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被轟出來,她們也不氣餒,轉頭叫來游陽。 游陽是乖弟弟,逢叫必來。 他現在和陳秋白一起創業,開了間公司,要做一個工程力學領域的全新的智能化服務平臺,辦公室就租在樓上,坐個電梯就下來了。 聽尤淼和小翠說完,他一臉認真地分析,最后各大五十大板,說她們都不無辜。 既然如此,那不如和好吧! 判完案,游陽回到樓上。 他現在也是老板了,不能總是亂跑,要在辦公室工作、加班、加班、加班...... 公司還在起步階段,他和陳秋白都不容易,擺不起老板架子,每天來得比員工早,走得比員工晚,掙得所有錢全給員工發工資了。 年底一結算,雖然沒有虧損,但也沒什么盈利,去掉七七八八的開支,兩人白干一整年。 一入創業深似海,自己做出的選擇,游陽也不好叫苦,只能更辛苦一點,更努力一點,爭取明年全體員工都能漲薪,他跟陳秋白兜里也能落到點辛苦費。 第二年情況開始好轉,研發出的平臺賣給好幾間大公司,在行業內打出點名聲。公司員工工資翻了一倍,年底都有了可觀的年終獎。 游陽也開始漸漸習慣工作的生活,在辦公室要嚴肅著臉,不要誰來跟他說話都露出笑容;在員工犯錯誤的時候,不要總是心軟不計較,但也不能太不留情面,那樣員工會傷心;出了任何問題要先問問自己怎么沒發現,再去想解決辦法,不要去揪員工的錯,因為沒什么意義。 很多時候游陽都覺得很累,可累中不是沒有快樂,也不是沒有值得在記憶中騰出一小塊地放進去的瞬間。 尤其在通宵工作幾個月后,看到成品落地時,他心中會升騰起成就感,那種感覺是無可比擬的,足以蒙蔽他的大腦,讓他再沒日沒夜地奮斗下去。 在步入28歲的時候,游陽和陳秋白的公司已經初具規模,在行業內也有點響當當的名氣。而作為老板的他當然不再哭鼻子了,似乎淚腺在故障二十多年后,終于自我修復,恢復了正常功能。 年底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席沖帶他出門玩。 沒有出太遠的門,就在家附近的街上逛了逛,看到一家理發店,進去給游陽換了個發型。 出來游陽就哭了。 他揪著自己滿頭卷毛,眼圈通紅,大顆淚珠往下砸,哽咽著說:“好,好丑......” “不丑,”席沖安撫他,“跟小白多像啊?!?/br> “可,可是小白是羊,我是人啊......” 看著眼淚止不住的游陽,席沖也頭痛,認真說:“好看,真的?!?/br> 他用手機給游陽拍了張照片,說:“不信我把照片發給冬哥?!?/br> 項維冬的信息很快回復過來。 -多漂亮的頭發啊,真喜慶。 席沖把手機屏幕轉過去,游陽不確定地看了好幾遍,又轉過身在理發店的玻璃反光中看自己的新發型,終于堪堪止住淚,決定不去起訴這家理發店和理發師了。 下一條項維冬的信息他沒看到。 -跟被炮仗點了一樣。 回到家,晚上莫名其妙所有人都來了,進門見到游陽,開口都是夸他新發型漂亮。 等夸完,他們起了桌搓麻將,嚷嚷著誰輸了一會兒去買夜宵。 游陽自己跑到衛生間,歪頭照了照鏡子,覺得好像是挺好看的。 晚上躺進被窩,他臉上有了笑意,摟著席沖的胳膊,對他說:“是有點像小白呢,以后我就是小黑?!?/br> “好的,小黑?!毕瘺_親親小黑的小卷毛,抱著他入睡了。 第二天游陽是哭著鼻子從公司回來的。 “又怎么了?”席沖幾乎無力。 游陽忍了一天的眼淚,此刻根本止不住,委屈到好像要死掉了,抽噎著跟席沖控訴:“他們今天見了我都笑,還說我像泰迪狗!” 他好不容易才在公司樹立的威嚴,是真的好不容易,每天板著臉對游陽來說是件很很累的事,可全在今天毀掉了。就連公司樓下的保安大爺見了他都一樂,嘲笑他:“你怎么燙了個小狗頭?” 不僅如此,剛剛下班回來,游陽在小區門口碰到了隔壁的三樓的閆阿姨,頓時面面相覷,不為其他,只因他們倆的發型一模一樣。 閆阿姨高興地問他這是在哪兒燙的,真時髦,和她一樣,還問他花了多少錢。 不問沒事,問了游陽的淚珠瞬間掉下來,他竟然還多花了一百塊錢! 席沖一直在笑,摸摸游陽哭得可憐的臉蛋,說:“可是我喜歡?!?/br> 游陽抬起紅通通的眼睛,不相信地問:“真,真的嗎?” “真的,”席沖說,“我覺得好看?!?/br> 好像也沒那么難過了。 游陽眨眨眼,收住了眼淚,有點害羞地“哦”了一聲。 因為席沖說喜歡,游陽就再也沒有覺得自己的頭發不好看了,甚至在卷毛變長了一點后,又去重新燙了一頭更卷的小卷毛。 冬天他穿著白色毛衣,坐在廢品站的院子里烤火,懷里抱著又重了好幾斤的小白,低頭警告它:“不許再吃我的頭發,那不是草?!?/br> 他身上的毛衣是高昔青織的,年前高昔青問了他們幾人的尺寸,特地郵寄了四套毛衣,除了小白是紅色的,他們三人統一都是白色毛衣,今天一起床就全換上了,他還特地拍了張全家福,讓席沖發給高昔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