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半夏也不惱:“得益于蘇小姐的美貌,一路上引了不少側目?!?/br> 致遠將軍更關心,“那虎符——?” 重樓摘下面罩,露出英挺的面容,聲音毫無波瀾:“應當已經在我們主上手中了?!?/br> 二人風度翩翩的樣子實在與平南王有些相似,蘇葉走了神,后知后覺地有些慌亂:“你們要做什么?”燒殺搶掠一百零八種酷刑已經在她腦中過了一遍了。 “平南王府的人唯平南王馬首是瞻,我們主上溫和敦厚,絕不會亂來?!?/br> 溫和敦厚來形容平南王?平南王府的人當真被下了迷魂藥。蘇葉心中嗤聲。 半夏說道:“別急,主上不會怎樣你們,也沒令我們把你們壓回去?!?/br> 蘇葉松了口氣。 重樓繼續道:“主上命令我們只帶致遠將軍回去,至于你們就扔在這里。主上說,讓你們在這等著溫寧公主來救?!?/br> 蘇葉更急了,不要??!還不如把我綁回平南王府的暗室! 此時黑衣人們已經各歸各位,騎上了蘇木等人騎來的馬,也把致遠將軍扔到了馬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前還是保命要緊!蘇葉立即堆起笑臉:“半夏,重樓,看在咱們曾有過幾面之緣的份上,不要吧!這天寒地凍的,會死人的!” 半夏挑了挑眉,輕笑道:“主上說,誰的人誰來管。你若想跟我們走也行,從今以后入我們平南王府,為平南王做事,誰若愿意,我今日便可帶誰走?!?/br> 蘇葉怒容滿面:“你做夢!我就是死在這里也絕不會進你們平南王府為平南王做事!我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魂!”又對著身后的同僚,“還有你們!你們誰也別想背叛公主!” 半夏騎在高頭大馬上,哂笑:“的確,為平南王是做事,為溫寧公主那是賣命。在鬼門關前徘徊,誰知哪一日這小命就不保,做了鬼魂?!?/br> 重樓拉了拉韁繩,“對不住了,蘇小姐?!?/br> 一行人策馬揚鞭,什么都沒留下。 第14章 太子 平南王府。 司徒云昭身著月白華袍,坐在檀木椅中,放下手中的書卷,“哦?當真這么說么?” 半夏回道:“是,主上?!?/br> 她輕笑,“不錯,溫寧公主的人,果然個個忠心,若是敢有二心,本王反倒要替公主清理門戶呢。派人給公主送個信兒,讓她去救人吧?!?/br> “報,主上——” “進來?!?/br> “主上,皇帝現下似乎依舊在懷疑太子,已經著御前侍衛成康去查了?!?/br> 司徒云昭揉了揉眉間,“好啊,讓他好好想想他的好兒子如何要害他吧,他的人在明,你在暗,有何進展隨時上報?!?/br> “是,主上?!?/br> 她眉目淡然,輕聲自言:“明日就是父王的祭日了,你就好好的,靜思己過吧?!?/br> 片刻后,司徒云昭拿出小小的半塊玄色虎符,與原本自己的那半塊合起來,一整只虎符,在昏黃的燈燭旁閃著溫潤的光澤,司徒云昭靠在檀木椅上,雙眸星亮,眼尾上揚,“陛下啊陛下,不是臣不想把這虎符交給你,如今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懷疑,臣如何放心把這一國之重交給你啊?!?/br> 東宮。 窗外漆黑如墨,又飄起了雪,太子穿著中衣,打了個寒顫,縮在錦被里瑟瑟發抖。 “太子,怎么了?” 司徒清洛聞言猛然抬起頭來,便見司徒清瀟行色匆匆,狐裘披風上還沾著雪,眉間盛著擔憂,司徒清洛連忙撲過去,聲音顫抖,“皇秭,皇秭,你救救我,你救救我?!?/br> “皇秭,平南王要廢了我,父皇,父皇也要廢了我,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皇秭?!?/br> 才安頓好府內,東宮又出了狀況。司徒清瀟扶著他坐在榻上,攬著太子,十七歲的少年不停地打著顫,“父皇怎么會要廢了你呢?” “皇秭,你這兩日沒進宮,父皇不知聽了什么,懷疑我要謀害他,便要廢了我的太子之位?!?/br> 司徒清瀟柳眉蹙起,“怎么會這樣?” 司徒清洛抱著膝,縮在司徒清瀟懷里,“皇秭,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母后不得寵,實際上,也并無幾個嬪妃得寵過幾日,父皇喜新厭舊,整日只知縱情聲色,在朝中受了氣,就發泄給后宮。父皇連我都不喜歡,也不喜歡任何一個皇子公主,只有你始終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后來母后去了,就只有我們姐弟倆相依為命——” 司徒清瀟目光柔了柔,聲音輕緩:“記得,阿秭都記得?!?/br> 司徒清瀟其實對皇帝并沒有過多的感情,縱使她是皇帝最為寵愛的公主,她看不慣皇帝的所作所為,他多疑善殺,誅殺忠臣,尤其是,殺了先平南王,令她無比鄙夷。為君,他是失敗的。年少時,便見著母后失寵,在這幽深涼薄的后宮之中,日復一日地郁郁而終。為夫,他也是失敗的。眾多皇子公主,他大多不管不顧,諸王爭斗,他也無法t平息,為父,他還是失敗的??蛇@之間有斬不斷的血緣關系,讓她無法脫離,他始終還是她的父親,但也僅此而已。 司徒清洛好了許多,有司徒清瀟在,他總是無比安心。姐弟倆靠在一起,只有他們才是彼此世上唯一的親人。 “父皇,是不是所剩時日無多了?” “應當是的?!?/br> 司徒清瀟輕聲道,“今日,致遠將軍回來了,虎符在他身上,我派人去搶,但是失敗了,現下虎符應當已經落到平南王手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