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畢竟從目前的線索來看,死者并沒有明顯的強迫癥,只是打碎一個瓷瓶而已,為什么還要再買一個放回原處? 是有什么意義,還是怕被發現房間內的裝飾有了變動? “行了,剩下的等痕檢來再說,別破壞現場?!?/br> 陸行舟把吳婧送到樓梯間,幾人坐在臺階上一起等痕檢過來。 “要我說啊,這裴嵐也不是傻子,如果真是他做的,他就不可能留下線索給咱們查?!鼻仡?恐鍪?,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鋼管。 “只要是發生過的事情就不可能沒有痕跡?!标懶兄圻€是覺得哪不對勁。 “我有一點想不通,你說裴嵐都住上大別墅了,為什么約人不是去酒店或者他那邊的家,而是這個老房子?” 秦睿問了一個陸行舟也在想的問題。 他沉吟片刻,突然反應過來:“監控!他在躲避監控!” 陸行舟來的時候看過,這的小區雖然算不上破舊,但監控卻不多,安保也不嚴格,想躲著監控進來并不難。 “太雞賊了!”秦睿愁的直抓頭發。 “等等吧,等等痕檢過來?!?/br> 最先趕來的是張閔浚,他擦著汗:“什么情況啊陸隊長?!?/br> “你最后一次來這是什么時候?這里和你最后一次來的時候,哪里不同?”陸行舟率先提問。 張閔浚完全摸不著頭腦: “我三年前給裴嵐買了朝陽的別墅,就再沒來過這里,要說不同……沒什么不同啊,當時我覺得搬那些顏料太費勁,就說全給他買的新的,沒變化??!” 張閔浚進屋四處轉了幾圈,還是沒發現什么異樣。 “那裴嵐回來過嗎?”陸行舟追問。 “沒有,肯定沒有,他都很少自己出門,每次出門都是我開車送他,他怎么可能自己來?!?/br> 張閔浚的樣子根本不像說謊,陸行舟又指著地上的花瓶:“那花瓶呢?這花瓶原來有幾個?” 陸行舟有想過也許更換花瓶不是有強迫癥,而是因為剛好有多余的,所以碎掉就重新擺一個。 “一個,就一個?!?/br> 張閔浚的回應推翻陸行舟原本的想法。 也許施暴者更換花瓶,是因為他擔心別人發現這里的變動。 所以……施暴者究竟是不是裴嵐。 陸行舟長舒口氣,他的手機微微震動,他發現江昱回了他的消息。 [是裴嵐的畫風 這就是他的作品] 第14章 你笑起來真好看 江昱和痕檢到的時候剛好是下午一點,期間秦睿有下樓去羅森買了不同口味的包子,陸行舟一向不挑食,有的時候案子多,忙起來一天都沒時間吃飯,于他而言只要不餓吃什么都行。 就是不知道江昱在隊里有沒有來得及吃飯。 痕檢的人動作很快,進入老房子便迅速展開調查,最先出結果的是血跡鑒定。 “屋內沒有任何打斗痕跡,地面也沒有血跡殘留,最奇怪的是,我發現這老床鋪底下沒有明顯的灰塵堆積?!?/br> 痕檢小張向陸行舟匯報,采樣的警員也一無所獲的回來:“一點生物樣本都沒有,太奇怪了?!?/br> 按理來說,一個住了幾年的房子,臨走之前根本沒必要做這樣精細的清潔,更何況這房子在裴嵐伴搬走之后一直屬于空置狀態。 “張閔浚,裴嵐從這里搬走之后,你們有沒有對房子進行全面清潔?” 陸行舟盯著張閔浚,張閔浚搖頭:“都不住了,我清潔它干什么?” 江昱自從進來,就一直反復觀察擺在地上的畫,這些畫應該都是裴嵐早期的作品,從畫面上來看,顏色總體比他后期的作品艷麗。 江昱走到陸行舟身前,他拉住陸行舟的胳膊將人帶到門外,非常神秘的關上房門。 他甚至壓低聲線,沉聲道:“有人在說謊?!?/br> “誰?什么情況?”陸行舟茫然,他看著江昱,江昱的表情很奇怪,就像是在自我矛盾。 “說謊的人應該不是張閔浚?!苯旁谙朐趺凑f才能顯得更加合理一些。 “那是誰?吳婧?” 江昱這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說話方式讓陸行舟莫名急得慌。 “不對都不對,全都錯了?!苯磐蝗槐牬笱劬?,嚇陸行舟一跳。 “從一開始被爆在網絡上的照片,到現在全都是錯的,我們的方向就是錯的,裴嵐絕對不是施暴者,他的畫不會說謊?!?/br> 江昱拿出手機,翻出裴嵐近期的作品: “這種壓抑、痛苦,晦暗至極的畫風怎么會出現在一個以強迫侵犯別人為樂趣的瘋子身上?如果張閔浚說的都是真的,那問題就出在裴嵐本身?!?/br> 江昱又給陸行舟繞了回去。 “你不是說,施暴者不是裴嵐嗎……”陸行舟說了一半,突然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他是在包庇或者說是在維護什么人?因為他明白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所以他才會畫出《唯一的美好》,他祭奠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當初的赤誠之心?” 江昱點頭,會心一笑。 陸行舟覺得,江昱這次的笑就比以往看起來順眼很多。 “你比我想的通透,我還真沒聯想到那幅畫,但可以確認的是,裴嵐確實和你說的一樣,是非常矛盾的,所以他才會畫出死亡現場的那幅作品?!?/br> 江昱說著,坐在樓梯的臺階上:“來之前,我一直在看昭陽地產的監控,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確實看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