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諸王公主各有一塊,其余的已被自己架空的七七八八,只余這一塊還有些調兵遣將的作用,沒想到,還是被她拿來對付自己了。 司徒清瀟自知無話可說。 “公主,是臣沒保護好令牌?!标惗嘉疽а狼旋X,“你!你快把令牌還給公主!” 司徒云昭只看著司徒清瀟,語氣輕飄,“公主所言不假,的確是忠厚之人,實在不像本王,天生便是jian佞的權臣之命?!?/br> “不要管我,公主——你快走,快走?!?/br> 司徒清瀟有些酸楚涌上心頭,“平南王,放了她吧。是因我而起,她只是聽命行事?!?/br> 司徒云昭語氣不善,“你是在為她求情么?” 司徒清瀟語氣柔下了幾分,“是,平南王,請你放了她?!?/br> 她目光審視,“你很在意她?” 司徒清瀟不解,“與本宮是否在意有何關系?” 司徒云昭目光沉沉,語氣冷淡,刻意道,“你不是說本王折辱你么?本王若是折磨你在意的人,你應該會痛苦吧?” “你——”眼下的關鍵是如何救下陳都尉,司徒清瀟冷靜了一些,如實道,“平南王,本宮只是不想別人因本宮而死,陳都尉為人臣子,忠心耿耿,并無過錯?!?/br> 司徒清瀟目光坦蕩,她盯著她,直至確認了她的話并無虛假,并且以司徒清瀟對那人的態度來看,也絲毫不像有情在其中,片刻后,終于沉聲道,“放了她吧?!?/br> 司徒云昭站在她面前,把令牌遞給她,美目流盼,柔聲道,“令牌還給你,此物不要再隨意拿出去,倘若你遇到危險,關鍵時刻它可保你平安?!?/br> 司徒清瀟看著手中的令牌,說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司徒云昭理了理衣襟,白色的袍服依舊一塵不染,如同來時一般,復又回到了平日淡然語氣,“你們想對付本王,盡管來就是,本王提醒過你們,你們所為無異于蚍蜉撼樹,你們若執意如此,本王也不攔著,到時死了傷了,本王概不負責。半夏,一會兒好好送客,護送公主回去?!痹挳?,便拿起象牙折扇走出了暗室。 “是,主上?!?/br> 司徒清瀟握著手里的令牌輕撫,冰涼的令牌上仿佛還留有一絲溫熱,她緩緩收緊手指,把令牌握回手中,握得緊緊的。 書房。 司徒云昭負手站在檀木窗前,聽到后面的聲響,“公主,走了么?” 茯苓道:“回主上,已經走了,半夏一路護送公主回去了?!?/br> 司徒云昭輕笑,“找個御醫給那個姓陳的小都尉看看吧,趕快醫好了她,好繼續給溫寧公主賣命?!?/br> “是,主上?!?/br> 窗外的光透進來,照在她身上,長身玉立,風華絕代,司徒云昭眸光淡淡,目光飄遠,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突然開口,有些自嘲,“若是她開口向本王要,莫說虎符,便是這千秋大業本王也能送與她??伤秊楹纹獮樗富蕘頁屇??” “主上,溫寧公主她,畢竟司徒家的人,是那皇帝的女兒?!?/br> “我從未將她當作仇人之女看待,她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人,不是司徒氏的女兒,不是皇室的公主,只是一個女子,一個見之便能令我心動歡喜的女子。仔細想來,父王去的那年,皇帝之勢如日中天,她左不過十九歲,養在深宮,又能知曉和置喙前朝什么呢?皇帝有十幾個子女,這與她又有何干系呢?她與皇帝,終究是不一樣的人。一人報應一人還,我亡父性命,我失父之痛,這些我統統都會加諸在皇帝身上,讓皇帝一人還來?!?/br> 若非有一層斬不斷的血緣在,司徒清瀟與皇帝本就是天差地別的人,茯苓倒是能理解一些,“可主上,t如今她做的,都是為了那皇帝?!?/br> 司徒云昭目光飄遠,“古來君圣臣賢,是為佳話。而君庸臣賢,便是慘劇,他人只知其事,又有何人能切身體會其中之悲?她的父皇就是如此的昏庸之君,所以,本王只能做個權臣,別無選擇,不僅僅是為了父王報仇。我平南王府與司徒家的人,向來是你死我活,父王的先例還在眼前,并非本王咄咄逼人,本王若是不知自保,遲早有一日也同父王一般,死在司徒家的鍘刀之下?!?/br> 她嘆了嘆,“是啊,可她終究還是為了她司徒一族,她為何不能理解呢?” 司徒云昭自背后拿出一塊令牌,赫然與方才還給司徒清瀟的一模一樣,她拿到眼前,輕撫了撫,目光專注,語氣低緩柔和,“這次就讓你長長記性,以后,不要再妄想對付我了,好么?司徒清瀟,其實,我又何嘗不曾怨過、恨過呢,我曾想你若不是司徒氏的公主該多好,可是這些恨與怨都抵不過洶涌的愛意,你在我心里,自始至終只是一個司徒清瀟?!?/br> 笠日。乾陽殿。 皇帝相較前幾日,又顯得虛弱了些,“眾卿無本奏了吧?咳咳——朕有一事要與各位愛卿商議,朕準備晉鎮北將軍陸子淮為輔國大將軍,各位意下如何???” 武將中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手持玉笏恭恭敬敬站在那里,面上既無喜色,也無懼色,而是皺著眉頭思索,他便是陸太傅的次子,鎮北將軍陸子淮。 兵部尚書回道:“臣認為可行,陸將軍曾為武狀元,年輕有為,武藝高強,日日cao練精兵,手下的兵將不多,卻為御林軍中的精銳部隊,理應嘉獎?!?/br> 朝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知對此是何態度。反倒是陸太傅面有喜色,下一刻便要出來領旨謝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