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陸行舟起身,他兩手拄著桌面,以一個極具壓迫性的姿態看著賈青磊。 賈青磊喉結微顫:“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別問我了!我不清楚?!彼罎⒌奈嬷^。 陸行舟一笑:“我們的人到的時候,她還沒死,你知道她最后的遺言是什么嗎?” 他故作深沉,用著極其陰森的聲線:“她說:賈青磊,是賈青磊?!?/br> “不是我??!”賈青磊崩潰至極,他猛地起身,一副要把陸行舟弄死的表情。 “不是你?趙洵的死你在,孟晚案也有你的痕跡,兇器都是手術刀,你說不是你,可證據都指向你?!?/br> “你們……我沒殺孟晚!我沒殺他,你們警察破案都不講證據的嗎?”他語無倫次。 “你只否認殺了孟晚,沒否認殺了趙洵,我可以這么理解嗎?” 陸行舟就是在逼賈青磊,賈青磊在關于趙洵的案件上,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把自己從案子中摘清,可到了孟晚,他就只會反復強調他沒有殺人。 一個人不會在面對類似的問題上做出差距如此明顯的回復。 如今的差距只能證明一件事,有人在背后幫他捋清了一切有關趙洵案警察會詢問到的東西。 而孟晚案,沒人教他。 “之前在你家的那套口供,是唐靖西教你的吧?你們到底在隱瞞些什么?” 陸行舟的追問沒有得到回復,賈青磊不說話了,一直盯著桌上的花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好,那我們就這么耗著?!标懶兄圩?,賈青磊忍了半天: “我要找我爸,我要找我爸!我要請律師!” 陸行舟一個沒忍住,差點笑出聲。 “好,給你找爸爸,給你找律師?!标懶兄燮鹕?,他拍了拍陪審員的肩膀:“我先出去?!?/br> 陪審員點頭,陸行舟起身往審訊室外走,他拉開門,就見江昱坐在單向玻璃外,他的目光一直盯著賈青磊,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昱回過神,他非常自覺的起身,準備從陸行舟的眼前消失。 陸行舟咬咬后槽牙,沒忍住叫住他:“你等下?!?/br> 江昱停下腳步,他回頭:“怎么了?” “我就是擔心你?!标懶兄坌能?,也不想鬧太僵。 “可我想幫你?!苯胚€是用著之前的語氣說著同樣的話。 陸行舟聽的心里發沉:“你可以有很多種方式幫我,沒必要非得……讓自己那么難受?!?/br> 一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涌上心頭,陸行舟想掩埋,想深蓋,卻還是忍不住鼻頭發酸。 “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行嗎?” 陸行舟丟盔卸甲,少有的流露出一絲脆弱,只是這一絲絲的變動,被江昱全部看在眼里。 這種感覺和林溯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他說不清這其中究竟哪里不同。 他不喜歡林溯對他密不透風的保護,卻很享受陸行舟這種緊張的目光。 細究起來其實區別不大,前者就好像只是把他當做一個易碎的瓷器,后者則是把他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 “好?!苯呕卮?。 “嗯?!标懶兄廴耘f興致不高,他低著頭:“我去審駱楷文,你要想看就跟著?!?/br> 陸行舟去隔壁審訊室,駱楷文手上銬著手銬,全身上下像沒骨頭一樣靠著椅背。 他和賈青磊不同,他是單純的囂張,帶著一點痞氣。 “賈青磊和孟晚是什么關系?”陸行舟故意不提趙洵,駱楷文有點意外他這個問題。 “不太清楚,男女朋友?”他搖頭。 “哦哦,行,那你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矛盾沒有?”陸行舟用著聊家常的語氣問他。 “這我哪知道?你問這些干什么?”駱楷文完全沒有摸清陸行舟的意思。 “他什么都招了,就你們幾個殺趙洵的事,唯獨這個孟晚吧,他是抵死不認,非說還有個人,是那個人殺的?!标懶兄垲^疼的捏捏眉心骨: “你要是知道內情,估計還能撿個便宜,酌情量刑,算你認錯態度良好?!?/br> “等等,你說賈青磊他招了?”駱楷文一直沒有和賈青磊幾人接觸,完全摸不清當下的情況:“他怎么說的?” “他怎么說的你不用知道,你就慶幸我們是第一次提審你吧,你要是知道有關孟晚案的內情協助破案,主動交代趙洵案的事情經過,也能算你投案自首,后續判個十幾年,表現良好你還有機會出來?!?/br> 陸行舟這云淡風輕的樣子讓駱楷文摸不著頭腦,他原地愣了一會。 “你進來過不是不知道我們的規矩,就算你不交代,這個刑該判也是照樣判,法律不是沒有情面的。主動交代的機會還有,你要是不愿意說,無非是我們浪費點時間罷了?!?/br> 陸行舟覺得駱楷文身上有戲:“要知道,從犯和主犯的量刑是不同的,別跟自己的未來過不去?!?/br> 他的每一句話都模模糊糊,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信息差造成的嫌疑人錯誤判斷往往是破案的關鍵。 駱楷文咬咬牙,最終開口: “趙洵的死確實和我們有關,當時我在家,趙洵給我發信息叫我去月牙山,我們哥四個商量了一下,于碩就開車來接的我,我們去了之后,剛進城堡就發現門被反鎖,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暈了?!?/br> 駱楷文頓了頓,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