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都是雜項，郁綾準備回頭找項目溝通，進一步地敲定條件。

    隨后，他見賀景延滾動鼠標。

    頁面逐漸往下移，頭一回見識到什么叫做“密密麻麻的后臺”，論長度的話可以類比《海底三萬里》。

    郁綾甚至懷疑這個滾軸拉不到底部。

    商務的、運營的、開發的，放在一起光是旁觀就血壓飆升。

    甚至有一條是某穗城員工舉報上司施壓霸凌，集團特意找了國外的第三方調查組來處理。

    “對了，你用沒用過萌心？”賀景延忽地問。

    郁綾微微怔愣，繼而迅速搖了搖頭，仿佛一旦猶豫就會留下案底。

    賀景延是準備講正事，見郁綾這副局促的樣子，嗤笑：“我就問問，你這什么反應？”

    郁綾磕磕絆絆：“我只是不怎么玩交友軟件……”

    賀景延拿腔拿調地“噢”了聲，似乎有什么話沒說出口。

    于是郁綾反問：“你以為呢？”

    賀景延道：“還以為是怕我加你好友?！?/br>
    郁綾：“?！?/br>
    ……早知道就不該給他回答的機會！

    剛才賀景延談論工作的時候，和私下里很不一樣，斂起了隨性和散漫，神色冷靜口吻正經，十足的上位者腔調。

    以至于自己聚精會神才能跟上步調，幾乎忘了對方性格頑劣。

    郁綾咬了咬牙，道：“我的要求很多，一般都是主動挑選?！?/br>
    賀景延抬起眼：“不好意思，我多問一句，你現在有感情生活么？”

    郁綾單方面認為jing算是可發展的網友，逞強著回答：“我、我剛挑完，如果是摘白菜的話，剛種進地里吧?！?/br>
    賀景延聽了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被這沒心沒肺的家伙當白菜。

    他半開玩笑地提醒：“這里對員工的私事沒什么所謂，不過我不想在網騙新聞上看到你?！?/br>
    郁綾登時耳根發燙：“我絕對不會！”

    聽到郁綾幾近羞赧地做出保證，賀景延沒再打岔，話題回到了正事上。

    互娛的nlp實驗室是萌心的技術支持，最近產品上線有很多修改事項。

    總辦有相關的追蹤單，賀景延把二級負責人掛在了郁綾下面，讓他抽空跟一下進展。

    把這些一項項安排好，才過去半個小時。

    郁綾驚訝于這里的效率，畢竟以前在開發組核對排期，七嘴八舌至少要花一個半小時……

    “我還有哪里要注意的嗎？”他問。

    賀景延抬起眼，目光越過郁綾的肩頭：“以后不用幫忙關門，有匯報的話隨時接進來?！?/br>
    不需要多提醒，郁綾瞬間理解了言外之意。

    這是為了方便溝通效率，也是為了上下級避嫌。

    有這份自覺其實對雙方都好。

    賀景延往后退了一步，郁綾也注意保持距離，表示自己剛才不小心順手捎上，之后一定會記得。

    下午總辦準備開內部會議，行政推著餐車派發茶點。

    公司氛圍就這樣，隔三差五投喂甜品和飲料，每逢例會或版本日，大家一邊工作一邊吃。

    “delay你這扇門這樣開著就行了？”行政察覺到了細節。

    賀景延道：“嗯不用管?！?/br>
    這位派來送餐的行政性格很外向，到了頂樓也有意在總辦刷存在感。

    他搭話：“是方便監工你的助理嗎？”

    旁邊喝著酸奶的郁綾一頓，暗落落地望向賀景延，感覺可憐又弱小。

    賀景延也聞言打量他，眼尾藏著不太明顯的笑意。

    “沒，從我位置上雖然能看到他，但每天沒有那個盯梢的空閑?！?/br>
    行政捧場似的應聲，郁綾松了口氣。

    緊接著，賀景延慢悠悠說：“但我的助理就不一定了?！?/br>
    郁綾：？

    “反正他一扭頭就可以偷看我，誰知道呢?！辟R景延道。

    郁綾：？？

    胡說八道個沒完，賀景延還提議：“這么說起來應該建個收費站?！?/br>
    郁綾：？？？

    他沒了那股戰戰兢兢的可憐勁，磨著后槽牙，實在受不了賀景延的創想。

    “你是要表演海豚頂球，還是脫衣舞秀，準備賣觀光門票？”郁綾問得尖銳。

    賀景延巧妙接茬：“消費者偏好影響需求，結果自然取決于你的喜好?！?/br>
    郁綾對老板沒了最初的拘謹，不想回答偏好大自然還是成人秀。

    他說自己有正事要做，去幫忙調試會議室的投影儀了。

    行政也打算要走，轉頭多看了兩眼郁綾的工位。

    那里貼了十多張便簽紙，排列得很有規劃，寫滿了不同的事項。

    他笑：“前些天我過來還空蕩蕩的，今天桌上這么滿了，和幾位秘書的陣勢差不多?！?/br>
    賀景延循聲看過去，再瞥了眼不遠處的shell，那人腰酸背痛地站起來敲鍵盤，脖子上還掛著按摩枕。

    行政見狀猜他可能要說秘書室更辛苦，但賀景延敲了敲郁綾的桌面。

    “給這里裝一下升降臺和屏幕燈，掛我的賬，他如果問起來就說改善設備?！?/br>
    比起前輩們設施齊全，就差桌下放個泡腳桶，郁綾這里被襯得有些簡陋。

    他不怎么挑剔環境，自認湊合著可以用，不過，會議休息的間隙，發現桌上有了新的裝備，懵懵懂懂地湊過去研究。

    “行政看到我的便簽紙，知道之后要忙加班，就給升級配件？”郁綾有些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