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失去嘉樹后,徐寶楠每日素色旗袍,頭發如同思緒日漸變長,他也不去剪短,倒養出一頭及肩長發。 秦傲武怕他心里太苦,特意給他找事做,把佳德公館落在徐寶楠名下,想他cao持事情忙起來,沖淡一點悲痛。 佳德公館大小事宜皆由徐寶楠負責,接待來往賓客,邀請名人上門題詞作畫,他越發得心應手,漸漸像佳德公館的主人。 秦傲武厭惡應酬,也不會送禮拉攏人心,而徐寶楠接手他的人脈關系網,結交政商兩界的權貴,逢年過節送禮的事樣樣不落,儼然魔都新任交際花。 徐寶楠不似從前那般由著性子結識朋友,學會算計人心,走一步看三步,行事作風有幾分像徐思楊。 看他活得不如以前鮮活,秦傲武直言徐寶楠不必如此,他秦家有槍有兵,捧別人臭腳作甚。徐寶楠笑笑不反駁他,也沒聽他的。 世道混亂,時局動蕩之際,秦家掌權人遭遇槍擊身亡,魔都的各大勢力蠢蠢欲動,秦家內部也起了分歧,形勢牽一發而觸全身,秦傲武不得不以鐵血之腕平息家族內斗,鎮壓風波。 大廈將傾,秦家權勢不復往日,任憑秦傲武如何力挽狂瀾也阻止不了家族四分五裂。秦傲武計劃留守魔都一方,保存實力。 北方的戰火向沿海蔓延,蘇城的守將發急報請求秦傲武出兵援救,再三考慮,秦傲武還是決定親自派兵前往。 徐寶楠不知秦傲武突然變卦出兵的原因,只是心里極度不安。 戰事緊張,秦傲武籌備物資,回來得越來越晚,徐寶楠時常見不到人。 出發前夜,徐寶楠躺在床上注視著身側的秦傲武,暗自做好決定,鼓足勇氣翻身坐在他身上,而秦傲武一臉不明所以。 “秦傲武,你到底行不行?” 尋常男子聽不得此話,秦傲武更是,仰頭確認徐寶楠的神情不似作偽,接下來的一切水到渠成。 天光微亮,徐寶楠察覺身旁之人的起床動靜,撐著酸痛的身體也要爬起來,兩人之間氣氛奇怪,親昵又尷尬。 徐寶楠挽起長發,穿著一襲紅色鴛鴦圖案的旗袍送秦傲武出發上戰場,秦傲武臨行前大力抱住徐寶楠,走出幾步,又扭頭深深看了一眼人,像是把徐寶楠刻進心里。 徐寶楠目送隊伍出城,秦傲武坐的那輛車越開越遠,到后來看不見黑影。 秦傲武一走,徐寶楠照常過日子,偶爾參加交際舞會,看不出落寞,旁人笑他絕情。 前線一度戰況膠著,徐寶楠沒有收到一封回信。 三個月后的一天夜里,徐寶楠夢里出現秦傲武牽著嘉樹越走越遠的畫面,嚇得他立刻醒來。 徐寶楠多方打聽戰況,還是沒有秦傲武的消息。 又半月,佳德公館外面響起汽車轟鳴聲,徐寶楠快步走出,公館外聚集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率先認出最前頭的副官,他腦袋包裹著厚厚的紗布,神情悲痛,左手袖管空蕩蕩的,嘴巴囁嚅著,沒有說話。 徐寶楠朝他周圍看,沒有秦傲武,是在后面的車里嗎?路過副官去拉車門,車里除了司機沒有多的人。 副官抬起右手顫抖著一揮,七八個散兵把人群隔開,露出一副劣質松木打造的棺材。 徐寶楠后退兩步,不敢上前,秦傲武這廝定是與他開玩笑,藏在人群中看他笑話,像無頭蒼蠅似的,徐寶楠拽過一個一個人翻找秦傲武,沒有一個是他。 “徐二爺,先讓少帥進家門……”副官叫住徐寶楠,又哽咽著吩咐小兵抬著棺材進大門。 鐵門緩緩關上,佳德公館外面的那些人透過柵欄往里看,不出半日,整個魔都都會知道這件爆炸性的事。 徐寶楠終于見到了秦傲武,這個男人閉著眼,滿臉的血跡,渾身傷痕躺在棺材里,這回再也沒有動靜。徐寶楠在他身邊枯坐了一夜,注視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徐寶楠換上一身素白色旗袍,游刃有余把所有上門打探消息的人勸走。 不顧秦家族人反對,徐寶楠堅持以未亡人的身份處理秦傲武的后事,這是徐寶楠第二次給人cao持后事,前一回還是嘉樹。 徐寶楠給秦傲武換了一副楠木棺材,總不好讓他失了體面,前來悼念的賓客至少明面上是悲痛難過的,不懷好意的人混在其中也得佯裝一番。 后來得知秦傲武是為了還血玉的人情才變卦上戰場,哀莫大于心死,徐寶楠病了半個月,佳德公館沒有主事人,也閉門謝客。 風起云涌的魔都,時代更迭,徐二爺已風燭殘年,早年間他把佳德公館捐贈給政府,余生守著華慶坊旗袍店。 …… 劇終落幕,葉作塵也殺青。 第45章 兩周年紀念日 十一月,sunrise組合在寧城舉辦出道四周年的第一次演唱會, 粉絲們滿懷期待,開票不到一分鐘門票售罄。 演唱會現場熱鬧非凡,今夜來自天南海北的粉絲齊聚體育館,見證五個少年的圓夢時刻。 燈光轉暗,音樂前奏悠然而起,霎時絢麗的燈光明亮如晝,葉作塵和隊友們出現在舞臺上,表演組合的代表作,傾情演繹歌曲和舞蹈,演唱會的氣氛激情澎湃,臺下的粉絲揮舞著熒光棒,與彩色的燈牌相輝映。 兩個小時的演唱會,sunrise組合表演了近三十首歌,換了十余套服裝,五個少年將最真誠的表演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