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可能是腰,皇秭……” 司徒清漾很是虛弱的樣子,司徒云昭淡聲道,“還是先送她回去吧,隨行的有御醫?!?/br> 司徒清漾扶了扶腰,楚楚可憐,“我這樣子,也不能騎馬了,能不能麻煩攝政王帶我一起……” 司徒清瀟蹙起眉,冷清道,“我來吧,不要麻煩平南王了?!?/br> 說罷,她打橫抱起司徒清漾,把她抱到自己的駿馬上,自己也跟著上了馬,司徒清漾靠在司徒清瀟懷里,很是虛弱的樣子。 司徒云昭皺眉看著,也跟著翻身上馬,回了營地,皇帝和大多諸王還打獵未歸,茯苓走了過來,“主上?!?/br> 司徒云昭撩袍坐在了正中,司徒清洛的位子上,她淡然道,“怎么了?” 茯苓彎腰附在她耳邊,“主上,外面謠傳——” 司徒云昭挑眉,輕笑,倒也不在意的模樣,“居然給本王造這種謠?本王像是這種人么?”轉瞬間,她陡然又收了笑,“把造謠的都給本王抓來?!?/br> 司徒云昭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緊張起來,問,“那謠言可傳到了溫寧公主那里?” 茯苓按照蘇葉所說,答道,“應當沒有?!?/br> 腦中突然閃過那日大殿前,司徒清瀟的那句“去你慣常玩鬧的地方,花滿樓”,那時她還未聽出是何意,如今才明白。 憶起那日她眼中的漠視,司徒云昭抱臂t,靠在椅子里,瞇起眼睛,語氣危險,“把造謠的傳謠的全都給本王割了舌頭?!?/br> 茯苓低了低頭,“是,主上?!?/br> “還有望月砂,她在哪?” “月小姐這幾日都沒有來,應當是,不知和哪個姑娘在一起吧……” “本王知道了?!?/br> 司徒清洛回來了,他進了篷帳,手里抱著頭盔,身邊的宮人前后左右地圍了過來,噓寒問暖,司徒清洛眼神落寞,手里拿著剛捕獲的野兔。 野兔上插著的羽箭帶著彩色羽毛,司徒云昭看了看,眼中的輕蔑顯而易見,“陛下回來了?!彼就角迓遄叩搅怂媲暗淖琅?,司徒云昭依舊坐著她的位子,“陛下坐?!?/br> 司徒云昭才不關心他究竟是坐是立,她看了看司徒清洛,“陛下捕獲的野兔?” 司徒清洛點了點頭。 司徒云昭輕笑一聲,“陛下箭法不錯,這若是換成人,恐怕也是正中心臟,一箭斃命?!?/br> 這野兔分明是她射中的,她又怎會認不出來,她話里話外,意有所指,司徒清洛變了變臉色,不言。 “今晚,本王就把這只野兔烤了,送給陛下?!狈置魇敲畹恼Z氣。 司徒云昭看了看身旁,“茯苓?!?/br> 茯苓上前一步,準備著接那只野兔,司徒清洛提著野兔的兩只耳朵,的確是一箭斃命,那野兔身上插著羽箭的地方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它灰白色的皮毛,連對面,司徒云昭的侍女都不會給他一個恭敬的臉色,司徒清洛只好提起野兔,交給茯苓。 司徒云昭坐在他的龍位上,司徒清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臉色不善,眼色微暗,司徒云昭看著他,玩味地欣賞著他的眼神和臉色。 第65章野兔 入夜。 篝火燃燃, 晚宴開始了,皇帝,朝臣諸王公主皆圍坐在周圍, 白日里打的獵物都在炙烤中散發著香味, 司徒清洛和朝臣們觥籌交錯, 舉杯歡慶,在野外獵場里的氣氛,要比宮中的晚宴歡快許多, 相比起來,宮中的晚宴都是莊重嚴肅的,并不能像現在這般放肆歡暢。 中間架起了大大的火堆, 正炙烤著獵物, 有兔rou和鹿rou等等,司徒云昭站在旁邊, 親自炙烤白日的野兔, 御廚和負責切分食物的宮人都站在一旁低頭候著。 司徒云昭挽著袖子, 露出皓白纖細的手腕, 忽明忽暗的昏黃火光照得她的俊臉面色模糊, 看不清表情。野兔烤得正好, 火候時間都恰到好處, 她親手把野兔取下來, 裝入了青瓷玉盤,一旁的宮人接了過來,請示道,“平南王, 兔rou可要切分開?” 司徒云昭接過侍女奉上的手帕,仔細的擦拭著手, 她從中心出來,走到上首司徒清洛旁的空位,依舊是與皇帝同坐尊位,她漫不經心,“不必了。只是本王特地給陛下烤的?!?/br> 宮人端來兔rou,兔rou沒有切分開來,就整只裝在一個大青瓷玉盤中,看起來并不那么好看,畢竟是親手拿來的野兔,司徒清洛看著,竟覺得有些駭人。 司徒云昭站在火堆旁邊,炙烤兔rou許久,無論是身上的金蟒王服還是白凈的臉上,都無有一絲一毫的臟污,連靴子都沒有灰塵,只在手上沾上了一些熏煙,但也已經擦拭得干干凈凈了。 她靠在椅子里,將挽起的袖子放下來,沒有看身旁的司徒清洛,“陛下請用吧?!?/br> 眾目睽睽,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聚集在這里。司徒清洛遲遲不動,司徒云昭挑了挑眉,“陛下,不合胃口么?” 司徒清洛看著這只野兔,它生前的模樣還歷歷在目,他哪里下得了口,只覺得頭皮發麻,“攝政王,要不還是切分開吧,這一整只,朕也吃不完,莫要浪費了?!?/br> 周圍滿是宮人侍衛,卻無有一人敢動,都在瞧著司徒云昭的臉色,等著司徒云昭發話。 司徒云昭笑了笑,“這野味便是要大口吃rou,大口喝酒才過癮,不是么?” 司徒清洛看向司徒清瀟,下意識地去找皇秭求救,但司徒清瀟面色淡淡,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司徒云昭不用看便知他的目光飄向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