骨若隱若現,司徒云昭再壓抑不住,差點弄灑了那碗湯。 不知是司徒云昭的桃花眼太過魅惑,還是她迷離間呼出的氣息太過炙熱,司徒清瀟無力推拒,輕啟雙唇,擁住她,默許她,回應她。 天旋地轉間便轉移到了床榻上,就在紗衣將要掉落前,司徒清瀟勉強找回了理智,在誘惑中記起了張汶特地叮囑的話,“不可劇烈活動?!蓖崎_了她。 她輕喘著氣,眼神迷離,雙唇被碾得紅腫,臉上泛著粉紅,半支著身子,就這副模樣推開了她。 司徒云昭昨日受傷,在走動中傷口都間或會痛,今日面色才不那么蒼白,更遑論如此激烈的動作,必定會引得她痛。 司徒云昭看著她的鎖骨,再往上,國色天香的面容,喉嚨動了動,聲音低沉,“可是本王,難受……” 司徒清瀟已經趁此間隙理好了衣衫,她知道,以司徒云昭的性子,倘若住在王府,今晚必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