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lku1369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他問。

    “干嘛干嘛？！這問的像調情?！?/br>
    “心臟的人看什么都臟，就讓他露臉，然后跳個熱舞吧?！?/br>
    “榜一大哥，我求你，我很想知道這樣的嗓音能配上張什么樣的臉?！?/br>
    郁綾垂下眼瞼，也沒將手機拿出來。

    黃v認證的賬號頭像灰敗下去。

    金光燦燦的禮物特效還沒停，這樣的禮物大概能放到pk結束。

    “hlku1369?！彼p輕咬字，隨后笑了一下，簡單的直播設備錄進了氣音，“先生?！?/br>
    郁綾抿了下唇。

    屏幕里的人也沒再糾結，重新拿起空白草稿本，繼續寫字。

    “啊啊啊我說考研不考這么難的?！?/br>
    “太深奧了哥，我g大數學專業的，完全看不懂?！?/br>
    “我以為就我這樣的菜雞看不懂欸。?！?/br>
    “啊理科學霸光環?！?/br>
    “抱歉，太久沒關注考研了?！蹦侵皇滞ｎD了一下，將本子重新翻了一頁，“等我找一下書?！?/br>
    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手上是一本基礎考研題庫，幾乎沒有猶豫，然后將步驟填滿。

    “啊，正常了，這才是我們平時寫的題?！?/br>
    “這真的正常嗎？！他怎么寫那么快，而且方法還比習題答案簡單?！?/br>
    “家人們，那什么，我竟然看懂了。?！?/br>
    他的直播間逐漸有了些熱度。

    不再是一片慘淡。

    等完整寫完這一道題，那只手頓了一下，將筆帽擰合。

    鏡頭晃動。

    “啊啊??？！”

    “別下播啊，pk還沒到十分鐘?！?/br>
    那張臉很快出現在屏幕里，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從鼻尖轉到下巴，然后露出全臉。

    彈幕詭異的停了一下。

    “抱歉大家，今天還有事?！绷职佐穼χR頭笑了一下，繼續道，“今天很幸運……謝謝先生?！?/br>
    下一秒，畫面全黑，這場pk以林白舴擁有hlku1369先生，從而大獲全勝作為結尾。

    然后詭異停住的彈幕跟爆炸一樣，貼滿了整個屏幕，如颶風過境。

    “漣將軍??！啊啊啊啊啊啊他是漣將軍?。?！”

    “我哭了啊啊啊?！?/br>
    “動態好看一萬倍，聲音也那么好聽?！?/br>
    “我截屏了家人們?！?/br>
    “求求求?！?/br>
    “那句‘謝謝先生’是說給榜一大哥的吧，的確很幸運了，播了五分鐘，得了那么多打賞，我也羨慕?！?/br>
    再后面就徹底看不清了，字黏著字，疊了好幾層。

    郁綾收回目光。

    “先生刷這里?！北憷晷「绱丝棠樢才d奮的漲紅，他將收款碼舉起來。

    郁綾很快結清。

    風塵仆仆，寒風凜冽，豪擲千金的掌權人獨自前往便利店，然后買了一盒五塊錢的……創口貼。

    郁綾握住了盒子一角，想起了剛剛林白舴在屏幕里握著筆的瘦長右手。

    掌根下一點痕跡，若隱若現。

    郁綾能在腦海里完整補全那個圖案。

    一個牙印。

    他咬的。

    -

    敲門的時候，林白舴正在往碗里倒面粉。

    他愣了一下，飛速將手沖干凈去開門。

    郁綾裹著滿身寒風走進了溫暖的屋子。

    “先生?！绷职佐敷@訝，然后露出一個笑，他將門合上，就迫不及待給了個擁抱。

    像是等待已久，但力度又松，很克制。

    挺不合時宜的擁抱。

    郁綾想。

    但很溫暖。

    過高的溫度通過相貼的皮膚傳給郁綾。

    “先生，這么早就回來了?！绷职佐泛芸祉樦艟c的力度松開。

    “嗯?！庇艟c垂眼。

    “您喝酒了？”鼻尖全是酒味，度數應該還不低。

    “我下去讓他們送碗湯回來?！绷职佐钒櫫嗣?。

    “沒醉?！庇艟c一手撐住林白舴的肩。

    “暖胃?！绷职佐贩泡p了聲音，隨后看到了郁綾手里的東西，他臉色變了一下，“您受傷了？”

    郁綾揉了揉額角，把那盒透氣的透明創口貼丟進林白舴懷里，語氣冷淡，“不是我?！?/br>
    沒等林白舴問出下一句，手就被郁綾抓住了。

    冷與熱碰到一起，剛剛受凍了那么久，郁綾沒覺得冷，此刻手貼著林白舴的手背，竟然覺得燙得皮膚發疼。

    郁綾垂下眼瞼將手掌翻轉。

    掌根上，昨晚的牙印依舊還在。

    “……我咬得那么用力嗎？”郁綾疑惑不解，被忽視的酒意上涌。

    “不疼的?！绷职佐啡斡捎艟c捏著他的手，一門心思想替郁綾推脫責任，“我從小留疤留的時間都很長，我之前磕的淤青過了一個月還沒消……”

    剩下的聲音都碎在嗓子里。

    林白舴瞳孔驟縮。

    郁綾冷淡垂眼，拽著林白舴的手移到了嘴唇上。

    他就以一種冷淡自矜的神情，又在那塊敏感脆弱的皮膚上咬了一口。

    或者說那根本不叫咬。

    郁綾張開唇，上下牙齒一合，在那個牙印上輕輕碾磨。

    不疼但比疼更讓人難以忍受，林白舴想縮手，另一只手卻也被郁綾牢牢抓住。

    十指相嵌。

    林白舴手掌上浮現出難耐的青筋，“先生……您醉了?！?/br>
    郁綾停下來，“沒有?！比缓笏芸觳痖_一個創口貼，將剛才弄出來的一片狼藉全部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