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頭抬起頭看了眼靠在李照法肩上的沈予開道：“我能，這把老骨頭也茍活了這么些年了?！?/br>
    沈予開緩過來那股勁后，掏出手機將手機里面周家三兄妹的照片都找出來給老孫頭看，到底是誰跟聞峰合謀殺害自己的父母。

    “中間這個人是他，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認得?！崩蠈O頭沒有接沈予開的手機，也不敢湊近了，他知道自己有多埋汰。

    “您看清楚些?！鄙蛴栝_遞得更近了，直接伸到老孫頭的面前了，只見老孫頭用力地點頭，“就是這個人?！?/br>
    沈予開收回手機，看著照片中間的人，眼睛里一點溫度都沒有，周閎中，看樣子沒有猜錯，只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說不上來的感覺。

    好像太過于順利地就將仇人確定下來了。

    “好，你現在很重要，能不能就跟我們離開，不然我怕他找到你?！鄙蛴栝_看似在和老孫頭商量，實則是在通知老孫頭，如果被周閎中發現還有這么一個人在的話，定然是不可能讓老孫頭出來指認他。

    “好，我跟你們走?！崩蠈O頭根本沒有猶豫。

    沈予開心里不對勁的感覺更加明顯了，罷了，先把人帶走控制住，其他的事后面再說。

    ————

    老孫頭看了看左右的車，最后選擇上了老偵探的車。

    小徒弟開著車跟上李照法，路上問起老孫頭是怎么認出沈予開就是大老板的女兒。

    “我見過她幾面，不過她當時小不記得也正常，再加上我現在這副模樣?！崩蠈O頭蜷縮在角落回著小徒弟的話。

    “哦，難怪我們一進門，你就多次看向她，原來是一早就認出來了?！毙⊥降苓€以為是沈予開長得很像父親或者母親才會被認出來。

    原本坐著閉目養神的老偵探這時睜開眼睛看向一旁的老孫頭問道：“現在讓你站出來的原因是你快要死了嗎？”

    這話問得小徒弟都不知道怎么回才好，快死了才會出來了作證，不過卻是老孫頭看起來就像時日不多的樣子。

    滿身泥垢的老孫頭語氣淡淡地說道：“大老板的女兒能找到我，肯定是有一定的能力了，她都不怕，我一把老骨頭怕什么?！?/br>
    這話一出的感覺便是老孫頭并不知道當初與聞峰一起謀害沈予開父親的人是江城里頂級的大佬的存在，只是以為是個普通商人，他這些年裝瘋賣傻地躲在這個山窩窩里面就是為了躲避聞峰。

    不過這么一想也是對的，的確也是因為他的裝瘋賣傻才讓他躲過一劫，不然周家的那位不會放過他。

    “......”

    老偵探沒有繼續再問下，繼續閉目養神，不知道對老孫頭的話信了幾分，老偵探也不敢保證那怕是有這個人證在，就一定將那人繩之以法。

    他活了這么大歲數了，也見過不少冤假錯案，走上這條偵探的路也是為了能將一些陳年舊案的線索找出來，還那些受害人一個公道。

    沈予開在路上打了通電話，讓人安排好住處，又安排了兩個人守著，她不敢賭自己有沒有走漏風聲，現在人證有了，還差物證。

    到了地方讓人安排老孫頭先去洗漱。

    洗干凈的老孫頭，李照法怎么看怎么不舒服，這面相看起來有些兇狠。

    ————

    老廠房或許有什么線索，老偵探提議下午就去廠房看看。

    沈予開自然是應許的，一路驅車來到當年的老廠房，不過她也沒有抱多大希望，畢竟這么多年過去。

    老偵探從車上跳下來后，先是觀察了四周的情況，又招呼已經洗干凈的老孫頭。

    “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情形嗎？具體是那個位置，他們的站位如何?！崩蟼商较脒€原案發現場。

    老孫頭看了看周圍的擺設，指著一個地樁說道：“當時大老板就是躺在這里，老板娘坐著在這?！?/br>
    而后又往前走了幾步，大約五步的距離道：“這里是三老板和那個人的位置，三老板手里拿著跟木頭，那個人手里拿著跟鐵棒?！?/br>
    老偵探聞言從地樁的位置起身來到老孫頭身邊問道：“當時天那么黑，你是怎么看清他們手里拿著什么東西的?！?/br>
    “我以前干過工地，木頭和鐵棒在月光下的反光不一樣，我能看得出來?！崩蠈O頭解釋道。

    “有第三個人嗎？”小徒弟覺得兩個人就想殺了一個成年男性還不留下點痕跡肯定是不可能的。

    “沒有，只有他們兩人，當時大老板沒有防備心，是從背后擊中后腦勺的，流了好多血?！焙竺娴脑捓蠈O頭說得很小聲，怕被沈予開聽見了。

    但是李照法的聽力在系統的加持下，已經超過常人的存在，自然能聽到老孫頭和老偵探的對話。

    “時間太久遠了，恐怕是找不到線索了?！毙⊥降馨焉舷碌臉嵌寂芰藗€遍，渾身是汗地跑回來說道。

    老偵探卻搖搖頭表示：“雁過留痕，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闭f著便蹲下查看那地樁。

    那地樁早就銹跡斑斑，如果上面有血跡肯定也早就被時間磨沒了。

    看著地上的鐵銹，用手捻起一塊，碾碎，看著手里的碎末的鐵銹，沉聲道：“報警吧，讓警察來查這里的東西?！?/br>
    李照法聞言趕緊打了電話報警，同時聯系了警局里與孟家交好的人，畢竟是十年的事了，而且當時并沒有報警，連個記錄都沒有。

    還有當初沈予開父母的尸體也沒了，直接被聞峰拉到火葬場一把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