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司徒云昭又偏頭去吻她,這次得逞了。 她貼上她的紅唇,輕輕地吻,又慢慢地試探著深1入,帶著香郁的酒氣,是比上一次更加親密的觸碰。司徒清瀟心尖顫動,也配合地啟開唇,去回應她。 司徒清瀟順著她王袍的衣領,慢慢向上,環上她的脖頸,全情地投入。 梔子花的清冷香開始變得溫柔又甜膩。清涼的月光下,夜風拂過,兩人擁著,吻得溫柔綿長。 兩唇分開的時候,司徒清瀟柔聲細語,抵著她的鼻尖呢喃,“你就這樣貿然跟來,不怕有人看到?” 國宴間,一下子少了大長公主與攝政王,時候久了,難免不引人注意。 兩個人的唇相距咫尺,司徒云昭擁緊了她,邪笑起來,露出皓白的貝齒,“誰要來看?是愛慕你的那些人?還是你的皇帝弟弟?那便讓他們看著,讓她們看個夠,看我們是如何花前月下,纏1綿悱惻的?!?/br> 司徒清瀟香腮薄紅,眼中嬌嗔。 她抵著她的鼻尖,在唇間輕聲低語道,“看了也無妨。你若是不喜歡,本王就挖了他的眼珠?!?/br> 說罷,她又去吻她的唇。 這次的吻,長驅直入,放肆地掠1奪,不同于方才的溫軟綿長,司徒清瀟全身都酥軟下來,使不上力氣,只能擁緊了她的脖頸,被動地承受。 終于,片刻之后,司徒云昭放開了她,她的唇上更添了殷紅。 她本能地覺得她是在發泄著什么。 司徒清瀟眼眸迷蒙,臉上帶著緋紅,輕輕地喘著氣,聲音也低柔,“怎么了?” 司徒云昭抱緊她,靠在她肩膀上,“方才重華殿里,有好多男人在看你,他們的眼神,讓本王很不舒服。溫寧公主,你當真好大的魅力?!?/br> 她聲音沙啞,輕輕重重地磨在她的心上,“你不知道,這么多年來,妒忌的煎熬,本王嘗了多少次?!?/br> 司徒清瀟心中的不適,纏繞了她整晚,被她一次又一次強行壓下,如今又因這些話跳了出來,她苦笑了笑。 那,萬俟公主呢? 任誰都看得出那位公主的心思,也許是她太過敏感在意司徒云昭,第一面便能感覺到那位公主身上散發出的不善,那是一種,兩位獵人看中了同一只獵物,即將要來搶奪獵物的惡意。她不知道,司徒云昭是否能感覺到,自己就是那只獵物。 司徒云昭可以隨意燒掉為司徒清瀟指婚的圣旨,可以傲然自信地說,只有自己能配上她。司徒清瀟卻不是如此,她未曾奢想過會有今日,即便如今夢境成真,她也總在患得患失中自我拉扯。 她身上流著的血脈,就是她自愧的最大緣由?;蛟S面對別人,她不會,但是面對司徒云昭的愛,她會為了自己身上流著的血脈無盡地自愧?;蛟S司徒云昭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意。 司徒云昭的父王,先平南王司徒益,是死于她的父皇司徒文泰之手,這永遠無法改變,她身上流著司徒家的血脈,這永遠也無法改變,她不可能放任她的兄弟姐妹們不管,那些都是和她血脈相連的人,更何況,司徒清洛是她一母同胞的親生弟弟。就像司徒云昭,也并沒有真的放棄皇權,舍下權力,放下仇恨。司徒云昭要權力,也要她。 權力、司徒皇族的性命、感情,怎可萬全,她們兩個若要在一起,總需要有個人要舍棄什么。 是司徒云昭,還是她呢?她不知道。 只要一日在皇權爭奪中,家國、仇恨、血脈,這些都永遠無法改變,都緊緊地纏繞著她們,逃也逃不掉。 如若放棄這段感情,或許她不必再自愧,司徒云昭也不必再為此顧忌太多。于情,于家國,或許皆是最好的。 但是她可笑地,貪戀著。 她想放手,又不舍得。 任何一個人,都比她更適合司徒云昭,因為那些人,身上沒有司徒皇族的血脈。 那些愛慕她的人,對于司徒云昭來說,都不算什么,可是對于司徒清瀟來說卻全然相反,如今,只是出現了一個草原上的萬俟公主,只是幾句話,便讓她止不住地患得患失了。 可是這些話,糾糾纏纏,她不知從何說起,更說不出口,說出口了,不過是給司徒云昭徒增煩惱。北國是鐵騎部落,北國先汗窮兵黷武,交戰了多年,邊境常常民不聊生。如今新汗儒雅平和,有意友好來往,何樂而不為?與北國建交是今朝的大事一樁,別人萬里迢迢而來,北國公主的小小要求,毫不過分,若不能答應,當場拒絕,該如何失了大國風范。她是堂堂一國攝政王,沒有理由因小小兒女私情,便去拒絕,而后落人話柄,遭人非議。 這些年來,司徒云昭身邊的紅顏知己,始終沒有少過,她不是不知道。但司徒云昭也并未做過什么出格的事。 何況,這次她只是陪那位萬俟公主一同出游,僅此而已。 至少此時司徒云昭抱著她,她應當知足的。 她不能貪得無厭。 她只能再一次把這種不適壓下去。 司徒云昭靠在她的肩膀上,司徒清瀟撥了撥她的發絲,垂眸看著她,眼中柔情萬千,擁著她,安撫著她,撫摸著她的后背,“傷好了么?” 司徒云昭像是被順毛的小獅子,瞇起眼睛享受,靠著她,笑著,“差不多痊愈了。你早上不是問過一次了么?有你如此記掛著,不好也好了?!?/br> 她想起那日眉目間滿是擔心的她,故意逗她,“還要看看本王的傷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