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心知沈素在扯謊,可那是她心中的奢望。 好在她的夫婿沒有將那聲師娘喊出口,不然才是不尊師父。 她們是小輩,無權對長輩的情事評頭論足,雖只是一句稱呼,但也得沈吟雪同意的才行。 沈素說:尊重我夫人。 話是說給姒樺聽的,可鉆進的心口是屬于衛南漪的。 她知沈素無心,可這話實在是動聽,在耳畔纏繞許久不散,勾得心都起伏不平,怪不得人人都愛聽些甜言蜜語,她也愛聽。 衛南漪眼眸在瞬間多了些亮晶晶的光澤,緊緊提著的心慢慢落了下來,就連語氣都更平穩了一些:姒樺前輩不必逼迫我夫君,若有仇怨大可以沖著我來。 夫君? ???衛南漪還真應啊。 沈素可沒有因自己兩句謊話而忘卻身份,她剛剛還在怕衛南漪穿幫,這會兒倒是聽到衛南漪認可了她信口胡謅的這一句夫婿,兩頰緋紅,就連望向衛南漪的眸子都多了驚喜。 她知道是假的,可也不妨礙她高興。 她們兩人一個臉比一個紅,望著對方的眼神纏綿又不掩歡喜。 姒樺信是信了,就是這心里不是滋味。 呵,你們倒是情深似海! 她心中有火,無處可發。 心中想起沈吟雪,這火憋得厲害,她自己口口聲聲說著不喜女子,這掉過頭就給她徒兒找了個年輕姑娘,她還真是好狠的心腸! 松逾這個人也是自找罪受,他愛顏面,可姒樺心情越差,他越愛刺激姒樺,非要在姒樺面前刷刷那微弱的存在感,手腳也并不老實。 他趁機搭上了姒樺的肩,看似安慰,那粗糲的指腹倒是在姒樺肩頭摩挲了一下:姒樺,你想找什么樣的找不到,何必念著個死人。 姒樺眉一橫,巴掌立刻抬了起來,眼看著就要打松逾了。 松逾捂著臉:你這些年關瘋了不成! 可不就是瘋了,她從前就不是什么好人,被江蕊平折磨近兩千年早就瘋得厲害,仇恨和愛意糾纏,涌進心口的是濃烈的不甘,她可以得不到沈吟雪,但江蕊平也不能得到沈吟雪! 巴掌遲遲沒有落下,沒等松逾躲,姒樺就自己收了回來。 落下手掌在瞬間抬起拽住了松逾胸口的衣襟,她赤紅著一雙眼,忽將更要緊的事想了起來:松逾,我問你,你剛剛那句江蕊平不是完璧是什么意思? 你態度好些。松逾輕飄飄地撥開了姒樺的手,故作高深:你需得明白,有些事不是你問,我就得回答的。 姒樺皺皺眉,被撥開的手掌反手就落在了松逾臉上,打出一道紅印這才淡淡道:你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告訴我真相。 沈素聽著那響徹云霄的巴掌聲都覺臉疼的地步,松逾剛剛平穩下去的情緒,在瞬間又被姒樺點燃,他猛地推了一把姒樺,兇惡至極地道:既然你非要問,那我就告訴你,也好徹底絕了你的念想! 松逾這個人。 好好問話,他是半句話都不好好說,但你要刺激瘋了他,他是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他此刻就是被姒樺陰晴不定的性子折磨瘋了,他是一字一句喊出來的:你真當沈吟雪不喜江蕊平,她們兩從進臨仙山就是宿在一間屋子的,屋里擺的是兩張床,可江蕊平的床就沒睡過人! 松逾說得有板有眼,不像有假,可這種事 饒是衛南漪都高低得問上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那感覺松逾跟趴在人屋頂瞧過了似的,衛南漪也不是好奇,她是覺得松逾冒犯到了她師父。 小輩閉嘴!松逾怒呵一聲,暴戾的氣息從身上迸發而出,明目張膽地壓向了衛南漪。 這黑狐背上,唯有姒樺能讓他忌憚兩分,衛南漪和沈素可是不值一提的,她們沒什么資格來問他話。 偏生姒樺是個腦子有病的。 她擋在了衛南漪跟前,在瞬間震碎了松逾的威壓,她順著衛南漪逼問了一句:松逾,你怎么知道? 松逾面露窘迫,就連聲音都弱了幾分:我就是知道,而且只有我知道! 松逾說得若有其事,可他一句空談沒有證據,姒樺呢喃一聲:我不信你。 哪怕姒樺說是不信,松逾也沒有在講出更有利證據的沖動了,他終于是忍無可忍,一把攬住姒樺的肩頭,抬手間黑霧消散了些,隨著黑霧散去些,那不遠處冒了頭的群妖就露出了影子:姒樺,你能不能別發瘋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們現在的處境! 那些東西也追上來了。 姒樺臉色一變,連忙揮開了松逾,她盤膝而坐,落在了黑狐背上:威法有餌,禁錮我身! 隨著她聲音從唇邊冒出,一只只精巧鎖鏈從她身體里鉆了出來,纏住了黑狐的身體,但被纏住身體的黑狐居然沒有減慢速度,相反它的速度在瞬間提升了許多,很快就甩開了追著他們不放的那些禁地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