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應該對誰都這樣吧？”宋錦看了眼窗外的景色，抱緊了公文包，隨口問了一句。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啊?！痹栖撇认铝擞烷T，“總裁看著冷冷淡淡的，對別人都挺不錯的?！?/br>
    跟楚逍寧的接觸又在腦子里頻繁冒出來，宋錦翹了翹嘴，“沾花惹草?！?/br>
    沒想到這低聲的吐槽被云芷聽了過去，“沾花惹草多不好聽，這是雨露均沾?！?/br>
    宋錦的臉一紅，干笑了下沒再說話了。

    到了合作方公司的時候，宋錦被云芷囑咐一定要多聽多記，她點點頭。

    行政把兩人帶到了休息室，說老板還在開會，需要等一等。

    宋錦跟著云芷在沙發上坐下，她坐得整整齊齊，手里還揣著公文包。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對方還沒來，云芷看了眼時間，稍稍嘆了口氣。

    “你坐這兒等一等，我去問一下情況?！痹栖破鹕沓饷孀?。

    宋錦第一次跑外務，對這里好奇也不敢四處張望，依舊把自己的視線聚集在茶幾正中間，偶爾眨眨眼睛。

    沒過幾分鐘，云芷的腳步匆匆走進來。

    她雙唇微張想要說些什么，抬眸就望見天花板四角的攝像頭，還是閉上了嘴巴。

    兩人坐在休息室里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合作方代表才悠悠走進來。

    “怎么連茶水都不上？怎么辦事兒的？”男人對著門外的接待吼了句，在兩人身上上上下下來回掃了掃，“真是不好意思，剛剛開會的時間有點久，麻煩兩位等了這么長時間?！?/br>
    宋錦看了眼這個男人，是合作方的負責人，叫王賈。

    云芷淺笑下，“之前我們溝通過時間的，不過這次您臨時開了個緊急會議，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br>
    “感謝您的理解?！蓖踬Z瞇瞇眼笑。

    “那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痹栖剖疽饬讼滤五\。

    宋錦忙打開公文包把材料放在了桌子上，同時自己拿出了紙和筆開始記錄。

    云芷沒有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地把這次商業洽談的重點一字不落地說出口。

    王賈只是翹了個二郎腿，時而閉了閉眼睛，時而咂咂嘴，看樣子像是沒怎么聽進去。

    “早聽說初垣是個女兒國，今天一看，看來外面的消息都不是隨便說說啊?！蓖踬Z大笑幾聲，沒有跟著云芷的話往下說。

    云芷的臉上始終維持著禮貌的微笑，“這是我方的合作需求，您可以看一下這份文件，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就可以簽字了?！?/br>
    王賈也沒動彈，掀起水杯蓋子往杯子里吹了吹，隨意瞄了眼桌上的文件，“這個不著急，我們可以慢慢談?！?/br>
    云芷：“如果您需要時間考慮的話，回頭可以發郵件告知我們一聲?！?/br>
    “哎！說了不著急?！蓖踬Z皺著眉嗤聲，“云助理，你看我們什么時候私下約個飯？帶上你旁邊這個……”

    王賈想了想，半天都沒在腦子里想出個名字來。

    宋錦抿了抿唇，以往這時候她應該秉著禮貌的原則，友好地介紹自己。

    但現在，她卻不想開口。

    云芷伸手擋在她面前，對著王賈說話，臉上的笑容依舊沒變，“如果您有另外的時間想要溝通，我們可以繼續約個時間商議?！?/br>
    “可以談，都是可以談的！合作嘛，肯定是人順心了這項目才能順順利利的嘛！”王賈幽幽地笑，點了根煙抽起來。

    濃烈的煙味在屋子里散開，宋錦摸了下鼻子，忍住想要咳嗽的沖動。

    “那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先到這里?！痹栖普酒鹕砭屯庾?，擺了擺手示意宋錦走在前面。

    出了大樓之后，宋錦才敢咳嗽，她的臉早已經憋得通紅。

    坐上回公司的車之后，云芷的笑容沒了，宋錦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云芷問。

    “云助理，剛剛你在休息室是不是就想對我說什么了？”

    連談話都是在休息室里打發的，這合作方的態度實在太差。

    “我在休息室里離開的那幾分鐘，已經看到了那個王賈在辦公區跟員工說話，開什么會啊，分明就是給我們下馬威?！睕]了攝像頭的監控，云芷終于說了實話，“做得那么明顯，不就是想讓我看見？浪費了我們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最后連個屁都沒談成?！?/br>
    初次跑外務就遇到這種事情，宋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不知道要不要安慰一些云芷。

    “不過你也不用多想，這種事情很正常，他還只是口嗨，有的時候還會有人當著別人的面動手動腳?！痹栖葡胂刖陀X得晦氣，“我們初垣是女兒國怎么了？不比他們這種滿身都是煙臭汗臭的死男人強嗎？”

    “那要對總裁說嗎？”宋錦小心翼翼地問。

    “不用，看來我是被總裁的態度慣壞了，看到這種借著工作機會吃豆腐的男人就忍不住痛罵一頓?！痹栖频膽B度緩和了些，“但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我們沒把合同談成，那材料他翻都沒翻一下?！?/br>
    “可這不是他的問題嗎？”宋錦想不明白。

    “如果我是公司總裁，我肯定會當著他面罵死他，破項目我不干了。但我現在是給總裁打工的，這項目是公司的，不是我的?！痹栖频谋砬樗坪跻呀浰究找姂T，“現在拋開對面，只說甲方這邊，就是我的問題，我沒把工作做好?！?/br>
    “你說過總裁人很好的啊……不會對這種事情置之不理的?！彼五\盯著車上的招財貓掛件，面露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