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而他哥哥,明明就是個高中生,學費生活費卻都是他自己在外打工掙的。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他放學回家,他哥就坐在家門口的小石墩子上。 “言可,看哥給你帶了啥?汽水!” 他興致沖沖地接過,卻不敢大口去喝,那是他第一次喝飲料,也是第一次喝哥哥買給他的飲料。 “好不好喝?好喝哥下次回來再給你買?” 他拼命點頭,笑得燦爛。 “你臉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跟哥說,哥帶人揍他?!?/br> 言洺摸著他的頭,雖然是一副小混混的模樣,但言可卻一點都不害怕。 他說:“好?!?/br> 他記得當時他還問了哥哥一個問題,他說:“汽水為什么會咬我的舌頭?” 后來他哥走了,那瓶飲料他藏起來喝了很久,只不過汽水放久了,就不會咬舌頭了。 言可順著門板滑坐在地,心口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個脊椎跟著發麻,他太想哥哥了。 太想太想了。 與此同時,臨楓陸窄巷。 江昱臉色緋紅,儼然是喝了酒的狀態,他拉低鴨舌帽,點了支煙坐在臺階上抽。 他掏出手機,透過手機屏幕,江昱看見不遠處有個瞬間消失的黑色身影。 [魚咬鉤了] 江昱發出短信又快速把內容全部刪除。 他故意裝作在刷短視頻的樣子,等煙抽完才重新把手機揣回兜里。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少有的沒有飄雪,江昱攏了攏圍巾,快速往賓館的方向走。 他貼著墻角,地上的積雪因為氣溫過低變得非常酥脆,一腳踩下去就會發出很明顯的聲音。 那人腳步越來越快,在兩人的腳步趨于同頻的瞬間,江昱瞬間抽出袖子里的蝴蝶刀彈開,轉身直逼來人面門。 “郁沉!” 那是一個極其嘶啞的男音,男人捂的比江昱還嚴實,從頭到腳只露出眼睛,和結了霜的眼睫毛。 那人拉著他的手腕,試圖讓他收起蝴蝶刀。 “警察?”江昱故意這么問。 “屁!警個屁察,跟我走,我能送你出城?!?/br> “你是誰?”江昱把刀刃往下按了幾寸,男人長呼口氣,見江昱疑心重,從兜里掏出個胸針。 胸針上刻著大寫的d,看樣子像是專門設計的logo。 “你是董哲的人?他還在國內?”江昱故作遲疑。 以董哲的性格,和以往行事縝密的習慣,他不可能會親自現身。 如他所料,男人點點頭: “燈下黑嘛,刀刃不睜眼,把這玩意收起來?!?/br> “他在哪?”江昱收刀的同時又從兜里摸出煙盒,他打開之后,假裝意識到盒里沒煙了。 “別急,我找你就是為了帶你見他,你也是,挺能藏的?!?/br> 男人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你叫我鵬子就成,車在那邊,你還回去拿東西不?” 江昱假戲真做,勢必要做得嚴謹一些,他點頭:“我藥在那邊,得去拿一下?!?/br> “啥病啊?!备瘗i吸了一下鼻子,他怕江昱是故意找借口開溜,追了一句:“我陪你去得了,我讓人把車開過來?!?/br> “行,老毛病了?!?/br> 葛鵬跟的一直很緊,江昱到房間后拿了他提前準備的黑色背包。 等再下樓,一輛車牌不知真假的黑色suv已經停在樓下。 開車的男人同樣帶著黑色口罩,江昱拉開車門,主動坐進后排。 葛鵬坐在他身邊,眼睛帶著打量的意味一直盯著他看。 江昱被盯得不自在:“都是兩個眼睛兩個鼻孔,沒見過人嗎?” 他語氣不善,但也沒有太過激進:“有水沒有?吃個藥?!?/br> “大老爺們的還怕看???”葛鵬干咳兩聲,他從車門的凹槽內取出礦泉水遞給江昱。 江昱接過,在背包里掏出個普通藥板,他扣開錫紙,把膠囊扔進嘴里。 他含著藥,擰開水一口咽下。 “謝了?!?/br> 他語氣冰冷生硬,道謝的話也沒有道謝的意思。 葛鵬點點頭,又看了眼江昱耳朵上的耳釘。 suv在市中心繞了幾圈,最終停在一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內。 葛鵬下車,從后備箱里取出一個電子掃描儀。 “你也知道董哥現在的情況,理解一下?!?/br> 江昱冷哼一聲:“要是不能理解呢?” “這……” 葛鵬沒想到郁沉這么難對付,他算是妥協的撓撓后腦勺。 “你也別讓我為難,手機我不收,你關機就行,刀什么的你隨意,我就是想確認你身上有沒有定位器?!?/br> “我帶那玩意干什么?有病?!苯虐琢怂谎?,把手機從兜里抽出來摔在座椅上。 他下車,不耐煩地靠著車門框。 剛剛開車的司機先是摸了他的背包,又在他身上摸了一通,葛鵬用掃描儀掃了一圈,見他身上確實沒有電子設備才把掃描儀扔回后備箱。 “你那個耳釘……” 江昱的耳釘是一種特制的微縮定位器,從外觀來看與普通的耳釘沒有區別,就算拿在手里也看不出破綻。 “靠,有完沒完?”他抬手把耳釘摘下,丟進男人手里: “還查什么?要不要我把衣服脫了給你看看?” 葛鵬被懟的語噎,他強忍著,把耳釘隨手扔下土坡:“不用了,換個車,條子最近查的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