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她其實發現了,司徒清瀟很喜歡吻她的眼睛,昨晚她也曾在她懷中慌張地去尋她的眼睛,而后吻她的眼尾。 司徒云昭嘴角帶著笑意,低下頭來,讓她吻得更容易些。 司徒云昭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陰鷙狠毒,握生殺大權,在朝堂上,大殿前,面對著天下,群臣,帝王,永遠是傲然挺立,咄咄逼人。 第一次低頭,是為了長公主的吻。 司徒清瀟的唇有些微涼。 司徒云昭摸了摸她的手,又有些冰涼,她蹙起眉,心疼道,“沐浴了那么久,怎么還是這么涼?!?/br> 昨夜,司徒云昭親手為她褪下衣服,她的身子如玉如瓷般美麗,無有半分瑕疵,卻冰涼得異常,像是冬日的冰雪一般。 到后來,才慢慢地,一點一點溫熱起來。 司徒清瀟身子曾侵過寒,有時需要藥浴。長樂宮的偏殿,有一方溫泉池,里面有許多伺候的宮女,池中之水一年四季如一日的溫熱。 白皙的手交疊,她牽住她的手為她暖。 司徒云昭心疼地追問,“是為何如此?” 還是很涼么?司徒清瀟特意沐浴久了一些,只怕冰到她。她微微笑了笑,還在安撫司徒云昭,解釋道,“小時候冬日練武,不慎侵了寒,當時治療不及,落下了一點病根,后來再吃藥,便只能是緩解,無法根治了。其實不礙事的?!?/br> 司徒云昭眉間卻絲毫不見舒展,“下午,我叫張寅來給你看一看,他醫術高明,必定有辦法的?!?/br> 司徒清瀟不想她過于擔憂,于是勾著她的脖頸,笑著打趣,“怎么?攝政王,是覺得本宮太冷了,冰到攝政王了么?” 她勾起了嘴角,“你是說昨夜么?” 雖然司徒清瀟并非那個意思,她卻止不住想到昨夜的場景。 這下換司徒清瀟臉色不自然起來了,她耳朵上悄悄爬上了一點緋意,昨夜她就像一個小火爐,在自己身上四處點火。 而后,她又想到,若是日后總是同塌而眠,自己身上總是太涼,會不會冰到司徒云昭呢? 她開始有些擔憂。 司徒云昭還是滿眼笑意地看著她,桃花眼中,有絲毫不加掩飾的一腔情意。 是年少的她,熱烈的愛。 “昭兒,你也去沐浴吧?!?/br> “好,你等等我?!彼谒缴嫌∠乱晃?,便出去了。 司徒云昭正有此意,早晚都匆忙,她也未來得及沐浴休整。她格外珍惜時間,與司徒清瀟相處的時辰,一時一刻都不想浪費,很快便沐浴完畢了。 她的中衣是淺淺緋色,眉目間帶著點點柔意和笑意,襯得她明媚又干凈。 司徒清瀟站在書架前,抬起頭來看見她,眼中有溫柔的驚艷。 司徒云昭向著她伸出手來,司徒清瀟沒有多加猶豫,牽上了她的手。 司徒云昭把她拉到身邊,抱緊在懷里,開口低柔,“我剛沐浴完,身上熱,給你暖暖?!?/br> 司徒清瀟心中有暖流涌過。司徒云昭為何如此貼心又溫柔?溫柔得她幾乎要忘記她是擁千軍萬馬,cao生死大權的權臣。 溫柔到她幾乎忘了,司徒氏全族人的性命都捏在她手中。 擁抱了片刻,很是安寧,司徒清瀟突然開口,“萬俟公主的事怎么辦?” 司徒云昭毫不在意,笑著答,“公事公辦?!?/br> 司徒清瀟突然姿態清冷,眉目有些寒氣,“公事公辦倒也是不必抱在一起跳舞?!?/br> 司徒云昭忍俊不禁,“那日不是你推我出去的么?” 她有些冷意,“我推你,你便出去么?為何不拒絕?” “好了,我的不是?!彼就皆普研χ?,抱緊了她的腰。 當初折磨著二人的事情,誰都放不下姿態。如今敞開心扉之后再說來,竟在玩笑中便能解決。 司徒云昭隨口道,“侍女只拿了中衣來,一會兒再派人到昭陽殿去拿王服吧?!?/br> 這皇宮里到處是她的人,她想去到哪里,做什么都可以,也絲毫不必擔心她留在長樂宮,或是在長樂宮沐浴會怎么樣。 司徒清瀟深邃的眼眸柔了柔,“等一下?!?/br> “嗯?”司徒云昭眨著眼睛。 她從她懷中退出來,走到柜前,拿出一個金雕托盤,盤中是整齊疊放的一身攝政王常服。 跟從前她親手繡給司徒云昭的那套一模一樣。 司徒云昭顯然也認出來了,看著她,有些疑惑,“怎么這里又有一件?” “這個是真正的宮外十幾位江南繡娘所制的,我送與你的那件,是比照這件繡出來的,差別大么?” 差別自然是有的。江南織繡業發達,江南繡娘技藝高超,雖不能比皇宮里尚宮局的繡娘,卻也是聞名大齊,十幾位江南繡娘織就而成的,必然也是無比精細,司徒清瀟女紅極好,但一個人短時間內繡成,自然不如繡娘所制。 司徒云昭依舊彎起眉眼,“還是你繡的好看,我最喜歡?!?/br> 司徒清瀟含笑嗔她,輕輕抖開王服,為她更衣。這是她一直以來,在夢里方才會出現的場景。 本朝從未有過攝政王,攝政王服皆是為她重新設計,量身定做的。玄色的王服,穿在她身上,很是合身。是平日的常服,而非朝服,不必那么正式,所以不那么嚴肅低沉,又因著她明艷的面龐,格外漂亮。 她貼近她,整理完領口,又低頭為她整理著腰帶,溫順體貼,司徒云昭看著她,滿目愛意,眼中含著的是萬千的似水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