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大都護思索了一下,“倒也不一定,若非如此,人們怎會講相由心生呢?” “相由心生或許有道理,一個人的心境或多或少會影響相貌與氣質,然而又怎能只憑外貌就清楚他人心中所想呢?” 方思南生于書香世家,嬌生慣養,雖然性子軟,但如那篇賦論一樣,很有自己的思想,在學術上亦有自己的堅持。 大都護嘟起嘴來,慢慢思索。 方思南說:“其實宮宴太過拘束,我不太喜歡?!?/br> 她話鋒一轉,露出一個軟軟的笑,“但是因為你,我又突然想去了?!?/br> 晨風吹起,大都護愣愣的,只知直直地盯著對方,有些臉熱。 方思南方才剛到時,就見這個紅衣的年輕姑娘坐在窗邊,一副緊張的模樣,不知在求拜什么,靈動俏皮,甚是可愛。 第116章刺殺 清晨夾雜著晨霧, 玉輦路過郊外的密林中,司徒云昭端坐在玉輦中闔著眼睛休憩,突然間“嗖”的聲音響起, 一支羽箭自林中飛出, 直直地插到了玉輦上。 玉輦外的侍衛迅速集合圍在玉輦周圍, 叫道:“保護主上!” 司徒云昭一身月白華袍,明艷俊秀,仍舊端坐著, 闔著雙目,不為所動,她自鼻間發出一聲哼笑聲, 無奈嘆道:“又來了?!?/br> 到底有多少人想置她于死地。 幾十個黑衣人自林中埋伏著竄出, 與司徒云昭的侍衛纏斗在一處,看武功皆是上乘, 比之皇宮禁衛軍更強, 甚至于司徒云昭的一般侍衛不相上下, 司徒云昭今日行的匆忙, 未帶太多侍衛。 司徒云昭用折扇挑起帷簾, 下了玉輦, 一只長劍從身后而來, 司徒云昭閃身, 不動聲色地舉起折扇,不必轉身,幾個來回間,便輕易擋掉了劍。 此人一看便是這些黑衣人的首領, 他面上蒙著黑布,一聲大喊:“擒賊先擒王!” 黑衣人們便直奔著司徒云昭而來, 司徒云昭一身華袍,金蟒黑靴,甚至手中無劍,也沒有武器,只用一把折扇,不慌不忙地接招,一下又一下地擋掉了前來的劍。 那人叫道:“主子有令,今日勢必要取司徒云昭性命,不得有失!” 司徒云昭的侍衛沖上來保護她,那些人聞言更清醒了些,不再于司徒云昭的侍衛纏斗,很明顯的目標只有一個,便是司徒云昭,劍劍都直奔著司徒云昭而去。一向矜貴完美,衣袍纖塵不染的司徒云昭月白華袍上也沾上了點點血污。 五月清晨的薄霧雨露中,突然間,一襲飄然的白衣,自天上而落,像墮入凡間的圣女,她手持長劍,落到了司徒云昭身邊。 在眾多黑衣人之間,司徒清瀟一身白衣分外亮眼,她抽出長劍,面容清冷堅毅,護在司徒云昭身邊。 雙方也不及反應,繼續纏斗,只有司徒云昭被她突然的出現驚異,說心中沒有任何感覺是假的,她喉頭滑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而由不得她分神,轉而又繼續專心面對敵人。 兩人背對背抵抗敵人,兩件白衣翩躚,雙方僵持不下,司徒清瀟的右手手腕曾受過傷,時間久了,持劍便有些不穩,一個黑衣人用劍直刺過來,那個黑衣人首領呵斥道:“莫要傷及長公主?。?!只取司徒云昭性命??!” 那黑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收劍卻來不及,劍刃偏過去,劃過了司徒清瀟的手腕,留下一道血痕,正往下滴落血。司徒清瀟咬了咬唇,卻仍舊緊緊抓著長劍,不愿離開司徒云昭身邊。 司徒云昭似是有感,眉心一跳,轉過身來,那道血痕正映入她的眼眸,染紅了她的雙眼,她本云淡風輕地面對敵人,如今眼里浮起陰狠,劈手奪了對面黑衣人一只長劍,對著那個傷了司徒清瀟的敵人喉嚨而去,那人傷了司徒清瀟正慌亂著,長劍入喉,司徒云昭一劍便直取了他的命。 司徒云昭殺紅了眼,正好司徒云昭的暗衛已經趕到了,片刻便將這些尚且活著的黑衣人通通擒拿了。 山瑾在身后用劍抵住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喉嚨,“說,你們是誰的人?!?/br> 司徒云昭緊咬著銀牙,那人被司徒云昭眼中駭人的陰狠嚇破了膽子,“是,是,是公主——” 公主?!山瑾逼問,“是哪個公主?!” 為首的黑衣人被擒著,厲聲呵斥他閉嘴。那人還未說完,嘴角便有濃黑的血溢出,被活著擒拿的黑衣人通通毒發身亡。 究竟是哪個公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山瑾驚了一下,松開了手,那黑衣人的尸體滑落到地上,山瑾皺著眉去看司徒云昭。 司徒云昭桃花眼始終赤紅著未消,她松手,丟掉手中的劍,腳步虛浮著走向玉輦。 司徒云昭的月白華服上滿身血污,一個女侍道,“主上可有受傷?玉輦中有醫箱的?!?/br> 司徒云昭開口的聲音有些啞,“本王沒事?!?/br> 司徒清瀟見她要離去,一張嬌顏上布著一層薄汗,慌忙叫道,“昭兒?!币膊辉谝庥卸嗌偃嗽趫?。 司徒云昭背對著她,喉間一哽。 “你日后……要小心……” 她閉了閉眼睛,低啞著聲音,“上輦?!?/br> 司徒清瀟終于眉間松動,難以抑制的心緒翻滾著,跟著她上了玉輦。 司徒清瀟坐在玉輦中,有些拘謹,她手腕的傷口還在緩緩滴血,她垂了垂眸,下意識地用衣袖去遮擋。白色輕薄的衣袖哪里遮擋得住,甚至被那鮮血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