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們的魔尊又是個舔狗戀愛腦,天天圍著申屠玨轉,他們平日里不知道受多少嘲諷,碰到同等級的教宗也要低人一等。 故而今日成親,他們才如此高興。 ——畢竟所有魔尊都想和申屠玨拜堂,真正做到的卻只有沈未然。 一道清冽的目光,冷冰冰地刺在沈未然身上。 申屠玨一言不發,那視線僅停留不到片刻,便迅速離開了。 好像他是什么垃圾。 沈未然之前經常被這種眼神刺傷,然后破防發瘋,掐著申屠玨的下巴質問:明明這樣落魄,被仙域那幫狗日地當成祭品獻祭,世界上只剩自己愿意愛他,為什么還把他當成空氣。 然后很卑微地求他,求完得不到響應,就繼續發瘋。 這正是申屠玨想看的。 或許是他天生冷漠,所以那些熱烈的離奇的情緒對他而言,是難以抗拒的吸引。 愛也好恨也好,他都很喜歡。 沈未然只是淺淺回憶一番過去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尬得恨不得立刻用腳趾把魔域摳大三倍。 告辭。 沈未然起身,施法解了他身上的捆仙繩,仙器靈蛇一般重新纏繞在他手腕上。 申屠玨束縛已解,卻沒顯出半分輕松神色,反而更加冷漠。 冷漠也好看。 沈未然默默嘆口氣,自己這顏控真是沒救了。 還是沒忍住,探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申屠玨左眼角下那顆紅痣。 “你走吧?!鄙蛭慈晦D身背著手,淡淡道:“趁我還沒后悔?!?/br> 申屠玨喜歡瘋子,喜歡愛他的人。 只要沈未然當一個莫得感情的酷哥,兩人之間的糾葛自然就淡了。 這波是戰術變酷。 婚房安安靜靜,只遠處隱隱約約傳來魔修們的歡歌笑語。 沈未然等了一會,見他還沒動靜,有點疑惑道:“不走?” 心里暗暗著急,再不走,等三宗十二派的人到了,一場戰斗不可避免。 沈未然,三百二十二歲,愛好和平,害怕暴力。 主要是因為他太強,怕一不小心把人打死。 當沈未然看向申屠玨時,申屠玨才出聲。 “走?怎么走?!鄙晖阔k的聲音很輕,如玉石碰撞,帶著點涼意,“一邊給我下縱情蠱,一邊要我走——” “師兄,你就這么想我死嗎?” 縱情蠱,子蠱若是離開母蠱超過十丈,子蠱便會發作,中蠱者情潮泛濫,如不及時得到主人的觸碰,將會在一炷香后因不得紓解精血倒流暴斃而亡。 沈未然:哦豁。 忘了。 第2章 對峙 申屠玨話音剛落,奪天門上下天搖地動,一道穿透力極強的聲波一圈圈震蕩開來,激得紅燭火焰陡然熄滅,只余一縷白煙。 “逆徒沈未然,滾出來!” 沈未然恍若未聞,突然俯身吻住申屠玨。 舌靈活地分開申屠玨的齒關,探進口中,糾纏著他的,申屠玨像是沒反應過來,任由他在自己口中攪弄。 這個吻不帶任何情感,全是技巧。 沈未然咬破申屠玨的舌尖,驅動母蠱,子蠱便順著舌尖細小的傷口爬出。 子蠱順著二人交纏的地方,緩慢地爬到沈未然的口中。 分開時牽起一道染血的銀絲,很快便斷了。 子蠱口感有點像冰冰涼涼的果凍。 沈未然將子蠱放回蠱瓶,轉眼看申屠玨。 他眸色幽深,雙唇浸潤著一層水光,或許是沈未然錯覺,他似乎看見他飛快地舔了下唇。 只因這一個動作,清冷高傲的美人,竟顯出幾分妖異。 絕對是假的。 前兩世申屠玨再怎么變態,也沒崩壞半分高山雪、海中月的姿態。 外面催促的催促越發緊張,饒是如此也沒有魔修來洞房打擾。 子蠱離體后,受蠱者會有一段時間的身體僵直,沈未然沒辦法,只好將申屠玨打橫抱起,顛了顛,不經意地抱怨道:“小師弟,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申屠玨沒回應,斂著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申屠玨身形修長高大,沈未然要比他矮半個頭,當年關系還不錯時,沈未然經常托著腮感嘆小師弟的成長速度,無論是身高還是修為,都比他這個做師兄的高上一截。 還淺淺地自卑過。 后來才發現,自己是天生的魔修,在正道數年才是真正的蹉跎。 沈未然抱著申屠玨一路走到奪天宗大門。 越走,表情就越凝重。 之前怎么就沒發覺,奪天門竟然這么窮? 不過幾十米,他便從最后方的洞房走到前門。 前面專供魔修們吃酒的正堂,一共也就擺了五桌,桌子椅子還擠擠挨挨的,飯菜都是普通菜色,房梁上懸掛的紅紗稀稀落落,看起來也不是高級貨。 這么個小地方,總共算起來恐怕連在場門派的一座偏殿都趕不上。 等站到門前,望著滿天滿地的修士時,沈未然幾乎是有些悲戚了。 這回三宗十二派的人算是下了血本,為了剿滅奪天門取得沈魔頭的首級,前來助戰的都是宗門里的精英,人手一把上品法器。 甚至還能看見小宗派里的元老。 妖獸們望著沈未然虎視眈眈,一雙雙兇性未泯的眼中充盈著殺氣。 除去這些正道,沈未然居然還在遮天蔽日的靈船上瞧見幾張熟悉的臉。